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護送我們一程?”柳安道。也不等徐長風回話,直接把他扔到馬上,然後自已跨了上去。阮伯有樣學樣,二人三馬準備向外走去。
八大金剛突然閃到馬前,攔住了去路。徐長風由於肚子朝下,這一扔一硌,胃裡的東西上湧,稀里嘩啦的吐了不少,他喘息著道“錢給了,馬給了,你現在還想帶著我走,是不是不合適?”
“我們倆可打不過你們這八個人,沒你在手,我們可跑不遠。”柳安無奈的道
“兄弟,出來混總要講個信字”
“既然你信我,那好,你送我出去,無論到哪,過了半個時辰我一定放了你,如何?”
“我這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這大晚上荒山野嶺的,豈不是找死。你若真有江湖俠義風範,讓這兩個隨從跟著。他們不會武,對你們沒有威脅!而我有人照顧,也能活下去”
“好,一言為定!”
夜亮星稀,清風拂面。五匹馬,三前兩後不急不緩的走著。柳安本想快馬疾馳,奈何趙老大手腳無力暈了吧唧,要不是二人眼疾手快,他早就跌落馬下。
無奈,幾人只好緩緩而行。雖是緩緩而行,可這行走的方向卻是奇怪。出山的人卻走入山的路,是他們夜間不辨方向,還是藏著心思和詭計!
徐長風覺得奇怪,可他也不方便問。畢竟入山的路是他帶的;他們慌不擇路也是有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就省事了。可他們這麼傻嗎?自已佈置好好的局,不還是被他們識破了!可他們也喝了酒,其他人都被蒙汗藥蒙暈了,為什麼他們二人沒事?他們提前吃了解藥?如果提前吃了解藥,那他們怎麼知道我的計劃?我們都是白天商量,晚上從無計議;而他們卻是天未明而出,天暗才歸?我底下有人叛變?不可能。那他們對蒙汗藥免疫,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等故事。
那除此之外,只有一種可能。想到這種可能,他不由的打了冷顫。夜裡暖風,顛簸受罪,他的額頭竟冒出冷汗。冷汗豆大,滴落地上。他只好問道“兄弟,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這不是下山的路呀”
阮伯踢了下他的屁股道“憋了半天終於問了?我告訴你,有了馬,有了錢,誰還回家。自然是哪裡逍遙哪裡快活就去哪裡!明天你們回百花縣,我們自然要遠離百花縣。跑過這座山,繞過黑龍潭,就是雲州,雲州美女多。這些銀子足夠做個地主了。”
“兄弟,放心。江湖事江湖了,絕不牽連家人。我雖吃了虧,只能往肚子裡咽。絕不能讓主子知道,否則最先沒的肯定是我的命”徐長風絕不會相信他的胡扯!若不是家裡牽絆,走投無路,誰會冒這個險?只為自已逍遙,那方法多的事,何須性命相搏。
阮伯和柳安對視一眼,知道被猜透了心思。但事已如此,只好繼續裝下去了。阮伯道“隨你怎麼想,反正時間一到,你我分手,天各一方,兩不相欠!”
“爽快!這事咱們就翻篇了。還有兄弟,你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
柳安停馬,把他扔了下去“徐管家發財,我們去快活,咱們就此別過!”說完抱拳,牽著趙老大的馬,噠噠的向前跑去。
徐管家跌倒,隨從忙下馬扶起。看著三人遠去,他狠狠的咬著嘴唇。疼痛刺激他的神經,他越發清醒;而看他們離去的眼神,也更加陰狠!
他伸手入懷,取出一精緻的瓷瓶。拿出一枚闢毒丹,放入口中。避毒丹,乃是縣城回春堂煉製的精品,用了幾十種祛毒解毒的草藥。回春堂也是三年一練,每次只得九九八十一粒。他也是機緣巧合,得了幾粒。素來不捨得用,如今卻不得不用。
如此珍貴之物,卻因幾個苦力不得不用。他越想越氣惱,眼神也更加陰鳩狠辣。他恨恨的問道“下巴豆了嗎?”
“下了,而且加了鹽,馬兒也吃了。估計最多再有一個時辰,就會發作”一名隨從急忙回覆,看著他發紅冰冷的眼神,真怕回覆晚了,這命就沒了。
“留記號了嗎?”
“留了,但怕跟的太近,被他們發現。所以吩咐了,一刻鐘後跟上。”“陰溝裡翻船,姥姥!”徐長風陰狠的道“老子從沒吃過這樣的虧,你們記住,給我留活口,我要不讓他們生不如死,我就是他們養的。”
“管家息怒。這幾個人也不是善茬,手上都有功夫。萬一反抗?”他沒有說下去。但徐管家卻聽明白了。萬一他們硬扛,礙於自已的命令,八大金剛自然手軟,那時反而不好了。於是道“缺個胳膊斷個腿無妨的無妨的”
“多謝管家體諒。”隨機鞠躬行禮,繼而又道“大人身子癱軟,卻不昏迷,想必是中了類似軟筋散的毒。這裡山高林荒,又需要長途追人,過於辛苦。還請管家回營地坐鎮,待我等生擒了他們,再請大人發落。”
徐長風揉了揉屁股摸了摸腰,又看著黑暗中連綿起伏的山丘和叢林,他無奈的嘆口氣“也好。但最遲明天晚上,我要見到他們!”
隨從又扶徐長風上馬,另一個隨從跟著他往營地走去。而這個隨從,翻身上馬,悄悄的往柳安三人方向追去。八大金剛,一個個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只要留下記號,他們必然會追上來。然後,把柳安三人剁去四肢,再帶回來。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這黑龍潭本就是吃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