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著這漢子進了屋內,只見裡面一座標準的鐵匠爐,旁邊堆滿了木材,不遠處有一座鐵砧和磨石,鐵砧旁邊的牆上掛著各種大小的錘鐵,鐵鉗,銼刀,鐵砧下面的一個水桶裡還有半桶涼水。

張鼎看著屋內的器具,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漢子將碳火放入爐內,又加了層木炭,拉起風箱呼呼作響,半柱香的時間,爐火升騰,這漢子擦了把汗,看著張鼎和衛師姐,示意爐火準備妥當,

張鼎看了看爐火,又用手離近感受下溫度,說道:“師兄怎麼稱呼?”

漢子顯然是老實人,拘謹的說道:“我叫張三斤,記名弟子,是煉器堂雜役,四十二歲,煉氣七層。”

張鼎點了點頭,嚴肅的對著張三斤說道:“你我原來是本家,在下張鼎,是清平真人新收的外門弟子,今日我和師姐前來鑄劍,你可願助我?”

衛子衿心裡好笑,心想:這孩子,嚴肅起來還真是像模像樣,頗有大將氣度,我今日倒要看看他的手段。

張三斤聽完惶恐:“原來是師叔,您老人家且吩咐即可。”

張鼎點點頭,也沒了在正殿時的客氣,板著臉道:“你既煉氣六層,鑄劍時的仙家手段可明瞭,可使得?”

“回師叔,弟子在煉器堂二十載,一般手段還都會些,”張三斤回道。

“好,我初來乍到,今日只管像俗世般鑄劍,若用手段時,你就叫住我,之後我自會在師父面前誇讚你的功勞。”

“多謝師叔,師叔,該開陣了!”張三斤趕忙說道。

“你開啊!”張鼎也是茫然的看著張三斤,心道:你施法便是,問我作甚?

張三斤一臉為難的看著張鼎,又看著衛子衿。

衛子衿也是無奈,原想是讓張鼎這孩子隨便耍耍,大不了錯了回爐便是,如今倒認真起來,心中嘆了口氣,然後在懷中拿出一塊靈石,走到屋內一個角落,將靈石放在地上,雙手掐訣喝了聲:“開!”

只見屋內四道白光,從角落處匯聚到中間的火爐和鐵砧上,衛師姐笑道:“師弟,好了,莫要浪費了師姐的靈石哦。”

張鼎點了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爐火,用手又感覺了溫度,說道:“火溫不夠,加溫!”

“師叔,平時都是這般火溫。”、

“加溫!”

“是”張三斤又是用力拉動風箱。

衛子衿看著,心想:這孩子確實外行,溫度如此高,將鐵煉壞了不說,又如何控制熔鍊過程。

“停,有現成的好生鐵否?。”

“有,熔鍊房昨日剛熔鑄了批。”

“各種成色多取來些。”

“是。”三斤飛快的跑出屋去,不多時背了個竹筐進來,裡面大概有二十來塊鐵錠。

張鼎俯下身挑挑揀揀,不多時挑出一塊,衛子衿看到心中皺眉:這塊生鐵加碳太多了,但見張鼎又是挑選不停,不多時又拿出一塊,衛子衿心中又想:這塊碳又少了,師弟這眼力,挑廢品倒是一流。

“我空我可教教你們如何鑄鐵。”張鼎不滿地掂著兩塊鐵錠,對張三斤說道,衛師姐聽後在後面悄悄撅起嘴做了個鬼臉。

接著張鼎將兩塊鐵同時放入爐中,衛師姐和張三斤都是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一炷香時間,兩塊生鐵熱透,張鼎依次夾在鐵砧上,對張三斤說道:“幫我拿著鐵鉗。”張三斤連忙接過張鼎手中的把手。

見張鼎走到牆邊,帶了付鹿皮手套,操起一枚鐵錘和割刀,再到火紅的鐵錠前,將割刀放在不到一寸的位置,然後砰砰的用鐵錘敲打,竟生生割出一片鐵片來,然後如此操作,又割下四片。

“換鐵錠!“

三斤趕忙將另一塊鐵錠夾住,張鼎又是割下四片。

衛子衿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師弟,你在幹嘛啊?別胡鬧。”

張鼎笑道:“在俗世時,我雖是金匠,也經常做些鐵器,有時候自已胡亂琢磨,再加上與旁邊鐵匠鋪的師父切磋,有了套自已的法子,師姐,你且讓我做完。“

“好吧。”衛子衿搖頭說道。

張鼎也拿過來一把小鐵鉗,將兩塊鐵錠上的鐵片錯落開落在一起,然後拿起鐵錘,“啪,啪,啪”的砸了下去,砸了三十多下,只覺得胳膊痠疼,他呲著牙晃了晃手臂,欲再下錘,張三斤趕忙道:“師叔,您且歇息,這些粗活我來便可。

張鼎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就有勞,我身子弱小,確實有些吃力。”

張三斤本就煉氣六層,又是在煉器堂做了二十年雜役,落錘飛快,臉上絲毫不見異色。

又打了四五十錘,張鼎看著隔著落在一起的兩樣生鐵片,直打的渾然一體。

“好了,停。“

“哦,”張三斤手做法訣,正要施法。

“你要幹嘛?“張鼎問道。

“既然鐵熔好了,鑄劍前,我要刻靈入劍中,師叔,弟子只是土系單靈根,所以只修了土系刻靈法。“

“土繫好,土繫好。”張鼎笑道,心中卻暗罵:這黑炭,什麼叫'只是'土系單靈根。

張鼎接著說道:“既然是鑄劍前施法,此時還不是時候,先將鐵錠自然冷卻。”

三人等了一會,等得鐵錠慢慢變回原來模樣,張鼎命道:“將鐵錠重新放入爐中,還是原來溫度,再燒紅。”

“啊?”張三斤和衛子衿一臉詫異。

“我並非故意作弄你,此處叫退火,於劍益處甚大。“

“是,師叔。”說罷張三斤拉起風箱,待火旺時,張鼎叫道:“停,火溫正好!“

三斤將鐵錠再次燒紅,再聽到張鼎吩咐後,將通紅的鐵錠夾到鐵砧上。張鼎走到三斤兒邊,指著鐵錠手舞足蹈的講了片刻,張三斤一臉不可置信,木訥的點著頭。

於是見他快速落錘,直把長方的鐵錠拍打的扁平,再用鐵鉗像摺紙般,與中間將上下兩側翻折再一起,再次敲打,反覆了十次,每次敲打後,張鼎都將上面的一些雜質撥弄出來。

就是練氣六層的張三斤額頭也見了汗。

“師弟,這又是你自已的法子?”衛師姐無奈的問道。

“正是,正是,我叫他疊鍛法,此法......”

衛師姐搶先答道:“於劍益處甚大。”

張鼎點頭微笑,衛師姐心想:這孩子莫不是得了臆想症,咳,師父啊師父,以後師弟還是您親自管教吧。

“好了,你且施法吧”張鼎盯著鐵錠說道。

“是,師叔。”張三斤手掐法訣,口中唸唸有詞,然後向鐵錠憑空一指,鐵錠一道淡淡的黃光頓時散發出來。

“師叔,好了。”

“取劍把來。”張鼎說道。

張三斤飛快的跑出屋去,張鼎來到鐵砧前,他知道下一步便是塑形,長短大小,平衡性如何,不能有任何差池,稍有不慎,此劍不成,他深吸了一口氣,落錘!

隨著張鼎手中錘子的落下,每一擊都精準有力,鐵錠在他的巧手之下逐漸展現出劍的輪廓,隨著不斷敲打,張鼎的動作越來越穩越來越快,彷彿與世隔絕,這世上只有他與即將成型的劍存在。鐵錠在反覆錘鍊下,不僅形狀越發精確,而且內部結構也變得更加緊密,這是疊鍛法的奇效所在。

衛子衿和回來的張三斤張大了嘴,呆呆的看著。只見張鼎最後用力一揮,劍成,

張鼎將劍夾入水桶中,一陣白氣,再拿出寶劍嗡嗡作響,二人正要讚歎,卻見張鼎將劍忽然又放入爐火中。

“師弟,這是作什麼?”衛子衿急的大叫。

張鼎一抬手,示意稍安勿躁,過了會,劍又通紅,張鼎拿出寶劍,再次丟入水中,然後這對張三斤說道:“三斤,取桶油來!”

“取什麼?”張三斤覺得自已聽錯了,忙問道。

“油!”

“是。”然後他再次跑出屋去,結果馬上又跑了回來,問道:“什麼油?”

張鼎無奈的頭一低,一字一字說道:“豆油,葷油,菜籽油,什麼油都行!”

張鼎將劍身再次放入火中,拉動風箱,火溫更甚,他心知,最後一次淬火,這種溫度,水是不成了,否則十有八九劍身炸裂。

過了一會,三斤拎著大半桶豆油跑了進來,張鼎迅速將劍放入油中,刺啦啦一陣聲響,油著了起來,張鼎將劍拿出,用蓋子將桶蓋上。

接著他將劍把安好,打磨了數遍刃口和劍身,完畢後,將寶劍遞給衛子衿,問道:“師姐,且幫我看看此劍如何?”

衛子衿接過寶劍,輸入靈力,只聽得嗡嗡一聲,劍鳴大作,一道光芒忽然從屋內迸射了出去,整個廣場的上弟子們群突然都停了下來,看著光芒,聽著劍鳴,齊齊高喊:“靈器,出靈器了!”歡呼著向張鼎的屋子跑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舔了三年後,系統說我攻略錯人了

枝遼遼遼

如雲至

雙向解螺旋分子

狐小小狸

豬豬寶貝貓貓

孽徒你要當爹了

騎著蝸牛登珠峰

桃源聖手小神醫

淘氣的二寶

未晚z

南塘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