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桃花漸漸凋謝,慕名賞花的旅客,踩著尾巴來到鎮上,此時,一輛旅遊大巴,正帶著旅客勻速朝酒店方向駛去。

靠窗坐著的青年,視線觸及路邊的小店,連忙站起來喊道,“師傅兒,這裡能停車吧!能不能讓我下去買包檳榔提神?”

司機從後視鏡看,見是中午送他飲料和煙的年輕人,連忙將車停下,隨手開啟車門,“速度。”

“好嘞!”

青年笑著道謝,隨即越過同伴,快速下車,跑向小店,車上的旅客,看著眼紅,也通通跟了下去。

正在玩手機的餘故,聽到動靜,連忙抬頭,頓時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要不是有人讓他拿煙和飲料,他都還在發愣。

“好,馬上給你取。”

餘故收斂心神,認真做起了生意,沒多會兒,就賣出去了一千來塊錢的貨,過路旅客拎著各自買的東西,紛紛相攜而去。

他看著再次啟動的旅遊大巴,眸光微閃,繼而拉上捲簾門,一邊上樓,一邊從兜裡抽出兜裡的紙條,仔細看了數遍,確定記下上面的內容,便點火將其燒掉,隨後進入房中,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打電話。

————

夜風乍起,山中很是寒涼,景臨將薄毯裹在身上,還是覺得冷,他抬眼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越發地想念餘故,對方已經連著幾天沒來了。

景臨猜想,大概是李善彬的人把他絆住了,少年心中十分氣憤,等著吧!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把那個惡魔碎s萬段。

啪嗒啪嗒啪嗒……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景臨心中一慌,連忙將身上的薄毯團成一團,塞進揹包,隨手將q拿出來,拉上拉鍊,便揹著揹包,迅速爬出夾縫,朝反方向跑去。

“景臨!”

餘故急切的聲音在黑夜,景臨一下剎住腳步,轉頭就見對方帶著兩個人,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他眼中閃過驚喜的,雙手拽著揹帶,快速跑向對方,“故哥,故哥!”

“景臨!”

餘故伸手接住衝向自已的人,略帶責怪地問他,“你瞎跑什麼?萬一摔下山怎麼辦?”

景臨搖頭,委屈巴巴地回話,“我聽到腳步聲,害怕是李善彬的人找過來。”

少年可憐兮兮地垂著腦袋,餘故瞬間覺得自已太不講理了,連忙開口道歉,“是故哥錯怪你了。”

景臨聞言一愣,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你也是擔心我。”

他抬眼與之對望,“故哥,你這幾天是不是被盯住了?”

“嗯。”

餘故伸手攬著他,轉身指著左邊的高個兒男人介紹,“這是董方。”

景臨乖巧喊人,“董哥好,我是景臨。”

對方笑著擺手,沒開腔,餘故隨即指向另一大眼帥哥,“這是霍銘。”

“霍哥好。”

“你好。”

霍銘頷首勾唇,衝餘故揚了揚下巴,“難怪啊!”

“閉嘴!”

餘故瞪他一眼,隨即偏頭對著景臨交代,“你今晚就跟他們走,記住我之前給你說的話,等過了風頭,就跑的遠遠的,別再回來。”

景臨埋頭扣著手,“你,你呢?故哥,你怎麼辦?”

少年的聲音,小小的,像幼獸的呼喚,軟乎乎,哭唧唧。

餘故的心,一下揪了起來,“我自有去處。”

“不能說嗎?不能透露一點點嗎?”

少年的詢問,帶著哀求與討好,餘故看著對方的發頂,嗓音帶著薄怒,“我之前給你說的話忘了嗎?”

“沒,沒有。”

景臨鼻子一酸,隨即強裝無事,說話聲音卻不受控制地帶著哭腔,“那,那你小心,我,我走了。”

說著,他抬起通紅的雙眼,看向董方和霍銘,“董哥,霍哥,我們走吧!”

二人互看一眼,又看向餘故,見對方無奈點頭,便頷首說話,“好”

“嗯。”

景臨埋著腦袋,說了句,“故哥,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你保重。”

隨即朝前大步走去,餘故的手,瞬間從其肩頭滑落,控制不住地砸在自已身側,他心裡一陣發悶,“景臨……”

少年頓住腳步,半晌後,他猛地轉頭,眼中似有水光,臉上的笑容,卻無比燦爛。

“故哥,我知道的,你捨不得我,我也一樣。”

話音落下,他再次轉身,大步走進黑夜,董方和霍銘,意味深長地打量餘故一眼,連忙追了上去。

餘故看著漸行漸遠地三人,抬手搓了搓臉,無聲笑了起來,片刻後,他也跟著下山,快速回到小院兒。

抬步走上二樓,目光所及,是個騷包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翹著個二郎腿,嘴裡叼著根雪茄,透過嫋嫋煙霧,眯眼瞧他。

而兩名高大男子,則是站在此人後方,一左一右,抱胸而立,像極了兩尊門神。

“怎麼,走了?”

“走了。”

餘故走進客廳,自行倒了杯水,仰頭猛灌下去,這才坐到沙發上,抬眼看著他們。

“錯哥,下次能別那麼任性嗎?”

“我這可不是任性。”

男子起身走過來,在其對面坐下,修長的雙腿,隨意交叉,大喇喇地搭在茶几上面。

“我只是想過來看看,那些人到底得惡成什麼樣,才會讓你這個最怕麻煩的人,主動去多管閒事?”

餘故張了張嘴,半晌後,還是將自已從景臨那裡聽到的一切,告訴了對方。

原本吊兒郎當的秦錯,因其言語,嬉皮笑臉的表情,逐漸消失,一張臉,陰沉得讓人不寒而慄,“一群畜牲!”

他咬牙低喝,抬眼看向餘故,“你打算多久動手?這事兒……不是那麼容易辦成的。”

秦錯雖然氣憤,但也知道,李善彬敢做這樣的缺德事,背後定是有強大的後臺,餘故想要扳倒他,無疑是以卵擊石。

“所以,我才讓你們把景臨帶走。”

秦錯愣住,繼而皺眉,“你,是想和他們硬剛?”

餘故笑了笑,向後仰靠在沙發上,沒有說話,但秦錯已經明瞭,眼前這個比他整整小了十歲的弟弟,就想那麼幹。

“我和你一起去。”

“錯哥別鬧了。”

餘故坐起身來,皺眉看著他,“你要出了什麼意外,拳場怎麼辦?那些跟著你的人怎麼辦?”

“哼!”

秦錯哼了一聲,又恢復了平時的吊兒郎當,“放心吧!你哥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

餘故眼中閃過無奈,盯著他看了半晌,隨即笑了起來,“哥,謝謝!”

秦錯瞪他一眼,“肉麻!”

不過,嘴角卻是翹得高高的。

他和餘故,也算有緣,當年,秦錯父母被旁系暗算,雙雙殞命,留下一堆爛攤子給他。

彼時,秦錯還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兒,他接到訊息時,整個人都傻了,沒等其弄明白一切,就被人擠兌出了家族權利中心,扔到地下拳場自生自滅。

在外人看來,秦家不僅沒有趕盡殺絕,還給了秦錯一條生路,已是仁至義盡。

但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地下拳場魚龍混雜,以秦錯過去的表現,根本不足以在此地立足。

如他們所想,秦錯雖然有幾個心腹,但確實不能服眾,甚至,還被裡面的拳手和別人聯手暗算,在醫院裡躺了足足兩個月。

但,也是因為這兩個月,讓心灰意冷地他,意外遇到了對生活絕望的餘故。

對方為給母親治病,輟學打幾份工,卻依然無法支撐高額的醫藥費,年僅十六的餘故,被生活的疲憊,壓得喘不過氣。

二人在天台意外相遇,都以為對方想要跳樓自我瞭解,便互相安慰起來,這一來二去,便知道了彼此的難處。

後面,秦錯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就和餘故開了個玩笑,“弟弟,哥哥我看你骨骼驚奇,很適合學拳擊,要不,你幫我打拳,我幫你媽媽負責醫藥費如何?”

其實,當時的秦錯,手裡邊除了一堆不實用的名牌服裝,一輛裝逼的跑車,和父母在其十八歲生日時,送給他的別墅,以及自已讀書時,瞎玩兒炒股賺的300來萬。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足夠他們舒舒服服地過完一生,但對於秦錯來講,還不夠支援地下拳館半年的基本開銷。

但他沒想到,餘故把自已的玩笑話,當了真,“可以,你先給我20萬,等把這關過了,我就替你打拳。”

秦錯傻眼了,愣愣看著眼前的少年不說話,餘故雙眸微眯,猛地拽住他衣服,咬牙怒喝,“你想說話不算數!?”

“放屁!”

秦錯看自已被質疑了,死鴨子嘴硬地梗著脖子道,“誰說話不算話了!?”

但他也不會傻到就那麼輕易將錢轉給對方,便話風一轉,揚聲道,“你想要我的錢,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先證明自已的價值,我才後考慮,要不要幫你。”

“你想怎麼樣?”

秦錯無聲笑著,隨後開口,“先幫我打一場,如果,你能從拳場上挺下來,我們再考慮後面的合作。”

他想,這人沒學過拳擊,應該不會上趕著送死,誰知,餘故沒有任何遲疑,“一言為定。”

秦錯再次愣住,心裡猛地慌了一下,這孩子是不是太拼了,隨後又一想,就憑他這拼勁兒,說不定,真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

他沉吟片刻,便點了頭,“好,我來安排,你這幾天先養好精神,稍後聽我安排。”

想想又道,“你要是被打死了,我也會給你媽20萬的。”

“說到坐到。”

餘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毀約的人,生兒子沒p眼兒。”

隨後轉身走了,獨留秦錯坐在頂樓的牆上扯著嗓子罵了他半個小時……

一週後,秦錯再次找到對方,將10萬塊的繳費單遞給了他,這才凶神惡煞道。

“老子先給你繳一半,你要是能成事,後面立馬補10萬。但你要是敢讓老子虧錢,我就把你和你媽一起扔下住院樓。”

餘故沒說什麼,只是請護工隨時注意他媽的情況,便跟著秦錯走了。

————

夜幕深沉,Y城地下拳場。

比賽還沒開始,人群就已沸騰起來,觀眾們看著分坐拳臺兩側的參賽者,瘋狂地嘶吼吶喊。

一週前,拳場就開始宣傳今夜大戲。

據說,這是秦錯向對家發出的戰帖,原本對方不願搭理他,但秦錯說了,如果他們的拳手能打贏餘故,拳場包括他名下所有財產,都歸對方所有。

但,他們要是輸了,那就得按10倍賠率,賠付秦錯押下的注,對方一聽,立馬來勁了,當場就要了餘故的資料。

待調查完畢,確定他是個沒有經驗,毫無背景的學生後,便接下了秦錯的戰帖,隨即與之簽到協議,並請業內同行做了公證。

地下拳臺,沒有輸贏,只有生死相搏。

更何況,這場不公平的拳賽,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沒有回合制,拳手只能不停戰鬥,直到將對手擊倒。

觀眾更加瘋魔,紛紛押注對方拳手勝。

而秦錯,比他們還瘋,他將自已的全部身家,都押在餘故身上不說,還把別墅車子都拿去做抵押,又借了2000萬,全部下注,買餘故贏。

他看著對面在重金屬音樂下,瘋狂叫囂的觀眾和一臉對手,轉頭看向餘故,沉聲啟唇。

“小子,我全部身家都押你身上了,如果你輸了,老子不僅要跳樓,你和你媽,也只有死路一條,你看著辦吧!”

餘故抬眼與之對視,“如果我贏了,你能掙多少?”

秦錯愣住,隨即脫口而出,“兩個多億。”

“行。”

餘故冷聲啟唇,“我會努力,但你得多給我100萬。”

“臥槽!”

秦錯氣得咬牙,“你特麼怎麼不按牌理出牌?”

“給不給?”

餘故靜靜看著他,彷彿周圍的喧鬧與自已無關,秦錯點頭,說話嗓音帶著幾分薄怒。

“給,老子給,但你給老子聽好了,我和你,還有你媽的命,全都押在這場拳賽上了,你看著辦吧!”

秦錯說完,便怒氣衝衝地掀開圍繩,跳下了拳臺,霍銘伸手拍拍餘故的肩膀,“兄弟,你很有種,加油!”

說完,他與董方也下去了,餘故點頭,默默纏繞著手上的繃帶。

音樂速停,生死博弈正式開始。

餘故眼眸一凜,迅速猛衝上前,拳手冷嗤,提拳狠狠砸向其面門,餘故一時閃躲不及,直接被打得滿面流血,重摔在地。

現場頓時噓聲不斷,餘故腦中一陣轟鳴,他仰躺在地上,偏頭看著觀眾對自已噓聲謾罵,比著粗鄙的手勢。

他咬了咬牙,手腳並用地快速爬起來,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雙瞳帶著兇戾。

“我一定會打敗你。”

拳手偏頭,嘿嘿大笑起來,黧黑的臉頰,隨其動作,不停地抖動,看著,竟有幾分瘮人。

“就憑你?”

“對,就憑我!”

餘故神色突變,猛撲向對方,拳手冷哼,握拳砸向他們肩頭。

咔嚓!

骨裂之聲在耳畔響起,餘故痛得臉色發白,還沒來得及出聲,鐵拳就砸在了他的腹部。

“唔……”

餘故只覺喉嚨一陣腥甜,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他全身被劇痛籠罩,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但拳手並未打算放過餘故。

他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老闆說了,這個人,必須死在拳臺上。

嘭!嘭嘭————

連著數拳揮出,隨後一腳,身形單薄的餘故,瞬間被打倒在地。

“呃!”

餘故的腰腹,彷彿被重錘擊打一般,快要碎掉,他痛得蜷縮在地,張著嘴,想要喘氣,卻被撲上來的拳手,猛抓住短髮,用力摜在地上。

嘭!嘭!嘭……

一次,兩次,三次……

餘故滿面流血地顫慄著,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在拳手將他的頭再次拽起時,抬眼看向貴賓臺上的秦錯。

發現對方,正一臉憤怒地死死盯著他,嘴裡似在罵著什麼。

餘故眼神冷冽,猛地繃緊身體,繼而快速轉身,大力踹向拳手小腿,對方沒有防備,險些向前撲倒,而他已經再次出手,借勢揮拳,一下砸在拳手的左眼上。

“啊————”

拳手吃痛後退,餘故趁勢而起,飛撲向對方,雙手死死掐住對方脖子,與之重摔在地,隨後不顧傷痛,一手抓著他的腦袋,大力往地上撞,一手握拳重擊此人的胸口。

嘭嘭嘭嘭嘭……

“咳咳咳……”

拳手胸肺彷彿要炸開一般,痛苦地不停掙扎,整個面部黑紅髮脹,發達的四肢,因為用力,青筋根根暴起。

餘故眼神發狠,猛地低頭,張嘴咬在對方頸側,仰頭用力一撕,鹹腥的味道,瞬間衝進他的口腔。

拳手的尖叫聲,伴隨著一陣血霧,沖天而起,求生的意志讓他爆發出驚人力量,雙手握住餘故的腰部,大力將人掀翻過頭頂。

嘭!

餘故腰背後腦著地,整個人被砸得差點兒背過氣去,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就見眼前黑影一晃,寬大的腳掌狠狠跺向他的腹部。

“呃————”

餘故痛得面容扭曲,只覺五臟六腑被人緊緊揪在一起,擰成一團,而此刻,第二腳再次落下。

他強忍劇痛,伸手死死抱住拳手小腿,翻身用力一扭,同時抬手擊向對方的膝蓋。

拳手跪摔在地,心中大怒,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學生仔不僅命硬,還很聰明耐捶。

當即發了狠,側身揮拳,拳頭帶著破風之勢,狠狠砸向他的太陽穴。

餘故瞳孔驟縮,漆黑的雙眸中迸射出一抹狠絕,下一秒,淒厲地尖叫再次響起。

觀眾紛紛愣住,就見拳手捂住dang,部,在地上瘋狂翻騰,憤怒嘶吼。

而其對手餘故,已經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抬腳大力踢踹著拳手的全身。

一腳,兩腳……每一次都卯足了勁,拳手漸漸沒了喊聲,只是蜷縮在拳臺上,劇烈顫抖著,嘴裡還不停吐著血。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安靜,周圍彷彿只有拳手和餘故的粗喘聲,片刻後,秦錯從座位上猛站起來,快速衝向拳臺。

“贏了!我們贏了————”

餘故只覺一陣耳鳴,眼前陣陣發黑,他轉頭看向飛奔而來的秦錯,又看向周圍憤怒的觀眾,彷彿聽不見大家在喊什麼。

他只知道機械地踹著對手,哪怕已經沒有力氣,也不敢倒下,直到秦錯和手下衝上拳臺,死死扶住了他。

“我,我少要20萬,你,你把我的對手要過來……”

餘故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徹底暈了過去,等他再醒來時,秦錯的身家,已經翻了數十倍,並且按他的意思,留下那個名叫阿泰的拳手,對方現正在隔壁養傷。

阿泰輸了比賽,還是輸給一個毫無比賽經驗,沒學過拳擊的對手,他的前老闆不會放過他。

秦錯及時出手,花錢買下了他的命,也讓他有了一條後路。

阿泰十分感激,得知是餘故幫的自已,就請秦錯代為傳話,如果餘故願意,他可以教其打拳。

於是,餘故的第一個拳擊師父,就這麼誕生了。

後來的六年時間裡,兩人和秦錯,以及他的幾個心腹,同甘共苦,一起將拳場撐了起來。

而這期間,秦錯為餘故請了不少拳擊老師,將其成功培養成新一代的地下拳王。

但與餘故感情最好的,還屬阿泰,他不僅免費幫秦錯打比賽掙錢,還耐心教授餘故各種比賽經驗,心甘情願地當他的專屬陪練。

直到餘故母親去世不久,打完最後一場比賽,給他留下20萬美金的養老費,就自已跑了。

秦錯收回思緒,看著眼前的兄弟,心中突然有些期待,阿泰看到他將人帶回去的樣子,應該會高興到哭吧!

————

夜風襲襲,朗月當空。

幾道黑影,迅速向星星孤兒院靠近。

咻———咻————

拋繩槍射向牆頭,緊緊抓住牆體,幾人借力爬進院內,又快速散開。

一道高瘦人影,順著牆腳,避開一個個監控,快速竄入孤兒院深處的一棟房子。

裡面漆黑一片,他藉著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抬眼掃視著大廳,發現房中確實沒有監控,掩在帽簷下的雙瞳中,快速閃過一絲諷刺。

隨即抬步從黑暗走出,卻突然聽到一陣怪異的響動,和斷斷續續的嗚咽聲,黑影凝眉,抬眼看向長廊深處的房間,亦步走了過去,嗚咽聲變得更加清晰。

他連忙側耳靠在門上,房中的動靜,瞬間傳入耳中,其屏住呼吸,抬手搭在門把上,動作輕柔地擰動幾下,發現是鎖著的。

便從衣兜裡掏出工具,在鎖芯裡搗鼓了數下。

嗒!

門鎖應聲而開,他小心擰開門把,抬眼就撞進了一雙絕望的眼瞳,頓時驚得愣在當場。

清俊的男子,被四仰八叉地b在架子上,全身……,嘴巴和臉頰,已被簺在口腔內的毛巾,cheng到變形。

黑影死死攥住拳頭,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是,姜賀嗎??”

滿目驚恐的男子,驀地怔住,繼而瘋狂點頭,黑影連忙抬手,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姜賀輕輕頷首,眼中的淚水,決堤般奔湧而出,沖刷著臉上已經幹起殼的汙穢。

黑影小心走進房子問他,“還撐得住嗎?景臨以為你出事了。”

姜賀激動點頭,“文(景)林(臨)唉(還)……襖嗎(好嗎)?”

“他很好,我已經讓人把他送走。”

黑影語氣微頓,繼而對其輕語,“很抱歉,我暫時不能把你帶走,因為,我們還在收集李善彬的罪證。”

姜賀聞言,雙眸怒睜,眼中霎時迸射出滔天恨意,“蓋(在)這裡,唉跩喔相投(安裝攝像頭),他,每天,讀來孽帶(都來虐待)我……”

“這樣對你不好。”

黑影搖頭拒絕,抬手取開他嘴裡的毛巾,姜賀猛喘了口氣,繼而焦急低泣。

“沒什麼好不好的?只要能讓他伏法,就是馬上讓我,去死都行,對方這樣的人,哪能沒點兒犧牲?

我早已被人踩進爛泥,也不在乎被人看,看到……”

他埋頭泣不成聲,“求,求你,別浪費時間,答,答應我吧!求,求你了……”

黑影心中一陣揪疼,抬眼看著這個可憐人,難受地哽咽應聲,“我答應你。”

隨即從衣袋裡拿出工具,在姜賀正對著的那面掛滿x,具的牆上,安裝了一枚針孔攝像頭。

這才轉身走到姜賀面前,小聲地說,“你再堅持幾天,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

姜賀笑了笑,沒有說話,黑影也沒多言,只是將毛巾再次塞進他的嘴裡,說了句“保重”,隨後,將房中痕跡抹去,鎖上房門,便快速退離別墅,與同伴匯合,一起離開了孤兒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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