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這《血煉輪迴》真是個好東西啊,我又感受到生命力源源不斷的湧入了,也不枉我自廢武功來修煉這神功,這才多久我的實力就遠超從前,想來不要多久我就能真正的天下無敵了。”

小村莊中,一個黑衣男子站在一具白骨旁邊,表情非常享受,村子完好無損,但可怕的是除了這個男子的聲音之外沒有一點聲音。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些人的功力太差了,提升太小。”黑衣男子看了一眼腳邊的白骨,一腳踢到一旁,明明是一絲血跡都沒有的白骨,看起來卻不像經歷了多長的時間,“在那些老頑固來之前還是得趕緊走了。”

“站住!”突然一個白髮老者出現在黑衣男子面前,身後還跟著個年輕人,兩人背上各背了一把劍,白髮老者指著黑衣男子怒喝道:“是你!宇文玄奇!你在這裡做什麼!”

看著白髮老者強壓怒氣的樣子,宇文玄奇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表情:“玉山散人,我在這裡做什麼與你有甚關係,我們青雲觀做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區區一個江湖散人來指手畫腳了?”

“你!”

玉山散人身後的年輕人正要拔出劍,玉山散人伸手攔住了他,對宇文玄奇說道:“宇文玄奇,青雲觀是中州三大門派之一,自然輪不到我操心,但是你能代表青雲觀嗎?”

宇文玄奇看著面前怒氣勃發的玉山散人,臉上笑容中的嘲諷意味更盛了幾分,正要開口,遠處一個聲音傳來:“不,他當然不能代表。”

宇文玄奇臉色一變,回過頭看到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道士慢慢走來,身邊還有一個和尚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三人身後則是五個中年道士。

宇文玄奇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對老道士行了一禮:“師尊,空悅大師,黎執教,你們怎麼也來這裡了。”

老道士沒理會彎腰行禮的宇文玄奇,而是擺擺手,五個中年道士走進各個屋內檢視,宇文玄奇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很快中年道士們回來回報:“回掌教,每間屋子裡都有白骨,均是沒有絲毫血跡。”

老發道士嘆了口氣:“宇文玄奇,你在我名下修煉了多少年了?”

宇文玄奇不知道師尊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老實答道:“已有二十餘年了。”

“不想我蒼雲子一世英名,竟是收了你這麼個惡徒,你墮入邪道,殺人煉血,讓我這做師傅的以何顏面向天下人交代。”蒼雲子悲憤交加,伸手指著面前這個自已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子,“宇文玄奇,你罪不可赦啊。”

聽完師尊的話,宇文玄奇表情一陣糾結,很快又舒展開,輕呼一口氣後說:“師尊,你的養育之恩,宇文玄奇畢生難忘,但這《血煉輪迴》乃是我的機緣所在,我既得到了,必然不會輕易捨棄。”

說著話,宇文玄奇一指這周圍的白骨:“更何況這個江湖,每天都在殺人,每天都有這樣的村子被屠戮,他們無力保護自已是他們自已的錯,如果他們被土匪強盜殺死,那豈不是更大的浪費,不如讓他們死在我手上,這樣他們也能跟著我征戰天下,我也能殺更多的搶到土匪,殺死更多惡人,他們只要其中微小的一部分人付出生命,就能讓更多人得救他們只要其中微小的一部分人付出生命,就能讓更多人得救,這樣就能讓更多人免受土匪強盜的傷害,這不是天大的善事嗎?”

看著面前充滿瘋狂的臉龐,蒼雲子已經無法將他和心中那個自已逐漸養大的孝順的孩子似乎完全對應不上了。

黎執教一隻手搭在蒼雲子肩上:“老友,此子已經徹底墮入邪道,今日不除只怕將來蒼生受難。”

“阿彌陀佛,老友,今日如果你不忍出手,貧僧也要替你清理門戶,殺此魔頭了。”空悅大師緩緩上前。

宇文玄奇哈哈一笑:“世間諸像,皆由心生,正所謂佛心見佛,魔心見魔,空悅大師如今看我為魔頭,說明你魔心已生,今見我當起警惕憐憫之心,渡我向善,而非以異類差別對之。”

空悅大師道:“佛不渡人人自渡,今你已身入邪道,殺人無數,你難道毫無憐憫懺悔之心嗎?”

“憐憫是什麼?只是弱者因為期望被人幫助,所以定下了幫助他人的規則;懺悔又是什麼?不過是弱者給懷有善心的強者套上的一層枷鎖;不過都是弱者對強者的限制,以此令自已能從強者處獲取利益,我作為強者,難道要遵從弱者的規矩,戴上虛偽的面具,流下矯情的眼淚,跪下軟弱的雙腿這樣嗎?我不懺悔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受人怨恨罷了,但是怨恨也不過是你自已內心的煎熬與折磨,絲毫不會影響到我分毫。”

玉山散人怒道:“邪魔歪道,在此歪理邪說。”

“理念不同便是魔,作風不同就是歪道,靠著給人扣上這些標籤,將人打成異端,然後再以正義之名對他們除之而後快,這就是你們的慈悲嗎?”

“住口!”蒼雲子打斷了正在眉飛色舞的宇文玄奇,“宇文玄奇,你已罪無可赦,身為你的師父,今日你伏誅之後,我也會辭去青雲觀門主之位,向天下蒼生告罪。”

宇文玄奇掌運功力,一掌擊出:“師尊,我念你這些年養育之恩才對你尊敬有加,既然你也不能理解我,那我也就不用對你客氣了,你真以為自已能破我神功不成?”

“逆徒!”蒼雲子大喝一聲,也發一掌對上宇文玄奇,兩人互退三四步,蒼雲子震撼於宇文玄奇的內力竟如此深厚,“你究竟如何獲得的此等內力。”

“師尊,我的內力強勁不正說明您的能力嗎?”宇文玄奇一邊露出詭異的笑容一邊不斷出掌攻擊。

“結五芒破邪陣。”隨著蒼雲子一聲令下,五個中年人迅速拔劍圍在宇文玄奇身邊,五人分別站一方位嚴陣以待。

宇文玄奇心知這五芒破邪陣含五行變化,攻一人則另外四人協助,急切無法破陣,加上有蒼雲子居中坐鎮,迅速採取守勢,同時空悅大師與黎執教迅速出手,兩人一左一右,一人出劍如風一人佛珠如鞭。

宇文玄奇剛擋住兩人攻擊,蒼雲子利劍奔胸而來,宇文玄奇已經感覺到蒼雲子的劍氣即將到胸口時,一聲暴喝,竟是無匹雄力湧出,將空悅大師與黎執教震開,一掌撥開蒼雲子寶劍,一掌向後擊中正要來攻擊的玉山散人。

玉山散人急忙閃避,但還是慢了一步,一掌竟是從玉山散人胸口穿過,一代散修高人竟是如此殞命,眼見玉山散人暴斃,跟著玉山散人的年輕人一聲慘叫,拔腿就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就這點本事嗎?”宇文玄奇將手從玉山散人胸口抽出,看了一眼右手上因為撥開蒼雲子寶劍被劍氣所傷的傷口,突然原本沾滿玉山散人鮮血的手臂變得乾淨了起來,而手上的傷口也逐漸癒合起來。

在場眾人均是大吃一驚,這是何等邪功,居然有這樣的效果,眼見眾人吃驚,宇文玄奇笑道:“你們修煉這些武功這麼多年,最終也免不了生老病死,而我則已超越天道,不死不滅,你們倒不如隨我一同修煉,以求長生。”

“以他人生命為代價才可長生,那不如速死。”空悅大師怒目圓睜,“似你這等行徑,與邪魔何異?今日我便是戰死沙場也必須將你滅殺於此為世間除惡。”

宇文玄奇譏笑道:“你有舍已為人的情操,我有舍人為已的胸懷,不如你今日在此壯烈犧牲,成就一番佳話美談,我則以你為基離長生更進一步,豈不兩全其美?”

正說著,宇文玄奇突然瞳孔一縮,側身閃開,正是黎執教持劍攻來,只見劍光飛舞,將宇文玄奇籠罩其中:“老友,休與他多言,他的心性已被邪功侵染,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了。”

“哈,看來你們這些高僧所謂的佛心果然也不過是排除異已的方式罷了,就因為渡不了我,便要將我誅殺,這就是你們教義嗎。”宇文玄奇一邊閃躲一邊出言譏笑。

空悅大師正要上前協助,突聞此言心中也不免一陣懷疑,宇文玄奇抓住機會,一手強行擊開黎執教寶劍,一手向空悅大師胸口抓去,正當此時,五個中年道人出劍攔在宇文玄奇與空悅大師之間。

宇文玄奇一掌打在五劍中間,一股巨力襲來竟是將五把劍全部打斷,五人被擊退後不由的吐出一口血,空悅大師意識到自已的一時失神帶來的後果,手中佛珠一甩,竟如利刃一般朝宇文玄奇斬來。

佛珠所帶之力以及其中佛氣都讓修煉血道邪功的宇文玄奇不敢正面硬接,加上為了突襲而被黎執教寶劍所傷的左手還沒恢復,宇文玄奇一個閃身就要撤走。

蒼雲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寶劍攜帶無匹劍氣而來,宇文玄奇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眼見跟隨自已二十多年的弟子如此驚恐,想起曾經種種,蒼雲子一時心軟,手中寶劍滿了一分。

宇文玄奇眼中驚恐突然變為狠辣,避開要害硬接下蒼雲子這一劍拉近了距離,隨即一掌拍向蒼雲子頭頂,這一掌如果擊中,蒼雲子必無生還之理,黎執教眼疾手快,一掌將蒼雲子擊飛,但自已的手臂卻是被宇文玄奇這一掌給直接打斷,同時宇文玄奇回身抓住身邊一箇中年道人,一掌擊碎他的頭顱,頓時鮮血如湧,快速恢復著身上的傷勢。

心知自已一時心軟導致的後果之後,蒼雲子深吸一口氣,眼中不再有猶豫,頓時一股雄力沛然而出,頓時風雲變色,萬里雲氣盡被手中寶劍吸引,凝成無匹劍氣。

宇文玄奇知道蒼雲子心中已無猶豫,這一劍將定自已生死,一踏步向著蒼雲子飛撲而去,雖眼見空悅大師佛珠劈下卻也不加阻擋,反而藉此力速度加快一分,掌中默默凝聚內力。

一團血紅色的霧氣迅速凝在宇文玄奇手中,隨著霧氣凝聚,逐漸從血紅色變為黑色,顏色每深一分宇文玄奇的臉色就白了一分。

“雲山萬里渡飛蹤。”隨著蒼雲子寶劍揮落,雲氣縮凝寶劍攜帶萬鈞之力劈斬而下,大地也被劈出一道裂口。

宇文玄奇手中霧氣已是漆黑如墨,雙手向上一檔,“咔擦”,明顯聽到自已手臂碎裂的聲音,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咬破舌尖,隨著一口鮮血噴出,他的臉色又蒼白了一分,但明顯感覺手上輕鬆了一分。

煙塵過後,蒼雲子面色慘白,顯然是內力消耗過大,但他對面的宇文玄奇卻更加慘淡,左手左腳均被斬斷,右手也無力下垂著,眼中也失去了光芒。

眾人神色一鬆,空悅大師正要上前補上最後一擊,突然原本眼神黯淡的宇文玄奇眼中精光一閃,蒼雲子正要提醒已是太遲。在空悅大師的錯愕之中,宇文玄奇周身黑霧籠罩,原本垂下的右手竟然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抬起,一把洞穿了空悅大師的胸口。

“老友!”黎執教與蒼雲子一聲怒喝,正要衝殺而來,卻見空悅大師露出一個笑容:“兩位老友,此魔我們已是無力殺之,但如今我既已無生路,不如以身封魔,希望兩位老友助我一臂之力。”

宇文玄奇聞言眼神劇變,想要將手抽出卻已來不及了,只見面前的空悅大師臉上迅速失去血色,身後浮現世尊如來像,佛光照耀之下,宇文玄奇身上黑霧如白雪遇初陽一般盡皆消散。

黎執教與蒼雲子嘆了口氣,兩人內力灌入空悅大師體內,頓時佛光更盛,宇文玄奇只覺自已這些年所吸納的血氣如同被烈日照射的水窪,逐漸消散開來。

而空悅大師的身體隨著血色消退,逐漸化作硬化:“老友,希望我們來世還能相見。”隨著一聲話落,竟是化作一尊如來像,將宇文玄奇封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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