吳媽媽跟著丫鬟走進來,先是給侯爺和夫人行禮。

“吳媽媽,不要多禮。母親讓你這會兒過來是有何事?”

聽夫人詢問,吳媽媽先是一笑,後才道。

“老夫人知道侯爺昨夜怕是沒睡好,讓侯爺今日就別過去了,還叫侯爺今日不要騎馬了坐馬車去,路上還能睡會兒。”

聽著吳媽媽轉述的老母親的叮囑,平陽侯感念母親的慈心,保證道。

“你回去和老夫人講,我過後就坐馬車去。”

平陽侯如是說吳媽媽自是回。

“老奴回去就告訴老夫人。”

侯夫人且坐一邊聽兩人話完,就見吳媽媽轉頭看她似有話要說。

“老夫人這是有什麼吩咐。”

“老夫人讓老奴問下夫人,大太太孃家那邊可是使人去報信了?”

聽吳媽媽說起大太太孃家,侯夫人臉上淺淺的笑像雪一樣融化。

吳媽媽走了,在得到侯夫人點頭說會派人去通知王家後。

平陽侯看一眼臉似寒霜的妻子,心中嘆息想勸又不知怎麼勸。

“時候不早,侯爺快去吧!”

看出平陽侯意圖的侯夫人搶先開口。

這是她在傳達一個意思,她不想平陽侯開這個口。

夫人如此態度多說無益,平陽侯搖搖頭,如侯夫人所願未言一句起身離開。

大房,一進院子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

吳媽媽在從正院離開後就一路往大房來,看到大房冷冷清清全無半點喜氣也當沒看到。

“吳媽媽來了。”

大房僅剩的三個下人之一的王婆子,看到吳媽媽來趕緊上前打招呼。

“大太太醒著嗎?我受老夫人吩咐過來看看大太太。”

“醒了醒了,剛小哥兒醒了,才剛哄睡下呢。”

吳媽媽聽到王婆子說起小哥兒,板著的臉總算鬆動了些。

“你替我進去和大太太說一聲,受老夫人吩咐有幾句話要講於大太太聽。”

王芙瑩聽到王婆子一五一十講完,虛弱的臉上露出一個笑。

“讓她進來吧!”

“大太太。”

吳媽媽一進屋就恭敬行禮,王芙瑩見她如此忙道。

“吳媽媽何必如此多禮,我這太太如今名存實亡,還有什麼顏面讓你這樣對待。”

吳媽媽就跟沒有聽到王芙瑩那番話一樣。

她先是看了眼熟睡中的小哥兒,看著孩子可愛的模樣,眼裡是淡淡的感傷。

“可惜這孩子看模樣不似他父親,倒更似我那兄弟。”

吳媽媽聽大太太如此講,眼裡很快閃過什麼,隨即臉冷了下來。

望著吳媽媽冷淡下來的臉,王芙瑩嘴角一絲嘲諷轉瞬即逝。

“吳媽媽,聽王婆子講老夫人有話讓你對我講。”

吳媽媽垂眼掩飾目中厭惡。

“是的,老夫人讓老奴跟大太太講。”

“若想前事恩怨盡釋,闔家摒棄前嫌,太太還需恭謹少言,守持正心,不要妄動邪心當恪守婦道,好生教養哥兒,若哥兒長進為家族爭光。”

“有此功勞在老夫人她願再以孫媳待之,讓您且珍惜這上天再次給予的機會。惜福才能享福。”

這番話跟當她面打她臉一般,王芙瑩衝著吳媽媽冷笑。

“好一個再以孫媳待之,他封澤仁自已為個外室喪了性命,與我何干。”

“昔日我百般求助祖母,母親她們只會說大度,體諒,好,那外室都懷上了還不管,她們不管我自已找孃家。”

“誰想到我們大爺竟是那麼個痴情種子,為了那外室能安生躲藏,竟騎馬縱街恰好撞破了那樁醜事,這是命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

方俊彥沒想到一次裝睡就聽到這麼勁爆的話。

就是沒頭沒尾的就一句,沒辦法知道事情的全貌,他一邊可惜遺憾,一邊又為他以後的處境開始擔憂。

看他養母和那吳媽媽的對話,情況不妙啊!

吳媽媽本來低垂的眼如今直直盯視著王芙瑩。

“如果太太還是如此胡言亂語,那今日王家夫人您母親,怕是沒辦法進來與您相見了。”

王芙瑩沒說話,本來蒼白的臉因怒氣而變得潮紅,她虛弱的靠回枕頭上,冷著臉道。

“總有那麼一天,總有一天你們再也管不了我。”

吳媽媽走了,王芙瑩到底是服了軟。

望著小嬰兒稚嫩的小臉,王芙瑩神經質的一笑。

“她們高高在上,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拿捏我,可惜啊!從昨夜起她們就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方俊彥聽著耳邊低低的笑聲,完了,這女人不會是瘋了吧!

本來就擔心以後的處境,要是這姑媽兼養母再動不動發瘋,那還搞什麼?

直接等著哪天事情敗露時,看能不能放他一條活路吧!

松年堂裡,老夫人和侯夫人靜坐著,聽吳媽媽把大太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完。

本來已經平靜許多的侯夫人臉若寒霜,她冷冷一笑。

“誰家爺們是守著一個女人過的。”

“她王家父親不也是有通房姨娘,怎麼我仁兒在外面養個外室她就要死要活。要不是她瞎胡鬧我仁哥兒,何至於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扔下這一大家子去了。”

老夫人看侯夫人又哭得不能自已,很是頭痛。

“王氏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

“她就是個長了張聰明相,竟做糊塗事的糊塗鬼。”

“好了,哭什麼哭,你給我記住了,仁哥兒是為了辦差事感染了疫症去的,與任何人不相干。”

老夫人的厲聲驚醒了情緒激動的侯夫人,她趕緊擦擦頰上淚痕。

“母親,我實在是恨那蠢婦,她自已……”

“好了,我不是說了,這事以後誰都不要提,須知隔牆有耳,你別忘了你不只仁哥兒一個兒子。”

侯夫人胡氏滿腔的怨憤就這麼卡在喉嚨裡,出出不去咽咽不下去,真是難受死她了。

“母親,仁哥兒可是你養大的。”

老夫人看兒媳一眼,“你還知道仁哥兒是我養大的,那為何我能忍你卻不能忍。”

侯夫人看眼婆婆,有些話她在心裡想想行,宣之於口卻是不能。

“你是想說仁哥兒是你生的,只你是一心為他,我這個祖母平日說的再好也不過是嘴上功夫,真到動真格的時候……”

“母親不要這樣說,兒媳哪敢。”

老夫人淡淡一笑,到底沒再說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侯夫人只覺如坐針氈。

聽著老夫人在旁邊詢問,孩子滿月酒需要怎麼辦,請哪些客人。

好不容易問完了,侯夫人長舒口氣就聽老夫人道。

“到底是仁兒這輩子唯一一條血脈,無論王氏如何孩子總歸姓封,還有王家面上的和氣還是要維持好的。”

“你還是要清醒些,別做一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要記住王家是王家,王氏是王氏,孩子是孩子。”

侯夫人找了個事由告辭離開。

老夫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搖搖頭,到底是太順了一代不如一代。

吳媽媽看老夫人搖頭,知道是對侯夫人這段時日所為不滿意。

她靜靜立在一邊沒說話,就當自已不存在一樣。

“林氏那邊怎麼樣了?”

“回老夫人,已經遠遠送走了,事情是老奴兒子親自去辦的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嗯,這事一定要辦妥當了,你讓林氏安心,總有一天會把她接回來的。”

“老奴曉得,這孩子人天真淳樸知道好賴,會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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