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在狗叫什麼？
李清源目瞪口呆，死死盯著黑狗：“你剛剛說什麼？”
這隻黑狗神色倉惶，剛剛被他坐了一屁股，渾身顫抖如篩糠卻沒有逃走。仔細一看，原來四肢都被捆得結結實實，只能縮在原地蛄蛹。
“汪！”
這次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李清源有些失望，不過下一刻又變得欣喜若狂——一股熱流從胸口發散開來，湧入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感覺讓李清源心安神定，彷彿進入賢者時間。
低頭檢查發熱的位置，發現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銅環，上面刻著繁複蕪雜的篆文，像是長命鎖，但更像是項圈......狗的。
它來了！它來了！！
李清源心口又是一熱，系統準時到賬，妥妥的主角待遇！！
“系統嗎？”
“喂，在嗎系統？！”
“系統大大，你說句話啊！！”
......
可惜剛剛的狗叫彷彿錯覺，含糊不清的機械音再也沒響起過。
反倒是胸口的那股熱流，沿著奇經八脈迴圈往復數個周天，讓李清源精神抖擻，瞬間支稜起來。
看著李清源跪在黑狗面前嘟嘟囔囔，張屠愣了愣便捧著肚子大笑起來：“李四啊李四，你這二十多年可真活到狗身上了，難怪跟狗這麼有緣，你......”
話剛說一半，只見李清源胸口驟然迸射出一束強光，直直籠罩在黑狗身上，幾乎是在一瞬間，黑狗憑空消失了。
“天爺咧，真請到神仙了？！！”
“老婆子快出來看神仙啊！”
“大乾立國三百餘年，我頭一次看見神仙顯靈的！！”
“瞎扯淡，這明顯是戲法，少見多怪！”
“我就說，咱們這些凡夫俗子哪有福緣看見仙術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這一幕，幾個老人信以為真，但大多數人都以為是戲法魔術，關於術法靈異事件的傳說簡直不要太多，可真正親眼目睹的，怕是一個沒有。
只不過這次的“戲法”實在太魔幻太精彩，街坊們一個個安靜安靜下來，想要一探究竟。
張屠像被掐住脖子的雞，瞪大眼睛指著李清源，嘴皮子哆哆嗦嗦，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因為角度的問題，只有他清楚看見李清源胸口發出的那束光芒。
有調皮的熊孩子以為黑狗被藏起來了，衝過來一把掀起香案下的布簾子，結果被反應過來的張屠一巴掌抽在脖頸上，然後轉身哭喪著臉對李清源道：“李...爺，你，您聽我解釋......”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下一刻，李清源福至心靈，左手拿起香案上的桃木劍，右手掐了個法訣，口中唸唸有詞：
“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疾！！”
話音落下，身上那股熱流沿著手指竄入桃木劍，一道青光從劍端激射而出，直接命中張屠的右臂，如同小生命一般在虯結的肌肉間鑽進鑽出，不亦樂乎。
張屠頓時魂飛魄散，抱著右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李爺饒命！”
汗流浹背了吧，老狗！
“別擔心，只是一個小把戲，往後一個月，你的右手會在每天晚上準時為你排解寂寞......三次。”
張屠身體一顫，陪笑道：“李爺，我看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吧，老張我有媳婦，不寂寞，一點兒也不寂寞......”
“哎呀，是我欠考慮了！”李清源一拍腦袋：“沒想到你有媳婦，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張屠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不過分，一點兒都不過分......李道爺，之前我的話權當放屁!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我這年歲，存貨實在不多了嗷！”
圍觀的人們紛紛搖頭，嘆氣走開，這張屠被戲法迷惑，估計又得大出血一回。
背菜簍的老嬸子也翻了個白眼，這個張屠平時高大威猛，凶神惡煞，特別是給豬剃毛的時候，頗有男人味兒，沒想到骨頭這麼軟，看來也是個銀樣鑞槍頭。
李清源收起桃木劍，順手將香案上的三清鈴拴在腰間，笑眯眯地拍了拍張屠的肩膀：“別擔心，現在不多沒關係，以後會更少的！”
說完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塵，快步從元寶街離開，轉進一處小巷，這才拍著胸口長出一口氣。
臥槽，太驚險！
剛剛心血來潮人前顯聖，使了個前世用過的法訣，至於效果麼，完全就是胡謅的，沒想到真嚇住了張屠。
只不過身體裡的熱流也耗費得乾乾淨淨，一滴都不剩，李清源差點兒現原形。
最讓他擔心的是，萬一不小心把剛剛啟動的系統賠掉，那就虧大發了......
“系統，系統？”
“你還在嗎？”
反覆問了好幾遍，胸口的圓環沒有絲毫反應，也沒有熱流湧入身體。
李清源懊惱地兩眼望天，思來想去，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莫非是和那條大黑狗有關？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裡蹦出來，那條大黑狗憑空出現在面前，啪嘰一聲摔在地上。
“臥槽，有門兒！”
李清源興奮起來，原來這條黑狗真的和系統有關聯！
或者說，這條黑狗就是系統？
“你在狗叫什麼......”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李清源心虛地四下張望，周圍靜悄悄一個人都沒有，他又看向了面前的黑狗。
“狗哥，是你嗎？”
“是我，也不是我！”
“什麼意思？”
“我只能和狗說話......”
撲面而來的侮辱讓李清源臉色一黑。
“不是，你別多想，我在你胸口的圓環裡，只能透過狗來傳達意念。”
李清源有些失望：“這麼說，你不是系統？”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東西，只是感受到了久違的靈氣，這才爬起來看一眼......你說的系統是什麼東西？”
“有忙必幫，有求必應，幫助主角升級修煉，最後制霸世界！可以是主神，老爺爺......咱這邊適應性強，狗也不是不行！”
“嘖！年輕人真有衝勁兒！”
黑狗像是一個被玩壞的玩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翻了個頹廢的白眼。
“別說沒用的，我好不容易穿......來一趟，總得轟轟烈烈、不負韶華才行吧！”
“關我屁事......”
“你到底行不行啊，細狗！”
“關你屁事！”
尼瑪，李清源火冒三丈，別家主角一穿越就啟用系統，各種新手任務發的飛起，自已這個倒好，不光沒有新手大禮包，甚至還要躺平當鹹魚。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念電轉之下，他一把薅下圓環掛到路邊的旱廁門口：“既然這樣，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狗系統秒慫：“別別別...”
旱廁誠可愛，靈氣價更高啊！
李清源：“然後鉚足勁兒吸我靈氣是吧？你剛剛已經暴露了，什麼久違的靈氣，那不就是我帶來的嗎？”
凡事都是雙向的，覺醒系統固然對宿主有利，但系統挑選宿主那也是有原因的。
沒好處白給人幹活的事兒，傻子才願意。
“這個，只是些許靈氣，我吸收的也不多，其實......”說話間，原本懶洋洋的大黑狗畫風突變，一頭磕在李清源腳下嗚咽不已：“其實，我是個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