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她的選擇
“魏晴，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我也沒想過老婆婆會走，這次真不是我。”
林贊再一次被踢出遊戲。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也響起來。
這次來電的是個陌生號碼。
“喂？”
電話那頭半天沒有聲音，他以為是騷擾電話，正要結束通話。
“林贊，你為什麼要失約？”
聽到這句話，林贊先是後背驚出冷汗，不由朝自已房間看了一圈，牆上的鬧鐘已然停擺，他感覺自已的一顆心就要從胸腔裡跳出來，又像是被人用什麼勒住，心臟跳一次緊一次。
“對不起！”他艱難地說出這三個字，頭上密佈的汗混成一顆豆大的汗珠滑落。
比汗珠更大的是從他眼睛裡冒出來的淚珠。
“魏晴，你在哪兒？”
“林贊，我們永遠不要再見了！”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林贊一次又一次按下回撥，卻永遠也無法接通。
“不，不……”
床上的人突然醒過來，他知道是夢。
但發覺自已床邊還坐著一個人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醒了？”
“哥，你怎麼來了？”
“媽說給你打了一晚上的電話，沒人接，非讓我過來看看。我一來就看見你暈倒在電腦邊。”
他暈倒了？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放心，沒什麼大事，你應該是三天沒吃東西，餓暈的！”
林贊嘴角抽搐，他哥說的很平靜，但他分明感覺到來自他親哥的嘲諷。
他太著急了，陪著魏晴三天，的確沒感覺到餓，所以忘了吃飯。
他哥上前又給他做了基礎的檢查，“沒事了，廚房裡有白粥，你這兩天先進一點流食比較好。”
“你還會熬粥？”
“想什麼呢，點的外賣而已。”
“嗯，你醫院不忙嗎？”
“忙啊，所以不要給我找事做，或者我打電話讓媽來照顧你。”
“呵，你一個生活白痴都不需要老媽照顧，我更不需要。”
“那最好，我走了。”
兄弟兩人從小說話就這樣，林贊習慣了。
林祝臨走前，想了想還說將教授回來的訊息告訴他“不過，教授這次出差太累了，你要是想找他，明天再去吧！”
“嗯。”
他的確想跟教授談談魏晴的情況。
林祝走後，林贊自已去廚房把林祝點的白粥喝了，喝完肚子就“咕嚕咕嚕”的叫起來，好像在抗議。
“叮”的一聲資訊提示音響了。
林贊點開看，群裡大胖問他這幾天怎麼又消失了。
他想了想，拍了一張電腦的照片發群裡。
大胖：“你的遊戲不是手遊嗎？”
林贊：“嗯，端遊是專門為了魏晴做的，手遊可以提供資料，端遊一直用來做實驗。”
老T：“什麼時候讓我也感受一下高科技帶來的震撼？”
大胖：“你家門口的AR遊戲已經滿足不了你的好奇心了嗎？”
老T：“那些說是沉浸式，能有天少這個沉浸嗎？而且，我也想小太陽了。”
大胖：“唉，我也是。”
過了一會，大胖突然私聊林贊，“小太陽跳樓的真相你知道了嗎？”
“沒有，她現在還在魏奶奶去世那段時間。”
“認識你們的時候，她看起來挺陽光的，真看不出來她曾經歷過那麼多的至暗時刻。她到底發生什麼事，比霸凌，喪親還要令她絕望啊……”
林贊盯著手機看了很久，始終沒有給出回覆。
他重新登入遊戲，這次的場景又回到了他們的高中校園。
樓下一陣騷亂，他立刻衝出教室，一眼就看見校門口的救護車，他急忙向樓下跑，廖主任嚇得臉色蒼白。
“廖主任，出了什麼事？魏晴呢？”
“你在這裡幹什麼，快走快走。”
“魏晴呢？”
廖主任腦子裡也亂亂的，今天學校通知大家來領成績單，下午正式放假，卻沒想到出了這種事，幸好這會學生都走的差不多了。
幾名警察押著魏爸爸下來，路過林贊身邊時，抬頭看了林贊一眼。
林贊沒注意，一心想看看魏晴是不是在救護車，魏奶奶受傷，魏晴應該會跟著。
可惜等他擠出人群，救護車的車門已經關上，沒兩秒就開走了。
林贊只好出門打了輛計程車“叔叔，跟著前面的救護車。”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林贊才發現，被人從擔架上抬下來的人居然是魏晴，而魏奶奶渾身血汙的跟在一旁。
這是怎麼回事？
“魏奶奶，你好，我是魏晴的同學。魏晴這是怎麼了？”
“啊？沒，她沒事……她沒事的。”
看魏奶奶的表情也嚇傻了，林贊只好跟著進了搶救室。
等了好一會兒，醫生才出來：“患者頭部出現8厘米的撕裂傷，需要拍片子看下里面有沒有血塊。”
“好，您開單子，我去繳費。”
等林贊回來，魏奶奶不見了，他找了一圈，發現魏奶奶在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我求求你，我孫女這傷是為了保護我才被我兒子誤傷的，你的診斷證明上，把傷情寫的輕一點，不然我兒子要是坐牢的話，我們這個家就散了。”
林贊雙拳緊握，他很想衝出去問問魏奶奶，那誰為魏晴的傷負責？
可他現在還不清楚，為什麼事情發展的跟魏晴從前跟他說的情況不一樣。
在沒搞清楚這些問題之前，他不敢自作主張，不然就會像之前那樣被踢出去吧！
也許，這是魏晴在腦海裡腦補了一萬次的選擇，為的就是彌補當初的遺憾。
如果這是一場穿越時間空間的救贖，他作為另一個穿越者，可以協助魏晴完成任務，但不能破壞她的選擇。
“醫生，她為什麼一直沒有醒？”
“可能是輕微的腦震盪造成的，她左後腦位置被砸，出血量比較大，也有可能是失血過多造成。一會護士會過來推她去CT室，先檢檢視看。”
“好的。”
“同學，你能幫我在這裡照顧妮妮嗎？她爸還在警察局，我得去看看，讓他們放了我兒子。我稍晚一點再過來。”
林贊心底一片悲涼。
“奶奶，魏晴醒來的話，應該會很希望見到您。”
這些就是魏晴拼命都想要維護的親情嗎？
“您去忙，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她。”
魏奶奶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踉踉蹌蹌地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