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淺,你來幹什麼?”說這話時,蘇淵眼睛死死盯著蘇淺,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微表情。

蘇淺故作鎮定,扭頭不去看她,隨即裝作嗔怪的樣子,“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怎麼,你現在還有秘密行動瞞著我啦?”跟她這樣的人絕對不能來硬的,蘇淺深知這個道理,便故作服軟。

聞言,蘇淵鬆了一口氣,隨即她倚靠在牆邊,微微揚起嘴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著蘇淺,“沒有,你知道的,我對你一向知無不告。”陽光打在她的身上,黑色的長髮熠熠生輝。她就這樣笑著看向蘇淺,彷彿世間萬物在她的小淺面前都黯然失色。

蘇淺聞言,扭過頭看到衝著她笑的蘇淵。光打在她身上讓她似乎置身於光明,唯有蘇淺知道她背後的陰影才是她的棲息之所,那是陽光無論如何也觸不及的地方。

“你幹嘛盯著我笑啊?”蘇淺故作疑惑,“沒事,我就想看看你。”蘇淵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彷彿剛才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場幻覺。

見此,蘇淺明白她的理智迴歸了,估計她馬上就要逼問她來此的目的了。

“你找阿細姐幹什麼?有什麼事為什麼不找我?還是說不能找我因為我不會讓你去做?”面對蘇淵的三連串提問,蘇淺沒有急著去回答她,這時候若是再撒謊掩飾倒是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於是她直接反問蘇淵:

“我要了,你就給我嗎?”蘇淺眼似彎月,溫柔至極。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能給我看看監控影片嗎?”蘇淺剛說完氣氛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蘇淵想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她只覺心中好像有什麼碎掉了,良久她才開口道:

“又是為了她?是嗎?”蘇淺沒想到她直接來了這麼一句,她望著蘇淵,面前的人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無盡的悲傷,忽閃的淚花,微微顫動的睫毛讓她脆弱如瓷娃娃般一觸即碎。

蘇淺見此,反倒是不敢再說什麼,因為蘇淵的這副樣子是她平時從未見過的。

蘇淵捏緊了拳頭,良久又鬆開了手,嘆了口氣,心中只覺無限疲憊。

“……你想要,那我就給你……”蘇淵扭過頭不再看蘇淺,“但是,小淺,你要明白你我的任務,我們和她終究不是一路人。”

蘇淺平時對於她說這種話總是感到不耐煩,這次依舊如此,但是心中卻多了一點淡淡的悲傷,甚至是內疚,為什麼……會有這種感情呢?這種感情存在於她們之間,是正確的嗎?

……

另一邊,羅翠鳳好不容易忙完了手邊的事,身邊的沫沫遞上一杯水,“鳳姐,休息下吧。”羅翠鳳也不回答,只是接過了水。她的視線落在了她收藏的蝴蝶標本上,金黃色的花斑鱗片,在陽光下呈現出珍珠般燦爛奪目的光輝。

能和趙巖重建聯絡,她內心固然是慶幸的,然而她對於趙巖的問題卻感到一絲不解。

為什麼趙巖會提到那個車行,為什麼要找到那個買主,甚至不惜放下臉面來找自已。她知道她的阿巖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尋她而來,只不過是想從她嘴裡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那麼,她的阿巖或許從一開始就只想找那個拍品的買主,想必是從挽煙車行那得到了買主的聯絡方式。但是挽煙車行的工作人員不可能會將參加拍賣會的賓客資訊洩露出去,畢竟他們之間的交易遠遠不止這麼簡單……除非那是不可違抗的命令……但是那樣的人……

“沫沫,你去問問是不是有什麼人來‘夢’索要拍賣會賓客的聯絡方式了。”挽煙車行的常客俗稱它為“夢”,它對外是車行,而對於那些真正的權貴之人,則是可以得到一切的地方,彷彿置身於夢中,可以滿足你任何的需求和慾望。

“是,鳳姐。”沫沫收到命令後,沒有多問,便去執行任務了。

看來她的阿巖似乎受到了什麼大人物的幫助了,只不過她為什麼非要趟這趟渾水呢?羅翠鳳彎起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這麼多年來她花了很多心思收集了眾多蝴蝶標本,它們姿態各異,大小不一,唯一相同的是都帶有金黃色的花紋,且都很美麗,是那種在眾多蝴蝶中格外顯眼的美,與眾不同獨一無二。

她的阿巖,就是這般吧。蝴蝶的翅膀不一定需要用來飛,卻能讓其成為標本時格外美麗。

羅翠鳳站在陽臺上看著遠方,手腕上的疤痕也隨著陽光的照射逐漸泛紅,然而她卻不甚在意,她的思緒也隨著她的視線慢慢飄向了遠方……

……

“唉,寶姐你知不知道……”大瑤看著眼前的藍髮女生,詢問道。馮寶寶叼著一根菸,漫不經心的問道:“知道什麼?”

馮寶寶本來是被蘇阿細喚過來的,據說好像是有什麼新任務要她去做。剛從蘇阿細的辦公室走出來,就遇到了大瑤。

“就是那個什麼蘇……不是,淺姐,還有淵姐,她們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大吵一架,而且還有砸東西的聲音,我當時還看到淺姐從淵姐房間走出來,淵姐就背對著她站著,一動不動的……”大瑤壓低了聲音向馮寶寶描繪了當時的細節,馮寶寶聞言卻感到一絲意外。

蘇淵對誰都一樣,唯有蘇淺是萬般特殊,這裡大部分的姐們都猜測蘇淵是不是對蘇淺有那種想法,她們長的很像,更有甚者說這是所謂的夫妻相……

蘇淵怎麼會忍心和蘇淺吵架,真是奇了怪了。馮寶寶感到納悶,卻也不再多想,畢竟她們的事與她無關,與大瑤閒聊一會後,她就回到了別墅。

馮寶寶剛開啟別墅的大門,就被人摟住脖子抱住,力道雖大,馮寶寶卻還是穩穩地接住了來人。馮寶寶不喜歡與人有親密接觸,但是面前的人是不同的,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有時候她甚至能理解蘇淵的一些怪異行為。

馮寶寶一隻手撫摸著天一柔軟的髮絲,另一隻手抱住她纖細的腰肢,剛想開口說話,倒先被對方搶了去。

“寶姐,你怎麼才回來,我好無聊啊。”聲音軟的近乎撒嬌,馮寶寶放開她,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如獲至寶般捧起天一的小臉,“阿細姐叫我,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二人親密無間,她們膩歪了一會後,馮寶寶牽著天一的手走上了二樓,相互依偎著坐在沙發上。

馮寶寶握住天一的手把玩了起來,而天一的無名指上還戴著馮寶寶同款的鑽戒,這是馮寶寶趁著天一睡著偷偷給她戴上去的。事後天一問起,馮寶寶便說是以前她們的訂婚戒指,自從她車禍後便再也沒有戴過了。天一倒也沒有多想,自此就一直戴著那枚戒指不曾摘下。

“一一,最近我可能有事要忙,可能一段時間不能來找你,所以……”馮寶寶斟酌著開口,她不知道天一能不能接受這個理由,她在想要是天一跟她撒嬌她可能真的會投降。

“……啊?”天一聞言,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隨即她低著頭,這讓馮寶寶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她知道天一內心一定是不高興的。

“你不會是在外面養小老婆了吧……?”“啊?”馮寶寶震驚出聲,什麼小老婆,她是從哪知道這些詞的?

“……一一,告訴我誰跟你說的這些……”馮寶寶嘴角抽了抽,只覺心中無語。天一併不打算告訴她是大瑤送她的一本小說給她解悶的,裡面的渣男就是推託有事然後在外面養小老婆,何況寶姐最近老是忙,該不會真的……

“一一,你在想什麼?”馮寶寶一隻手輕輕挑起天一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已對視。

算了,還是不告訴寶姐了,要不然以後寶姐肯定就不讓大瑤豆子她們來找自已玩了,天一暗自想著。除了大瑤大雪豆子,其餘人都不知道天一被藏在這裡,那三人是馮寶寶最信得過的人,因此她們才被允許來到別墅,日常也就是陪天一嘮嘮嗑,解解悶。

“我看的一本小說裡是這樣的,寶姐你不能仗著我失憶欺負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朝三暮四。”天一振振有詞,馮寶寶只覺頭大,許久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沒有,也不可能有,這輩子我只有你一個老婆,明白嗎?”馮寶寶鄭重其事的說著,雙眼直直的盯著天一,就像宣誓一般嚴肅。

看著她這樣認真的宣示主權,天一倒有點不好意思,垂下眼眸躲避著馮寶寶熾熱的視線。

馮寶寶見此放下挑起天一下巴的手,轉而將天一的手翻過來直至手心向上,與她十指相扣。二人不再多言,過了許久,天一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出聲關心道:

“寶姐,那你注意安全啊……我怕你出事……”馮寶寶聞言垂眸看著天一,對面的人睫毛輕顫,眼神溫柔宛如秋水,恰似那寧靜的湖泊,清澈而平和。

“好,我一定會早點回來。”馮寶寶說完便緊緊摟住了天一,從蘇阿細那回來的不安也被一掃而空。天一置身於對方的溫暖之中,甚至難以掙脫。她無奈卻也心疼,她不知發生了什麼,卻能感受到對面的人劇烈的情緒起伏。如果這樣能安撫她,那麼抱多久也無所謂了。

天一伸出雙臂擁抱住馮寶寶的脊背,以此來回應她,“我等你回家……”

世間萬物生生不息,為了奔向你,我從未駐足停留……

有人在空蕩蕩的夜晚流浪,也有人守著家中燈火,只待離別之人能看清回家的方向……

“馮寶寶,這次運送的物件相當重要,你們在護送時一定要注意。”蘇阿細看著面前的兩人,認真叮囑著。

馮寶寶點頭答應,身旁的人看到是她馮寶寶表情一如既往的難看,但是面對蘇阿細時,卻表現出恭敬之態。

“這次的珠寶可是挽煙車行的沈老闆為她的女兒沈承歡在不久後的成人禮上準備的禮物,那位一直避世的大小姐也會在這次宴會出席。”蘇阿細輕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臉上沒有顯露任何表情。

“但是總會有人暗中找麻煩,不管是衝著她們還是我們,希望你們都能記住我的話,我們可不能招惹到那位。”

“阿細姐我明白了。”蘇淵回覆道,之後她和馮寶寶兩人都離開了這裡,僅剩蘇阿細一個人待在獨屬於她的辦公室。“想必這次總要露面了……”她喃喃自語著,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久,許嘉也趕到了這裡,蘇阿細看著許嘉,沉聲問道:“這次,她總該露面了吧?這可是個好機會……”許嘉聞言,隨即回覆:“阿細姐,需不需要我們到時候多帶點人?”

蘇阿細點點頭,抿了一口咖啡,“想必她們也會有所準備,你多帶點人也好,對了,東西已經到那人手裡了?”

“阿細姐,已經交給沈老闆了”“嗯,那就好,這次絕對不能讓她跑了。”蘇阿細看向窗外,若有所思,被最在意的人背叛了不知道會是多麼誅心啊……想到這,蘇阿細不禁揚起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不過也是一個愚蠢的情種罷了……

……

“巖姐,你在想什麼呢?”顏嘉看向陷入沉思的趙巖,困惑不已。

“嗯?……沒事,在想挽煙即將到來的宴會。”趙巖看著面前的少女,一頭金色微卷長髮,如水杏般的眼睛,清澈而明亮。眼波流轉間,彷彿蘊含著無盡的靈動。顏嘉屬於那種可愛治癒型的女孩子,就像春日裡的花朵,嬌嫩迷人。

“巖姐你也對那個什麼沈承歡感興趣嘛?”“倒不是感興趣……”趙巖看著面前可愛的女孩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只是以前從未聽過那位沈大小姐,這次突然放出訊息,感覺挺意外的。”

“這有什麼啊巖姐,你想啊,那位沈老闆畢竟是做生意的人,想來也是透過這次宴會招攬更多的顧客而已吧。”顏嘉無所謂的說著,然而她卻接收到了趙巖疑惑的眼神。

“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沈老闆和她女兒關係不好嗎?連成人禮都是這種不純粹的宴會?”感受趙巖的困惑,顏嘉倒是不著調地回了一句:“哎呀,你看她女兒那麼久都沒出過面,這次這麼突然說辦什麼成人禮,感覺就不是很重視……哎!”

趙巖彎起食指,輕輕敲了一下顏嘉的頭,“別亂猜,沒準別人有自已的理由。”“知道了知道了……等等,巖姐你要去宴會嗎?”顏嘉摸了摸自已的頭,詢問著趙巖。

“我就算了,我還有自已的事要忙,再說宴會距離舉辦時間還有那麼久。”趙巖邊說著,邊整理手上的資料,上面全都是外國語組織內部人員的名單。

這些都是馮寶寶調查到的可疑人員,其中還包括四玫瑰之一的溫慎言。現如今的四玫瑰分別是:趙無雙,趙巖,謝淼,溫慎言。謝淼一直都很尊敬趙無雙,自然不會起那種謀反的念頭。但是這個溫慎言,實力雖強,但是異常自傲,簡直就是第二個謝淼。

趙巖不禁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每次四玫瑰開會,那兩人動不動就互相嘲諷,主要是溫慎言自認自已實力強悍,能扛起外國語整個組織,已然具備當老大的實力。

趙無雙倒是懶得搭理她,她實力強確實不容置疑,不過是一個狂妄的小孩子而已,趙無雙也沒把她放在心上,但謝淼則頗為不滿,諷刺溫慎言不知天高地厚。兩個人能吵一上午,要不是趙無雙在,這兩人早打起來了。

真的會有人把自已的野心擺在明面上嗎?趙巖不解,但是馮寶寶發過來的照片確實就是溫慎言。

趙巖開啟手機,看著那張照片,只見上面的人一頭青色挑染的狼尾短髮,五官精緻大氣,只不過少了平日裡的囂張與凌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溫和,她的食指上還多了一枚平時從未見過的勿忘我鑲花鑽戒。

難道平日的囂張跋扈都是為了實現野心的偽裝嗎?

趙巖不禁皺起了眉,心中只覺這個人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

“巖姐,你又皺眉了,想什麼呢?”顏嘉舉起一隻手在趙巖面前揮來揮去。

“哎呀別想了,我這邊有兩張電影票,咱倆去看唄,限量的呢,不看多可惜啊。”“我還有……”趙巖剛想拒絕,對面人卻先她一步反駁道:“工作是重要,但也要勞逸結合啊,走了走了!”

說完顏嘉拉著趙巖就往門外走,絲毫不給趙巖拒絕的機會。

“咱們啊,還是好好享受當下的生活吧!來之不易的幸福呢~”顏嘉的話起初令趙巖摸不著頭腦,直到之後她才慢慢領悟了這句話的含義,明白了原來有些人的幸福是一輩子都遙不可及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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