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雲亭。

“君埋泉下泥銷骨,故人不見漢水流。”

“尉遲兄平素最是灑脫,怎麼今日也吟得這般愁苦的詩?”青衣男子調侃道。

此人正是徐勇之子徐逸。

尉遲衍搖了搖頭,連酒杯也不拿,拎著一罈酒直接喝,酒水沒過嘴順著脖頸流入衣領,白色的衣領變得深沉,就同他自已。

當時他帶著重傷的謝居急著往回趕,未曾想到,太子回來時卻說江幸死了。

當時只覺得腦子轟然一炸,好像流走了些什麼,心底如烈焰灼燒。

明明才見了幾面罷了,怎麼你的死會讓我如此難過?

“小侯爺,謝世子來訪。”僕役上前稟報。

徐逸好奇問道:“這謝世子平日跟我們也無甚交集,今個怎麼來找你了。

“帶他過來吧。”尉遲衍擺了擺手,繼續喝著悶酒,唏噓道:“他是來向我討人的。”

謝居跟著僕役過來,人還未見,一股刺激的酒味先行鑽入腦中。

腹部的傷似被刺激了一樣,鑽心的疼了起來,但每每疼起來他才知道自已下一步要做什麼。

他後來再度清醒時,派人搜了崖底,那隻見那掉落的馬車碎木,四分五裂的血跡殘骸,但是沒有扇子!沒有先生的扇子!這更加見證了他的猜測,江先生沒有死!

“尉遲小侯爺。”謝居進前彎腰行禮,說話的嗓音還是沙啞著:“還請你將那日情形詳細告知與我。”

尉遲衍丟掉酒罈,看著眼前消磨了銳氣的小少年,心底莫名苦澀,他能告訴他什麼?

“我當時帶著謝世子你趕回營帳治傷,江公子隨太子同行,後來太獨自帶侍衛回來說江公子被害,其他的我就不知了。”

“那太子呢?太子可有異常?”謝居追問道。

尉遲衍眸光微動,頓時想起當時太子讓江幸同乘一輛馬車時,太子那危險的目光。

“太子邀江公子上車,當時他的眼神就像……盯著獵物。”尉遲衍沉著腦袋回憶。

東宮。

江幸醒來,屋內設了薰香,榻旁站著一個身影。

“你倒是捨得醒了。”蕭弦沉穩的嗓音傳進她耳裡。

江幸想撐起身子,卻使不上力,最終還是癱倒在榻上。

“你將我關在這東宮,想做什麼?”江幸無法動作,索性閉目養神。

蕭弦輕笑一聲,在榻旁坐下,低沉的嗓音如清風輕撫人心:“這兩日,孤一直在想,你這般聰明的女孩,若是折了羽翼囚在東宮,孤是不忍心的,但你插手的事太多了,這怪不得孤。”

“謝相姜州平亂出謀劃策的是你,洪安壩擴渠妙計出處是你,你讓孤如何安心放了你?”

蕭弦指尖輕撫江幸的臉,緩緩道。

江幸偏過頭,躲開他的手:“那你就殺了我。”

“殺了你?孤可捨不得殺了你。”蕭弦站起身:“好好歇著吧。”

江幸等他出去將門掩上,再次動了動身子,感覺還是無力,便直接閉眼睡覺。

這心態,無敵了。

等蕭弦再次進來,便發現江幸呼吸平穩,儼然入睡了,他不禁輕笑一聲。

“這時候還能睡得著?”

翌日。

江幸醒來,動了動身子,想來是那香薰的藥效過了,已經能行動自如了。

“好了?”蕭弦突然出聲,想來是他不知何時進來坐在那屏風後。

“託太子鴻福,已經恢復了。”江幸語氣冰冷。

“好了就下榻過來,睡了三日了你不嫌難受嗎?”蕭弦道。

江幸起身,身上只著一件單衣,鞋襪也沒有,內裡的裹胸也不知被何人取了,想來應是蕭弦派的婢女。

“太子殿下,我的衣物呢?”江幸問他。

“你那身沾血了,孤讓人給扔了。”

江幸想起,那時給謝居縫傷時確實染上許多。

“那請太子替我找找一身新的來。”

“已命裁縫做了,最早也要傍晚,你若急,便穿孤的衣服吧。”蕭弦薄唇微翹。

“那有勞太子給我一身外袍披著吧。”江幸感覺有些發冷便道。

蕭弦挑眉,退下自已身上的蟒袍,丟過屏風,正巧蓋在了江幸頭上。

江幸面無表情的扯下,見是蟒袍,神色頓了頓便恢復平常。

蕭弦有些忍俊不禁,上揚著唇卻未笑出聲。

她隨意將男人寬大的金絲蟒袍穿在身上,將過長的袖口挽至臂彎,長的衣襬正好蓋住了她未穿鞋的腳。

走到蕭弦對面的空椅上坐下。

坐下,蕭弦的眼神帶著成熟男人的特有的侵略感,這讓她想起在謝府的那個學生——謝居。

謝居的眼神有開始的不屑,期間的震驚,後來的敬意,卻唯獨沒有像蕭弦這般。

“這衣服倒與你有些相配。”蕭弦看著她笑道。

“太子說笑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話,到了傍晚。

“殿下,江姑娘的衣物做好了。”蕭弦親信——白業敲門道。

“拿進來吧。”

白業端著托盤,放置在桌上後將門帶上離去。

江幸隨手翻了翻,那是一身素色長裙,布料上印著淡色花紋,顯得素雅端莊。

“喜歡嗎?”蕭弦挑眉看著她的舉動。

“喜歡。”江幸婆挲著衣服,眼裡看不出神色。

“那明日便換上吧,孤明日來要看見你穿上。”

蕭弦說完便推門離開。

江幸見他離去,便開啟門想要出去,卻被兩個身影攔住。

“姑娘,太子有令,您不得出入房中。”兩個侍衛不容抵抗的道。

“將門開開來透氣罷了,二位繼續看著便是。”

那倆侍衛對視一眼 還是接著站崗,只是盯得更牢了。

江幸大開著門,回到坐椅上用餘光打量著這個院子,確是東宮的佈置,但盯著她的人定然不止這兩個,暗中安插的人數定然翻了倍 !。

既來之則安之,江幸心裡想的比天開,就算一直想逃,也是逃不掉的,那倒不如安分些,待到時機成熟時再離開。

翌日。

江幸換上了新衣,蕭弦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如果說男裝的江幸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那麼女裝的江幸依舊是如此,但不是冰冷的,而是怕靠近她的自已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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