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惰的窗簾垂掩歡顏,房間盡顯昏暗,只有空洞的遊戲螢幕偶爾迎來一絲光亮,沙發上是“一位毛毯”更是一灘社畜。“魏或哲”——桌子上擺放的照片上若有若無的寫著,其他地方之餘黑白交錯的影。

“滴滴”雜亂的易拉罐中翻找出鬧鐘

“5:50”這是魏或哲第一次起這麼早,昨夜奮鬥的餘興還未散盡,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心中汙濁一陣翻騰,嘴上卻懶到沒說什麼。

今日是他第六次“進貨”的日子。如此頹廢的爛泥,口袋中倒是不缺什麼,多虧他有個多錢的監護人,說是監護人,其實是素不相識的“姨”,魏或哲無父無母,當年人口普查時,也沒人認識他,好在有一位善人說是遠在異省的姨,好心收留他,因為生理原因也當魏或哲是親兒子。魏或哲幹啥啥不行,卻十分孝順,也叫她一聲老媽。姑且稱她為魏母。魏或哲也曾聽魏母說過,她從事海外事業,雖常年不回,但對魏或哲的愛一點不少。

清晨的街道鮮有人,魏或哲隻身一人,唯有流浪狗與穴鳥為伴。概是出於憐憫,太陽似乎偏愛地側出光來。

進入超市,在收銀員平常的鄙夷中搬了諸多箱泡麵、自熱米飯、壓縮餅乾等不須多動手就能帶來“生的快感”的應急食品,甚至於罐頭他都不屑於買。以上等各5箱,一日三餐能堅持4個月不出門。

“水是生命之源”魏或哲喃喃自語:“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是說道。說完嘴角還不禁上揚,這是他除了打遊戲或與魏母聊天外第一次笑,而後租了一些運輸車隊送了些水,嗯……大概能造個人工湖。

“每次都是如此”。每次魏或哲回去時就身心俱疲了,路上魏或哲玩心忽的一起,換了一條路返回。這個城市他並不熟悉,來到這裡只是方便搞定他的“黑戶”問題,是的,魏或哲他之所以如此悠閒,不用上學,大好青春只留給了遊戲與他的床,就是因為他目前仍是個“黑戶”,魏母一直努力想辦法解決卻時時沒有進展,後只是聽說這個城市有特殊的政策而寄居於此。因此,他理所當然的迷路了,但久臥在家的他難得見到外面的新鮮事物。走著走著,魏或哲臨於一棟爛尾樓下,聽說此專案是由於工人與老闆之間的衝突而擱置的,各有各的說法,總之是很複雜,魏或哲似乎看慣了這種人性醜惡的交雜的陋事般翻了翻白眼。

“咦?我滴乖乖。”魏或哲久時不用的聲帶破天荒的重啟了,嗓音沙啞的如抹布擦拭若雪厚的灰塵,太陽都似被這突然的聲音嚇到了般躲進了雲層。“唉~看來你們和我一樣,都是‘過街老鼠’啊。”原來在樓層建築中的是一窩鼠類。它們的“家”十分危險,雖是三角結構卻只有一個支點苦苦維護這破爛中的溫馨,魏或哲運用閒時自學的物理知識拿周旁的一根長鐵棍為“大生”重築了家園,沒錯“大生”,就是魏或哲給鼠們想出的名字,6只鼠,名字從“大生”按順序以此類推,分別是:“二生”、“三生”……“小生”。

最後還是勞煩民警們幫他找到回家的路,不過因禍得福,大生它們給了他一些粉末,堅學卻無門的魏或哲當場便猜出它是一些白磷和類似大理石(石灰石)的混合物,他異常興奮,因為他在麻木的電子螢幕上見識過白磷燃燒的威力。現在,他手上的物質不再是白磷,而是他對人生希望、復燃的、活生生的引線。

“轟隆”。“上濱市一棟郊外的爛尾樓轟然倒塌,造成兩名值守警衛受傷,無人死亡,周旁地面均有龜裂,目前仍有二次坍塌的危險,請周遭市民注意遠離。”

坍塌過後,天漸灰濛,老天朦朧的眼窩勒出眼淚,隨後漸下漸大。

海外某房間,一位老者在哀嘆,天色的暗宇映照在老婦人臉上,身後“魏裘依”三字停留在一張白紙的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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