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開源節流
鍾晚的表情慕然消失“你們拿我的東西，我何時介意過？”
“只是這平陽王世子，想來你們也清楚，他們是我們嚴家能得罪的嗎？今天景哥兒能壓死平陽王世子的螞蚱，那麼明天就能扯壞公主的衣裙，後天說不定就要摘了哪位郡王妃的花花草草。”
“我若是不罰，讓你長長記性，你覺得下次會不會再犯？”
嚴玉滿臉的不可置信，母親現在居然搭上了平陽王府，他心下感動，想來母親為了他搭上這樣的門第，應該是花費不少功夫。
也難怪母親會大發雷霆，嚴玉緩聲開口“那便將三弟按家法處置吧！”
鍾晚扯出一抹微笑“看來還是玉哥兒識大體，懂利弊，來人，將家法呈上來！”
“不要！！”嚴景滿臉的驚恐“母親，我不要被打，我賠螞蚱好不好，嗚嗚嗚”
劉姨娘跌坐在一旁，她的臉上全是焦急“夫人，動用家法是不是該先問問老夫人的意思，而且景哥兒年紀小，怕是撐不住這五鞭子啊…”
鍾晚輕輕一笑“怎麼劉姨娘覺得弄壞平陽王世子的東西不算犯了大錯，那得是什麼才算是大錯呢？”
劉姨娘面色驀然發白“我不是這個意思，夫人……”
“我是夫人還是你是夫人？居然一個姨娘還想爬到我的頭上教我做事？”鍾晚聲音極其冷冽。
嚴府自開家起，便有了規矩，犯了錯必須要挨鞭子，且是帶著釘鉤的皮鞭，五鞭起步，這五鞭下來，不死也要脫層皮。
之前有個賬房吞了嚴家的錢，被嚴老夫人打了二十鞭，傷口感染去世了。
這件事給嚴景留下了巨大的陰影，他知道若是自己也捱了鞭子，怕是也要皮開肉綻……
鍾晚揮揮手，下人們拿著皮鞭走了進來，嚴景被下人束縛住跪在地上。
他死命的掙扎“母親，求求你了，不要打我，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母親，嗚嗚嗚，我…”
鍾晚別過眼去“打吧！”
三個身強力壯的下人各站一邊，手上拿著帶有血跡的皮鞭“嗖”
劉姨娘轉身，顫巍巍的朝著壽康院跑去。
鍾晚絲毫不在意，依舊讓小廝接著打，最開始嚴景還能發出哀嚎聲，後面聲音越來越弱，直至打了六鞭子，直接暈了過去。
“景哥兒……、”嚴老夫人看著這場面快要暈倒了。
“快啊，都愣著幹嘛，快去給景哥兒找大夫！”
嚴老夫人慌的不行，她顫巍巍的指著鍾晚“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準備一直打！！直到打死景哥兒你才滿意！”
她的眼裡滿是怒火“不過一個小玩意，你至於將景哥兒打成這樣嗎？他只有五歲，他能懂什麼？就算是你再氣不過，也不能動家法啊！”
嚴玉低著頭上前行禮“稟告祖母，這是孫兒的意思。”
嚴老夫人瞪大了眼睛“為何？”
劉姨娘只告訴她鍾晚因著一隻螞蚱要打死景哥兒，她還以為是鍾晚的意思。
這怎麼竟是玉哥兒的意思呢？
“稟告祖母，父親升官在即，景哥兒竟然毀壞平陽王世子的東西，以後還不知會做出什麼讓我們嚴家難堪的事來，所以這才讓人動用家法，來平息平陽王世子的怒火！”
嚴老夫人捏緊了手裡的帕子，閉上了眼，平陽王，那是當今三皇子啊，很受聖上寵愛，下一任登上那個位置的說不準就是他！
這是嚴家這一輩子連做夢都接觸不到的參天大樹，可如今兒媳竟然搭上了這條線！？
鍾晚垂下眼眸“不管是罰玉哥兒跪祠堂，還是給景哥兒動用家法，母親總是擔心我會害了他們，說到底還是因著我不是她們的親生母親，或許，只要兒媳慣著寵著，母親才能放心吧。”
嚴老夫人抿著嘴唇，這些日子，她總是質問鍾晚，可每次她都做錯了。
“晚兒，這孩子既然稱你一聲母親，那你就有管教他們的權利。”嚴老夫人輕嘆一口氣“回壽康院吧！”
站在一旁的劉姨娘緊緊的攥著手帕，老夫人都不管了，那大人更不可能管，她的兩個孩子難道要任由夫人磋磨嗎？
可她終究也只是一個姨娘，若是夫人一個不高興將她發賣了，也未嘗不可…、
劉姨娘只好退到一邊，就聽到鍾晚命令下人“還差四鞭，那便等景哥兒身子好了再打！
劉姨娘差點又站不住了，院子裡的其她姨娘互相對視一眼，紛紛低下了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鍾晚擺擺手，示意她們趕緊走，別沒事就往她跟前湊。
“心姐兒，你跟我來。”
“母親。”嚴心其實有些害怕。
她從前覺得母親不和其她家族裡的夫人那般難以相處，可她現在卻不敢這般想了。
嚴心站在鍾晚身旁，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鍾晚便坐在案桌前看賬本，吉祥則手把手的教嚴心如何算賬。
嚴心識字，也會寫，只是沒有摸過算盤，不會算賬。
對於識字的人來說，算賬其實很簡單，所以嚴心學的極快，只一個上午就將去年的賬本算了個大概。“我真沒想到，咱們嚴家不過只有四十幾口人，一個月的開銷竟然如此之大，若是隻靠著這些鋪面和莊子，哪怕再加上父親的俸祿，這都是遠遠不夠的！”
“幸虧有母親在，不然我們嚴家就要外出乞討了！”
鍾晚放下手裡的賬本，溫柔的撫摸她的腦袋“待你成為高門主母，這些都是要學會的，而你現在還不懂鋪面營銷，既如此，那你便幫母親想一個節約之法吧。”
嚴心瞬間就有種被重視的感覺，尤其是被鍾晚重視了，她毫不猶豫的點頭應是“母親，我今天定能拿出一個主意來！”
用完午膳，嚴心便留在了鍾晚的偏廳裡看賬本，而鍾晚則回去睡了個午覺。
待鍾晚睡醒，來到偏廳，便看見嚴心興沖沖的朝她跑來“母親，我們嚴府的粗使丫鬟和婆子總共有31人，這些丫鬟婆子每日都有特定的茶水點心，並且每月都有獎勵制度，這樣算下來一個月要支出二十餘兩，一年便是二百餘兩，若是將這筆銀子省下來………”
鍾晚心裡覺得好笑，但是她面上不顯“雖然這二百兩對於我們嚴府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但是這也是一個讓你鍛鍊能力的好機會，既如此，這件事便交給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