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舟?你怎麼進來了?”文敏矮下身鑽進水裡,只露著腦袋,看著林之舟。

“大當家不在,我過來看看你還活著沒,”林之舟倒是識相不再看人,回到桌前坐下,自斟自飲了一杯茶水,“沒想到,我竟然是白擔心了。”

兩人隔著屏風,開始一對一答起來。

礙於林之舟的突然出現,文敏也不好意思繼續泡澡,他一邊擦拭一邊問:“你不是遠山幫的大管家嗎?怎麼還怕你們大當家啊?”

“呃,你不知道,大當家從來不讓人進他的院子,我其實是右將底下的一個小堂主罷了。”林之舟又繼續說,“瞧著你細皮嫩肉的,不像是農戶出身呢。”

文敏已經穿好裡衣,他從屏風後出來,面色紅潤,看著林之舟盯著自已,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剛剛想好的搪塞之詞也忘了個乾淨。

“咳咳,”林之舟也意識到自已的失態,不好意思地假裝咳嗽,“那什麼,你早點休息吧,改日有機會我再來看你!”

還沒等文敏說話,林之舟就走了。

文敏無語,剛剛還怕被戳穿身份,自已找個好幾個理由都沒來得及用上,也罷,以後要是有人再問起,好在是有了個說法。

不過,文敏又想,剛才林之舟是害羞了嗎?

文敏好似是知道了什麼有意思的事,“甚是有趣,甚是有趣,哈哈!”

林之舟出來後徑直去了校場,這裡是遠山幫平日裡練兵的地方,現在已經是酉時三刻,除了他自已就剩下夏日裡的蟲鳴。

林之舟慢慢踱步,不知想著什麼。忽然,他發現前方的兵器庫裡燈影幢幢,他推門而入,發現是左將諸博文。

“大當家!”

“博文兄怎麼在這?”

“唉,睡不著,過來看看這些老傢伙們!”諸博文說話間也不停下手裡的活,他拿過一柄大刀,刀刃有幾處蜷曲,他用工具輕輕鑿平,又在砂石上慢慢打磨。

刀疤王默默坐在一旁。這裡放置了很多刀具,與其說是兵器庫,不如說是兵器塚,因為這些都是死去的遠山幫兄弟留下的遺物。

“大當家,最近山外不太平,幾個兄弟回信,咱們外頭有幾個營生都被封了。”諸博文說。

林之舟嘆了口氣,“博文兄,此事我已知曉,只是這些年寨子裡年輕人漸少,大傢伙都想過安生日子。”

“命都保不住,怎麼安生?”諸博文性子急,面帶怒色。

“博文兄,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將陸大人召回,近期計劃要有所行動。”刀疤王讓諸博文安心。

“陸海?就是個耍文弄墨的,懂個甚?”諸博文嗤之以鼻。

“博文兄,你我皆是習武之人,哪懂得俘獲人心、排兵佈陣?這還得靠陸大人!”林之舟拍了拍諸博文的肩膀。

博文不知想起了什麼,然後爽聲大笑:“嘿嘿,我就是調侃一下,其實我還是佩服老陸的,那人一張利嘴出口成章,能把人訓得一愣一愣的,還挑不出毛病!哈哈!”

刀疤王也大笑起來。

“對了,大當家,聽說陸大人這次帶了兩個生面孔回來,還有一個是你義弟?”諸博文也忍不住八卦起來。

“呃,是,呵呵。”刀疤王眯著眼睛笑也不否認。

博文擰著眉掐算:“不對呀,你那些年不都是在川渝一帶嗎,怎麼會有卞都的義弟?”

林之舟笑而不語,搞得諸博文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看刀疤王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就暗自決定明天過去親眼看看。

當晚,林之舟和諸博文一起回到諸博文那裡,兩人先是暢飲了幾罈老酒,聊了聊當前的形勢,最後湊合著睡下了。

翌日清晨,文敏一夜好眠,醒來時發現院中無人,也不知道刀疤王那傢伙昨晚有沒有回來,他自行用木桶打了井水,一番洗漱後,就在院子裡閒逛起來。水井旁的老桃樹枝繁葉茂,現在已近盛夏,青皮桃子已有杏子大小,一個個藏在桃葉中,不仔細看都瞧不見。文敏冒出進正房看看的想法,轉念間又否絕了,趁人不在就登堂入室是盜賊行徑,不可取。

文敏又繞到木人樁那裡,他看到木人樁被打磨的鋥亮,看來刀疤王經常在此處練功。雖然文敏那幾年沒學到什麼正經的功夫,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不過看到這些還是有點技癢,他擺起架勢,大喝一聲,右手前臂狠狠劈向木樁。

“哎喲,疼,哎喲……”文敏一邊跳腳一邊哀嚎,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硬,前臂都快震麻了,他趕緊又吹又搓,胳膊眨眼間就變紅了。

正巧馮慶過來看到了這一幕,憋著笑沒出聲,待發現文敏發現自已時,趕緊收拾好表情假裝沒看到,“公子,早飯送到廂房嗎?”

文敏把受傷的胳膊藏在身後,假裝無事地說,“嗯,有勞了。”待到馮慶走後,一個箭步衝到水井邊,用木桶裡的涼水衝了衝,井水冰涼,稍微緩解了點疼痛。文敏挽起袖子看了看,好在沒有傷著筋骨,只是表皮有些紅腫。

文敏回到廂房,馮慶已經在擺放餐食了。文敏坐下後,開口問道,“小哥,打聽一下,林之舟是何許人也?”

昨晚文敏雖真真切切地聽見林之舟親口表明了自已的身份,可他總是存疑,覺得林之舟的身份應該不止是遠山幫的小嘍囉這麼簡單。

“您是說林管家嗎,呃,其實,他也不是什麼管家,”馮慶想了想又說,“林之舟同陸大人交情好,在陸大人那邊辦事,大家叫他聲管家,其實是哄他玩的,呵呵。”

文敏沒接話,原來這林之舟也不過爾爾,泯然眾人矣。不過也好,自已也不再是什麼千金貴體,甚至連個正經名字都不敢提,倒是和這個林之舟有點惺惺相惜。

想到這些,文敏就決定,以後就當林之舟是自已上天入地的好兄弟,雖然他這刀疤王義弟的身份是假的,可只要在遠山幫有他一天的榮華,就少不了林之舟的富貴,當然還有馬卓。

“對了,馬卓去哪兒?”文敏終於想起自已的好兄弟了。

“就昨天陸大人帶走的那個嗎?”馮慶說,“自打陸大人帶走後,就沒再見過呢。”

文敏不放心,想去找人,“那我能去哪兒找他呢?”

“陸大人的居所離得不遠,出門往東二百步就到了,咱們陸大人是文人出身,門口常年貼著對聯,那字寫的是遒勁有力!”馮慶說起陸海來就滔滔不絕,一個勁地夸人。

文敏心中好笑,你到底是住在大當家這裡還是陸大人那裡啊,敢情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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