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趙楷趕到之時,宋徽宗攜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正與皇城司的兵卒對峙,趙佶的臉色並不好看,看著面前油鹽不進的王懷仁眼中滿是怒火。

“爾等身為臣子,竟拔刀向君父,可是要弒君!”

王懷仁聞言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想到方才自家主子的話,還是硬著頭皮恭敬的說道,“臣不敢,太上皇可有官家手諭?若無官家手諭,請恕臣不能放行。”

“怎麼,朕剛退位,朕就號令不動你們了?朕倒要看看你們敢不敢傷朕!”趙佶冷哼一聲,便帶著人就要衝陣。

皇城司的兵卒見狀連忙後退,生怕一不小心傷到了趙佶。

“大膽,誰給你們的膽子拿刀對著太上皇的!”就在這時候一道呵斥聲從兵卒身後傳來,原本正要衝陣的趙佶聞言也停了下來,將目光投了過去。

王懷仁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連忙呵斥道,“還不趕緊把刀收起來?”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將刀收了起來,隨後便站在了兩側,留出了中間一條路。

趙楷走近之時,已然看清楚此番隨自已那便宜老爹離去的人有多少,除了自已母后,以及一些不受寵的妃子之外,其餘的都在此次隊伍內。

趙楷走過來之時,場上十分的安靜,氣氛頗有些低沉不已。

趙佶身著赤紅色官服立於最前,身後則是梁師成、朱勔、李彥三人,三人臉上滿是緊張,時不時的吞口口水,望向趙楷的目光中滿是擔憂。

直到趙楷走至隊伍前列,除去趙佶之外,眾人紛紛拱手行禮。

趙楷微微頷首,隨後給趙佶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三郎,你來的正好,這群兵卒竟然阻攔朕南巡,你既然來了,便處理掉此事吧!”趙佶看了一眼趙楷,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開口道,那話語之間透露著毋庸置疑的意思。

趙楷望向趙佶的模樣,心中嘆了口氣,當初那哲宗駕崩後,那些大臣怎麼就選中了自已父皇呢?

就衝他長得好看?有才華?

要是讓哲宗活過來知道,他這個好弟弟將他的江山揮霍成這個樣子,他會不會再被氣死一次?

趙楷轉過頭看了一眼眾將士,嘆口氣道,“父皇,此番阻攔,乃是兒臣下令。”

“嗯?”趙佶聞言,那目光頓時變得冰冷了起來,死死的盯著趙楷,彷彿今日趙楷給不出一個解釋,就要他好看的模樣。

趙楷嘆口氣,面色略顯憂愁道,“父皇可知金賊十日便能抵達東京之事?”

“知曉。但這跟你阻撓朕南巡有何關係?”

趙楷長嘆一聲,解釋道,“父皇,並非兒臣不讓您南巡,而是如今實在不適,金賊十日便能抵達東京,父皇南巡定然是大軍相隨,還有各色宮女、內侍等,少說至少十萬之眾,如此一日可行多少?百餘里?”

“若是金賊得知父皇南巡,放棄圍攻東京,轉而追尋父皇,不過數日便能尋到父皇。”

這話一出,趙佶臉色頓時煞白了起來,一下子慌亂了起來,連忙問道,“三郎可有什麼良策?”

趙楷看著趙佶那殷切的目光,微微搖頭,似乎想起來什麼,但很快就搖了搖頭。

這副模樣落在趙佶眼中頓時焦急了起來,急忙開口問道,“三郎,有話儘管說,你我父子可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回父皇,兒臣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父皇留守東京,等到金賊退去之後,再擇日南巡。”

“這——”

趙佶一下愣在了原地,自已為啥南巡?

說好聽點是南巡,說難聽點就是為了跑路。

要是等金賊退走了,那自已還南巡個什麼?留在東京繼續玩樂他不爽嗎?

“官家,若是乘船可日行數百里,況且金賊無水師,更加安穩。”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傳了出來,趙楷轉頭望去,此人大內總管李彥。

此人也是六賊之一,只不過此人遠不如其他五賊,其餘五人多少都多少有點實權,或者說都接觸過朝堂,而此人根基在宮中,但是此人的惡名與其他幾人相比,要遠遠勝過幾人。

宣和三年,楊戩死了之後,李彥繼為大內總管,楊戩活著的時候,就主張“括”土地,也就是以各種名頭吞佔百姓土地,而李彥相比較楊戩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不但將楊戩之前侵佔的土地收入西城所,而且還重新侵佔了數千頃的土地,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傾家蕩產之人不計其數,有的人早上還是富貴人家,可到了晚上,就成了乞丐。

也不是沒人鬧過,但是全部都失敗了,為此李彥都殺了上千個無辜的百姓,可以說北宋幾百起百姓起義中,至少有幾十起都跟他有關。

趙楷輕飄飄的看了李彥一眼,而那目光落在李彥眼中,卻是不由的後背一冷,彷彿掉入了冰窟之中一般。

梁師成與朱勔聞言在心裡輕嘆了一聲,這李彥怕是活不長了。

他在這宮中也有數年,怎麼連這些事情都看不清楚呢?

當今官家的意思難道他就看不出來麼?

什麼日行百里,金軍聞訊南尋之類的,都不過是當今官家不讓太上皇南下的託詞罷了。

如今太上皇已經有幾分畏懼,都打算留在東京了,結果這李彥一番話,等於讓官家白費口舌,這李彥不是作死是什麼?

只希望官家別將怒火燒到他們兩人身上。

別人看不出來形勢,他們倆可不是傻子,如今他們的靠山退位了,往日的權勢全部都一朝煙消雲散,現如今他們也不奢求東山再起亦或者大富大貴了,只希望能保全性命。

“三郎,李彥言之有理,朕可乘船南下,如此金賊便奈何不了朕。”趙佶聞言心思再次活絡了起來,臉色也不由的紅潤了起來,眉眼之間滿是急切。

趙楷微微嘆氣,再次開口解釋道,“回父皇,如今並無大船,況且也無這麼多船隻安排眾人啊。”

“那,朕可先帶些侍衛先行,其餘人等徵集夠了船隻再行。”趙佶想都沒想,直接開口說道,什麼夫妻情深,什麼忠臣之類的,都沒有朕的性命重要。

“這,倒是可行。”趙楷揉了揉腦殼,滿臉的疲憊,其實答應李綱的事情趙楷也想過,只要能將捷勝軍留下來就行了,還管自已這個便宜老爹幹嘛?

而且船隻行駛總有個風浪什麼的,萬一遇到個暗礁什麼的,沉船也挺合理的。

到時候再把這個事情安到金賊頭上,說他們謀害我大宋太上皇,說不定還能激起百姓的抗擊之心,到時候擊退金賊不是又多了幾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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