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牽掛,便有了弱點,朝堂局勢不清,她現在捲進去,等於自取滅亡,還牽連他人。
她不想有人因她而死,也不應有人因她而死。
見林慕雪沉默不語,那人接上話,“凌相小姐,這路摔不死人,可這路上的人,可是會吃人的,”笑看林慕雪,“凌相小姐可要想清楚,這兒可是有與你生活四年的人。”
果然有弱點就是脆弱,一擊便碎。
林慕雪手攥成拳頭,緊了緊,餘家村的人不應該因她,而受到無妄之災。
不想再和這人繞彎子,餘家村人是她的底線,她和他們相處不多,可他們的善良淳樸,時刻溫暖著她。
直奔主題,“這地方偏僻的很,既你們找來了,有話便直說吧,不知是為何而來呢?”
那人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像是什麼也不能阻擋他品茶的興致般。
放下茶慢悠悠道,“茶不錯,就是人還欠了點,凌相小姐還真沉不住氣,到了京城可是要吃大虧。”
那人調笑的語氣,林慕雪深感不適,也沒什麼好辯解的,確實她急躁了。
對於涉及餘家村人的事,她不能去賭這幫人的善心,她輸不起,也賭不起。
那人沒再說什麼其他的,緊接說明他此次來的目的。
“凌相小姐想必許久未見你表姐,也記不得她長什麼樣,不過說來也巧,你與她長的那是真真一個相似。”
他停頓了一下,喝了口茶,不緊不慢,接著道,“我來的目的很簡單,你以你表姐的身份進京,後面聽我們安排便是。”
房間一片沉寂,唯有風拍打木窗,“吱呀”作響。
為什麼要她以表姐身份去京城,那她表姐呢,死了嗎?
還是什麼了?
不敢去深想,他們讓她用表姐身份去京城,必定是表姐出事了,他們才找到她。
希望表姐平安,也希望自已還能有機會回來。
她在心中想,手觸控上臉頰的面具,不想他連她現在長什麼樣子都知道,看來是已經觀察她挺長時間,只是她一直沒察覺罷了。
還以為自已逃的過他們的眼睛,逃的脫那黑暗的地方,回頭來,原來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表姐都不能倖免,又何況她呢?
還要逃嗎,不,她逃不掉的,他們不會讓她逃脫的,畢竟看來人就知道,他們有必勝的把握。
遲早要面對的不是嗎,她又在怕些什麼呢?
“好我去,但你們不要動餘家村人,這是我唯一的要求。”林慕雪緊盯那人,似要盯出個洞不可。
“這是自然,凌相小姐乖乖聽話,他們當然沒事,不過……凌相小姐可要聽話,你弟弟可是在我們手上。”那人語。
阿瑾竟在他們手中,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過得怎麼樣,還好嗎?
那個天天,屁顛屁顛在她身後,甜甜叫“姐姐”的阿瑾。
還挺想念阿瑾呀,她避免不了,是假的又能怎麼樣呢?
總歸她是要去京城的,知道阿瑾的訊息,她有一絲絲的喜悅,但較多的還是自責。
她弱小,力量有限,救不了他,那麼小就發生那樣的事,不知這四年,他受了多少苦,和多少嘲笑謾罵呢?
自已也是苟活在這偏僻之地,弱小的不堪一擊,連來的人是哪邊的都不知道。
窗外烏雲密佈,風吹竹葉,“沙沙”作響。
她拿了些對她很重要的物品,林爺爺制的毒,還有一個玉佩,翠綠色,手感溫潤。
問為什麼她不用毒,毒死那人,當然是,那人有武功在身,她打不過,沒把他毒死,自已先死了。
再說沒有那人,還有別人,不是嗎,何必那麼麻煩呢?
還不如跟這人走,阿瑾還在他們手中,即便有可能是假的,是拿來牽制她的籌碼,那又有什麼關係。
那人坐在靠椅上,手握茶杯,對上林慕雪視線,笑了笑,轉頭繼續喝起茶,看窗外搖晃的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