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希兒你該注意一衛生了，隔著鞋子都能聞到腳臭。”閻寂揶揄了句。
“放屁！”
希兒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還不是因為從昨天到今天一直沒洗的緣故，再說了我哪來的環境清洗身體啊。”
“再說了你還不是一樣，一天都沒洗的臭男人！”
“是嗎？”
“不對，你才臭腳呢！”
歷航從二人的聲音中睜開眼茫然看見室內依舊黑暗。
手機顯示四點多，歷航又閉上了想接著睡。
唉，嘆口氣坐起身。
這睡得太早了，四點多醒來也不覺著困，以前還能睡個回籠覺，現在的話算了吧。
身下的床不是很舒服。
“你倆說啥呢，這天還沒亮就在這打情罵俏，倒顯得我一個人多餘了，要不我出去？”
歷航一句話讓希兒瞬間惱怒上頭立刻轉移火力。
“你個死胖子亂說什麼呢！”
“什麼打情罵俏的你給我解釋清楚！”
“嘿呦，首先我不胖只是圓潤，第二你可以罵我胖子但請不要加上死字。”
“第三，反正你跟閻寂都認識一年了要不湊合湊合得了，大末日的哪有時間給你挑挑揀揀。”
“再說了，搞不齊明天咱們就遇見突發狀況，比如變異暴君喪屍給我們全吃了。”
“說真的誰也不想死之前還是個處男處女吧，要不是崔璐死了昨晚我就給她辦了！”
“一想到死了還是處男就憋屈，現在好了哪還有多餘的妹子。”
希兒沉默了。
“欸希兒你別生氣啊，我就隨便開個玩笑。”歷航撓撓頭道。
是不是說的太裸漏了，希兒畢竟是個女孩顯得太不好了？
歷航心道過於隨意了。
“你說的對，都末日了隨心所欲就好。”
“欸？”
歷航沒想到希兒這樣說。
“末日了世界也變了，我不可能還跟末世前一樣對你們的行為指手畫腳。”
“你沒仗著身體強壯像電影裡那樣直接強搶新一的女友已經是好人了。”
希爾話說的歷航語言一噎。
“那個你把我想的太殘暴了吧，俺還是很有原則的。”歷航狡辯道。
“你的原則是一點猶豫的把崔璐掐死了？”
“內個，誰讓那天要把我倆關在外面的。”歷航小聲bb。
然後希兒又轉頭盯著閻寂的笑臉。
“別用這張假笑的臉看我。”
閻寂嘴角的弧度放平。
“按理來說用微笑示人會讓人開心才對。”
“這句話沒錯，可我不傻。”
“真笑假笑還是能分清的。”
“抱歉，我的朋友不多，我也不太會與人相處。”
“好笑，依我看你這張還不錯的臉下冰冷的要死。”
“有時我真害怕，下一個被拋棄的崔璐張浩就是我。”
希兒的話中突然有些悲涼。
“你開了配電室的門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不會故意害你的。”
“現在我們三個是求生小隊，互相猜忌警惕活不長的。”
閻寂語氣真誠。
希兒沉默一瞬繼續道。
“你從小就一直繃著個假笑臉嗎，難道就不會真心笑過嗎？”
“當然不是，看到搞笑影片我會笑，看到恩愛的夫妻和諧的家庭我會羨慕，看到不公的事情會生氣。”
“我又不是某種小說裡缺失感情的男主角，怎麼會不笑。”
“那你還繃著個臉，見人假笑一下不見人臉冷冰冰的。”
“只是平常走路沒有熟人所以臉上平靜而已，不是冷冰冰。”
“對你父母也假笑嗎？”
“我父母很早就死了。”
“抱歉。”
“無礙。”
“你呢？”
“不擔心父母嗎？”
歷航枕著雙臂嘆道。
“當然擔心但那又能怎樣，他們距我幾百公里在另一座城市，生死不知一點辦法都沒有。”
“到現在資訊不回一個大概已經變成喪屍了。”
“如果他們就在附近，說什麼都會去看一眼確定心中的不寧。”
“可惜。”
歷航再次長嘆一聲，黑夜裡如此清晰。
希兒的手機亮了起來。
大微訊息。
三渦輪鴨：我暫時沒事還算安全。
跑得快：你怎麼才回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
三渦輪鴨：危機爆發時我的手機剛好沒電了，直到我跟著一幫倖存者僥倖躲進了商場內的一間理髮店內。
三渦輪鴨：現在剛剛找到一根線給手機充滿電，看到你的訊息就立馬回你了。
三渦輪鴨：你現在沒事吧？
跑得快：我這好得很，閻寂歷航還有我一共三個配合另一隊的幾個倖存者從學校逃出來了，現在躲進一個店裡有吃有喝。
三渦輪鴨：我昨晚偷偷把包裡的幾個巧克力吃了，堅持到現在還有點力氣。
三渦輪鴨：真正麻煩的是理髮店裡那三個男的很不對勁，現在我們幾個女生抱團取暖呢。
希兒一看瞬間急了連忙安慰了幾下，抬頭用求助的目光看著閻寂。
“希兒，我不是超人。”
“他所在的商場距離這裡有兩公里遠，一路上這麼多喪屍拿什麼打？”
閻寂輕飄飄的話猶如當頭一棒，希兒的雙眼就這麼紅了。
“布洛尼亞從小跟我一起長大，感情要好僅次於親人。”
“現在父母多半遭遇不測，就只剩下布洛尼亞感情最重。”
“可我卻不敢救她，我不敢孤身一人救她，心裡只想求助你們。”
“害怕了，我害怕了...”
希兒捂住頭好像要把腦袋縮排地裡。
歷航沒有說話把臉別在一邊不讓閻寂看到，他其實有一個妹妹的，而且就在這座城市的高中。
但他沒給閻寂說也沒讓別人知道，因為他也在逃避心中的恐懼，死亡讓他逃避兄妹的感情。
直到希兒的話讓他又記起來。
閻寂伸手試探性摸了摸希兒的頭安慰道。
“我從來沒有這種珍重的感情所以不知道如何安慰你。”
“那我換另一種說法吧。”
“作為普通人的我們面對兩公里路上的喪屍只有死，沒有一丁點生還的可能。”
“所以你才倍感糾結，生命的求生本能困著你。”
“假如你有兩倍三倍常人的體質，就算救她有危險你也會去嘗試。”
“過於痛苦的時候就接受無能吧，誰讓自已真的做不到。”
希兒終究還是沒哭出來，只是伸手打掉了頭上的手。
“別摸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