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

袁滿一聲令下,順帶翹了個二郎腿。

只見受罰奴僕黃婆子,哆哆嗦嗦跪在下頭。

堂下一眾丫鬟婆子,個個低眉順目,不敢吭哼一聲,往日目中無主氣焰,暗淡全無。

兩天前,袁滿一覺醒來,發現自已穿了。

她原是十八線小演員,丫鬟專業戶,現下卻是伯爵府周家大娘子。

當家主母,她做夢都想演的角色!

也算是夢想照進現實了。

可當她躺在床上,接收完原生記憶後,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懶懶賴了兩天,緩了又緩,才爬起來收拾爛攤子。

原來原生也喚袁滿,是京城的商戶女,家裡有的是錢。

按道理,商戶家的女兒,應當是機靈的,可這袁滿,肩膀上卻頂著一隻戀愛腦。

永盛伯爵府周家,祖上是狀元發家,先祖曾是皇帝伴讀,風光過一時。

只可惜,一代不如一代,現如今,周家已四代沒出過一名進士。

周家男丁,世襲爵位,無心科考,仗著祖上積業,肆意揮霍,流連風月。

傳到這第四代周縱懷,永盛伯爵府已是從裡到外,都敗了。

仗著一個爵位名分,一座深宅大院,外頭人聽著、看著,勉強體面,可實際,內裡已經入不敷出,爛賬無數,岌岌可危。

周家需要錢,便盯上了京城商戶人家。

周家狀元發家,素來自喻書香貴族,自是看不上商戶人家的,但為維持伯爵府體面生計,只好委屈求娶。

袁家,是京城大商戶,做的是皇商生意,整條京城西街的鋪子,都是袁家的,邊郊的莊子,更是不計其數。

周家,盯上了袁家。

周縱懷同母親商量後,讓母親上門提親。

周老夫人心高氣傲去了,沒想到,卻遭受一番冷遇。

伯爵府瞧不上商戶,可人袁老爺,也不願意將唯一的女兒,嫁進風流窩裡去。

這伯爵府門楣再高,內院一團亂,他袁老爺,是不會讓女兒去受委屈的。

周家男丁沉迷風月,那可是出了名的。

這周縱懷,還未娶妻,院裡就養了五六房妾室,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周縱懷求親無果,又眼紅袁家錢財,便想了個歪招。

既然袁老爺不願給,便讓袁家女兒鬧著嫁!

就是不知,這袁家女兒,是傻的還是精的,好不好拿捏?容不容易上鉤?

周縱懷有些忐忑,做好了攻堅準備,一心要將袁家女兒芳心拿下。

周縱懷派人往袁府門外去盯著,見著小姐出門,便回來知會他。

如此守了十來天,終於見著原生袁滿往京郊靈光寺上香。

周縱懷平日最喜花紅柳綠的衣袍,那日特換上一件素沉長袍,做一副儒雅扮相,頗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書生俊氣。

整裝出發,上演美男計!

他先是設計一夥人,在半路劫持袁家馬車,演一出英雄救美。

靈光寺離京城不遠,路上向來太平,袁家出門僅帶了四名小廝,沒想到半路殺出一群搶匪。

正當馬驚人亂之時,周縱懷搶準時機,跳上馬車,掀開帷帳,與袁滿對上了眼。

“小姐,莫怕,小生護著你。”

就這一句,袁滿淪陷了。

說來你可能不信,這原生袁滿,自小就是一花痴,見著有幾分姿色的男子,便走不動道。

要不是袁家老爺夫人盡心盡力地守著,怕是還未及笄,便同府裡秀氣的小廝跑了。

或許是出身商戶原因,缺啥愛啥,這袁滿,最喜那俊俏的小書生。

這不,一俊書生,自已送上門來了。

周縱懷原是後頭還備著:跳湖救美人、捨身獻真心等戲碼,現如今,都派不上用場了。

袁家女兒看他的眼神,似是要將他吃了似的。

周縱懷有些發怵,但為了周袁聯姻,不得不與袁家小姐眉來眼去一番。

原生袁滿,得知這周公子是伯爵府出身,更是心花怒放。

後又得知,周府曾上袁家求親被拒,氣得靈光寺也不去了,當場便讓車伕調頭,回家鬧了去。

袁滿是家裡的嫡長女,袁家將她金枝玉葉地嬌養著,生怕她輸了官家小姐一丁點兒。

可規矩嚴了些,又怕女兒受委屈,便是又嬌又縱,養成了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原生袁滿鬧了十來天,揚言要同周縱懷私奔。

袁老爺苦口婆心,勸說周縱懷房內妾室成群,並非姻緣良人。

原生袁滿卻辯解,那些都是紛言,是外頭人瞎傳的,周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原來,周縱懷私下與袁滿飛信傳情,又哄又騙,又是訴說衷腸,真心不二,又是非她不娶,一心一意,將她一顆春心給圈死了去。

袁老爺身心俱疲,只好將女兒禁足,可無奈女兒是塊硬骨頭,竟拒食拒水,以死相逼。

袁家夫婦無奈,只好咬牙,同意了這門親事。

袁滿風風光光,帶著盆滿缽滿的嫁妝,終於進了周家。

嫁妝抵了周家爛賬還綽綽有餘,夠周縱懷揮霍幾十年。

永盛伯爵府起死回生,袁滿卻獨守空房。

要說,這袁滿的相貌,實屬是上等,只是,她這吃人的花痴眼神,周縱懷看著,實在怵得慌。

他素來命賤,就喜歡那種不理他的。

女子越是看不上他,冷著他,他越是心癢。

原生袁滿嫁進伯爵府後,周縱懷還是哄著她的。

只說科考書業繁忙,久久才去看她一回。

每次一去,坐會兒便要走的,生怕被留下來過夜。

袁滿天天在院子裡等他,有時候等乏了,要出去走走,總是要被外頭人攔住的。

守門的婆子常說:

“大娘子還是莫要出這院子。”

“若是在外院,遇著前來伯爵府拜訪的賓客,就不好了。”

“外頭人會笑話咱爵爺的,說爵爺自輕自賤,娶了個商戶妻。”

原生袁滿聽了這話,竟遲疑了。

不僅不怒,還覺著,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

換個角度想,相公果真愛她如命,寧願被外頭人恥笑,也要娶她一商戶人家為妻。

原生袁滿手心一掐,對周縱懷更是死心塌地。

如此一來,袁滿對下人們越發寬容。

她想著,伯爵府書香門第,自是不同她商戶俗家,下人們眉眼高些,也說得過去。

平日裡只管使些銀子打發,其餘閒語怠慢,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誰看不起商戶女都沒關係,只要周縱懷愛她便可以。

她心甘情願被禁在院子裡,而全府上下都瞞著她,周縱懷妾室成群的事實。

她不知道的是,下人們的那些話,也是周縱懷教的。

若是沒有主君允許,誰家下人,敢爬到主母頭上去?

戀愛腦的日子,一過便是兩年。

直到前幾日,有一小娃娃趁守門的婆子躲懶,偷摸進了袁滿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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