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行立馬閃身躲開,四處檢視卻沒有人影。雷光此起彼伏,自她身後勾勒出精美的輪廓……
被打中的前一秒,辭行瞬移開一段距離,看清了來者。
紫黑衣服,頭戴仕女帽,服裝形似歌舞伎,是他沒錯了。
“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小、鬼、頭。”
看見目標自投羅網了,紫衣少年的攻擊速度變快變猛烈。
“跑什麼?給我滾回來!”
看著已經不再身穿潔白狩衣的人偶,辭行潛意識裡默默放棄了調戲…(bushi)看他的想法。
太暴躁了……該怎麼調戲\/劃掉。
該怎麼安撫呢…
就在發呆的這不出十秒的空隙,辭行已經被綁好,一路連拖帶拽的拉去了愚人眾的臨時營地。
辭行被一下扔在了帳篷的角落裡。
還沒緩過來,就被捏住了下巴,被迫抬頭與面前的精美人偶四目相對。
“找到你了。”
“……誰?我們很熟嗎?”
辭行一臉懵圈。
離開坎瑞亞後一路上到現在,所有遇到的持有神之眼的人,都會想方設法的把她留在身邊。
他不會也…
人總是怕什麼來什麼。
下一秒,咔嗒一聲,一個深紫色、邊框有黑色花紋的項圈套上她的脖子。
“真合適啊。”
頭戴仕女帽的紫發少年不由自主勾起嘴角,隨後拉著臉,捏著辭行下巴的手也用力了幾分。
“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添了這麼多麻煩。”
辭行此刻是懵逼的,她剛剛的確偏激了。還給自已推添麻煩,還讓他生氣了……
獨白——
“我*(一種植物)完了我把小圓帽惹生氣了蒼天老爺誰來救我我推生我氣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親孃我的棗,我的褂子我的襖,有沒有誰來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表面上一臉無所謂,但內心獨白已經能炸裂人的耳膜,得虧在場誰都沒有讀心術。
看著辭行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少年突然心情大好。
他握住辭行的手,剛想簽訂契約,卻發現了她體內強大的巖元素,有人捷足先登……
少年天真的笑容僵住,隨後慢慢消失,周圍的聲音都安靜了,隨後氣氛都變得壓抑。
若有若無的雷絲將周圍植物電成了焦炭,一片荒蕪,甚至還有下屬被誤傷。
辭行感覺到下巴愈發疼痛,發出了嗚咽聲。
禁錮著她的少年嚇了一跳,緩緩鬆開了面前的小土豆,自已差點給她骨頭幹碎。
辭行眼角邊邊染上一抹豔麗的紅色,以前的帶來的陰影影響過大,她把眼淚憋住了。
以前做實驗時,一旦哭了實驗就泡湯,會遭到電擊和語言的辱罵。
不想再重複那種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狗*(二十六字母表的其中一個字母)生活了……
她極力剋制顫抖,但還是讓少年發現了。
此刻面前的這個人類,和他當年遇見的那個小孩一樣,表情一樣,動作也一樣,真是像極了…
無助、茫然。
“嘖…哭什麼,我又不殺你。”
“攪黃了至冬女皇下達的任務,跟我去至冬宮領罰吧。”
脖頸處的項圈一緊,辭行被少年拴上繩子拉著走向碼頭。
辭行的個頭矮他大半個頭,他走一步,辭行得加速走兩步,喘不上氣,咳嗽聲響起。
腳步突然停下,辭行撞到了少年的背,重心不穩,即將摔倒的時候被扶住了。
“…謝謝。”
“閉上你那張虛偽的嘴,否則沒人確保你到至冬宮之前能活著。”
眼瞧面前的人偶性格是正常的,腦子沒壞,辭行暗暗鬆了口氣。
去至冬國的路上,風雪愈發大起來,吹得辭行臉蛋自然血色有些褪去。
稻妻本就算不上好的天氣被他一攪和,溫度變得低開來,辭行混亂的大腦得到了很好的緩解。
正樂呵的辭行突然感覺到,自已似乎被什麼東西包包裹抱住了。
臉蛋被一雙略微冰涼且細膩的手揉著。
辭行有些不自在,試圖離開這個環抱,卻被抱得更緊了。
“那個……我不冷,免疫冰元素的。”
………………
“嘁,誰關心你了?自作多情,我只是防止你中途跳船逃跑。”
………………
辭行總能感覺到,身後少年的手總是會撫上自已脖頸間的項圈。
“被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就這點膽量,你也敢出來混?”
“……”
頭一回想揍他是怎麼回事?好歹是自已推,又不是外人,忍著就忍著吧。
“我讓你說話!!你家人在哪!”
正打瞌睡的辭行脖子被掐住,她被這招黑手給整的猝不及防。
“咳……”
嘴角溢位一抹鮮紅,在這冰天雪地裡,顯得格外刺眼。
劇烈咳嗽並不好受,她嗓子啞咳了,扼住她脖子的手默默鬆開。
“真到了你死的時候,絕對會死於反應遲鈍。”
像是被刀片一點點割開,她咳血了。
明顯感覺到抱著自已的身影停頓,然後是元素力湧入,治癒了自已。
“但凡你的反應能快些,你都不至於如此狼狽,愚蠢的人類。”
過了好一會,辭行才緩過來。
“好了,說吧,你的家人在哪。”
“……我沒有家人,他們已經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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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是什麼?”
當然,這句話對於某隻死要面子的貓貓來說,絕對不可能說出口。
“……”
意識到自已問了不該問的,人偶沉默。
雷暴一聲比一聲小,晴天片刻,隨後下起雪,越來越大。
雪洋洋灑灑地下著,兇猛無情,像是要把這群渺小的生靈啃食。
辭行被關在房間裡,透過窗戶看著海面,若有所思。
“你就這麼閒?”
聽到勾人心絃的聲音,辭行沒有任何反應。
她的後遺症又發作了。
閉上眼睛的瞬間,先前被關在實驗室所遭受的虐待,獨闖敵國實驗室的情景。
這些記憶混亂不已的在她腦海裡快速播放,她的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腦袋昏昏沉沉,被多次剖開又多次縫合的腹部也劇烈疼痛。
她驅動冰元素力讓自已冷靜下來,隨後在紫發少年茫然的目光中,熟練迅速的打了一針安眠劑。
不知時間流逝多久,船隻靠岸了。
正在打瞌睡的辭行被動靜吵醒,脖頸項圈上的繩子被拉起,往至冬宮的方向走去。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