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
三人同時飲下碗中佳釀,少年起身,指著一側的白髮老者,目光卻是看向另外一中年男人。
“莊老是高手,還瞞著我倆,你說他是不是不仗義!”
“不仗義!”
郭老頭附和一句,旋即拿起酒罈將莊老面前酒碗盛滿。
“你喝下這碗酒,我倆就不怪你了。”周奕悠悠說道
莊老一臉無辜,但見那酒碗已滿,周奕二人又直勾勾地盯著自已,他只得將其中勁酒一飲而盡。
“豪爽!”
另外二人齊聲說道
三人又飲酒六兩,周奕停下手中動作,看著郭老頭道:
“對了郭老頭,你本名叫什麼?”
莊生聞言也有些許好奇,畢竟與周奕二人相識以來,這郭老便藏匿真實姓名,私底下問周奕,後者也說他小時候便未聽到別人喚他名諱,大多族人都是稱他為郭叔。
在二人好奇的目光中,郭老頭笑著道:
“就叫郭平,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話音落下週奕便有些迷糊地趴在桌上,他自是聽到了郭老所說,但這酒勁太大,他已有幾分醉意。
“少爺酒量不勝從前啊!”郭老頭笑著說道,旋即他也癱軟而下,伴著周奕一同醉倒。
可他們對坐的白髮老者卻凝著眉頭,看著那醉倒男人,若有所思道:
“這名字有點耳熟……”
不過思爾,這世間人族千千萬,與人重名太過正常,不過他所瞭解的那位郭平已消世太久太久,這眼前之人不過一平凡修者,想來也不會是他。
老者又看向那醉倒少年,嘴角輕笑,他再以神識探查後者身體經脈,隨後一飲壇中餘酒,心中似做了某個決定。
數日後
劍閣湖邊,黑衫少年凝眉而立,感受著體內經脈孱弱靈力,拔劍而出,一劍斬向面前湖泊。
“砰!——”
一劍落下,湖水向前炸起十丈有餘,旋即少年半跪俯身,胸口劇烈起伏。
這一擊融合了不朽靈身與盡數靈力,雖威力不錯但消耗太大,甚至能維持三十息的靈身也一瞬潰散。
“還不夠……”
周奕心中不甘,旋即手中瞬現百枚魂符,捻碎魂符後原地打坐吸收起其中靈力,片刻後周身靈力完全恢復。
雖欠缺一本功法修煉,但當前之事還在經脈,若經脈無法開闢,那這輩子便只能擁有熔體境界的靈力。
“我已窺見修煉大道,但依舊只在門外,尚未踏入其中,只煉體境當真可行嗎?”
心中思緒飄動,緩緩閉眼,意識再度進入體源洞天之內。
看著那金色虛身,一念之間蓮座化為十三石碑,虛身也隨之變小,腳踏虛空。
“嗡——”虛身上忽然浮現數列古文,周奕無法辨認,但在見到那些古怪文字後心中似乎有有所感悟。
“虛身與我當是同體,先前那兩道黑影攻擊虛身時我也會受到傷害,可他僅只有這般作用嗎?”
思罷,周奕搖頭嘆息,到底自已見識太少,也無人傳授修煉方法,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睜眼,他便已從那體源洞天中脫離,身旁不知何時多出兩人,明月與耀日正坐在兩側守著周奕。
“少爺,體境修煉進展如何?”見周奕甦醒,耀日便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已至體道二境,但修煉依舊停滯不前……”周奕緩道
聞言身旁小童卻是搖頭笑道:“少爺無需感傷,若想修煉靈力只需打破經脈枷鎖,以少爺的天賦,相信很快便能超越我們。”
“少爺經脈受損需要重塑,最差也要一名地將境修者輔助,你跟我也不過才化魄中境。”一旁的女童補充道,隨後起身向著祭劍閣走出幾步,回首看著曜日繼道:
“在我們能給少爺重塑經脈之前,你少說這些不切實際的話。”
“明月……”周奕剛欲開口,卻被一旁的小童止住,他看著離去身影輕笑道:
“那日湖面一戰,他意識到以我二人之力難保少爺安全,這些天有機會便在祭劍閣內苦修,她大抵是想在十八歲之前踏入地將境界。”
他嘆了口氣,回首看著周奕:
“少爺要去跟她聊聊嗎?”
周奕心緒微動,他想不到明月竟如此看重自已,她這股衝勁周奕並不想打斷,畢竟他的這兩個小隨從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
八歲化魄,放在任何一個宗門內都會成為核心弟子,而這等天才居然在他左右侍奉,也不知自已到底耽擱了他們多少。
想到這裡,周奕便伸手拍了拍耀日的肩膀道:
“既然如此,那你也去祭劍閣中修煉,莫要被她超越了。”
“少爺……”小童微愣,旋即會意起身,他剛走出幾步,身後之人緩緩站起,看著小童背影,他淡笑道:
“今後,你與明月二人要抓緊修煉,下次再碰上白姑娘那樣的強者,也好有護我之力。”
話音入耳,小童愣了愣,回身看著那站立湖邊的黑衫少年道:
“那是自然。”
周奕這番心思他怎麼會不明白,不過說來他們連入海境強者都對付不了,那日白衣姑娘並未認真,若是她想,恐怕祭劍閣內將會無一生還。
二人進入劍閣後,那不遠處的銅門便被敲響,循聲看去,那來人已然脫離屏障限制,從那圍牆上方飛身入內。
其身後的銅門也被人緩緩推開,待二人走近才認出是郭平、莊生二老,但那莊老好似一臉煩躁地朝著周奕走來。
還未開口那白髮老者便一瞬閃現周奕跟前,指著身後郭平怒道:
“奕小子,你幫我勸勸他,這傢伙知道我是高手後天天纏著我要功法寶器,我快煩死了。”
聞言周奕卻是攤手笑道:
“你跟他第一天認識嗎,以郭老的性格,沒從你身上扒下點肉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白髮老者還欲說些什麼,卻忽然心底發涼,回頭一看那郭平僅離自已三尺之距,跑是來不及了,所以他便躲到周奕身後,扯著周奕不讓郭平靠近。
“說過了,我這境界就是一覺睡醒悟出來的,功法什麼的我是真沒有。”
“睡出來的?”
不僅是郭老驚訝,被他擋在身前的周奕也是一臉驚愕。
所謂修煉之道何其艱難,修者為升境界出生入死,常年遊走於刀劍之間,雖說有一些加速修煉秘法,睡出地將境,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的。
見二人面露疑色,白髮老者也不知如何解釋,他手上是真的沒有任何修煉功法。
白髮老者似想起什麼,手中現出一白色卷軸,旋即看著二人道:
“唉……我有一道寶術,地將境界方能修煉,你二人若是看得上,那便拿去吧。”
“開脈境能修嗎?”郭老嘿嘿笑著,快步來到莊生跟前,從其手中拿過卷軸打量了起來。
“不能。”莊老搖頭道
“什麼!那我不要了。”
郭平將那捲軸遞迴,不過他有些不信,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莊生身後,用兩臂將他緊緊抱住,也不管後者如何掙扎,他就是打死不鬆手。
他側開腦袋看著一旁神色茫然的少年,艱難開口道:
“少爺快上!”
周奕有些無奈笑了笑,這郭老向來如此,不過還好對方是莊老,換做別的高手早就揍他一頓了。
“別鬧了郭老,他可是地將境界,待會要是生氣了我倆可都沒好果子吃。”
聞言那人手中動作便停了下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白髮老者,嘴角抽搐道:
“你?地將境?”
“兩個老東西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快放開我。”
莊老話罷便一手推開郭平,蒼老的臉上浮現些許難堪之色,不過還是點頭回應了後者的問題。
“我確實是地將境界,不過可別指望我有多少戰力,畢竟我的境界是睡覺睡出來的。”他悠悠說道,旋即看了眼手中卷軸,毫不猶豫便丟給站在一旁的周奕。
“奕小子你日後若是踏入地將境可以試著修煉這寶術,雖不是極品,威力方面卻也夠了。”白髮老者思索道
少年接過白色卷軸,看著上面雕刻的文字喃喃道:
“五指撼天地,好霸道的名字。”
莊老在一旁點頭,旋即一手引過白色卷軸,眼中惋惜神色一瞬即逝,他嘆了口氣,隨後那空中便現出三道光束,其中僅第一道散發出的氣息尚算穩定,其餘兩道出現後便漸漸暗淡,直到消失不見。
“此術分為三式,我只得到其一,而第一式並非要地將境才可修習。究其原因,其實是這寶術的消耗太過恐怖,我怕你二人提前學習會適得其反。”
話罷他便揮手抹去空中虛象,將那寶術卷軸送回周奕手中。
“祭劍閣中不是也有些非劍修的功法,奕小子你怎麼不去裡面看看?”
莊生有些好奇地問道,他知周奕是這祭劍閣的主人,按理來說他是最不缺功法的。
聞言周奕卻是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經脈未開,怕是連最低階的功法寶術都無法修煉,不過您這卷軸我收下了,要是某天意外得到剩餘兩式,屆時再看看這地將寶術有何不同。”
在周奕嘆息中,白髮老者緩步與他並肩。
在周奕身上,莊生好似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已,他與此子為忘年相識,二人也算緣分不淺。
而周奕如今困境,對他來說簡直不值一提,順手破之,就當還那住房之恩。
思罷,他一手搭在少年的肩上,在後者疑惑的眼神中,語無波瀾道:
“我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