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夜晚

隨著天邊最後一絲光亮被夜幕吞噬,夜晚的涼意漸漸從街角巷口處瀰漫開來,可白日殘留的溫度還是讓許多行人穿著的清涼。

而在一條佈滿人群的步行街上,一位身著黑色運動服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年輕男子靜靜站在道路的中央,目光深邃,視線緊緊盯著前方。

哪怕過往的行人來回的觸碰他也絲毫沒有動靜,如果不是他會偶爾動手將抬高的帽簷壓低,都會讓人認為這是不是一尊雕像。

良久

在不知道第幾次聽到陌生路人的抱歉後,一聲刺耳的引擎轟鳴聲吸引住了些許行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了青年。

定睛看去,那是一輛黑色的轎跑,哪怕是不懂車的人也看到它,也會被它的外表所驚歎,這車一定價值不菲。

隨著車子在路旁停住,青年也似乎是確定了目標,他隨手將一旁還在抱歉的路人推搡開來,將手插進口袋,邁著和人群相同速度的步子快步沒入人群中,朝著那輛轎跑的位置走去。

隨著青年的行動,路旁停著的轎跑也緩緩開啟車門,一個面容冷厲的中年男子從車上走出。

剛下車,一雙威嚴且凌厲的目光便謹慎的掃視著周圍,如同一隻謹慎的猛獸。

“這附近沒什麼臭蟲吧?”

“提前排查過了,沒什麼動靜。”

回話的是一個跟他一同出來的黑衣男子,身型高大,寬大的西裝也掩蓋不了他那壯碩的體格,沉重的面相透露出一股滲人的戾氣。

看著一同隨行的男子,在人群中的林殃身形微微頓了頓,一向平淡的面色浮現出一絲猶豫。

不過隨著些許記憶在腦海中閃過,青年那清俊的面容浮現出一絲狠厲。

“靠,不管了,媽的,就這最後一個了。”

心中默唸,似乎是給自已增加勇氣般,黑衣青年唸叨完便繼續朝著目標走去。

“聽說最近有個臭蟲在四處咬人,那群廢物的主子被宰了都還沒找到人嗎?”

中年男子語氣急促臉色帶點不悅,將手套脫下遞給身旁的黑衣男子。

“還沒有,或許都不會找了,那群傢伙現在都在忙著分蛋糕呢,畢竟樹倒猢猻散嘛。”

“漬,一群勢利眼的東西。”

正當壯碩男子要接過手套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從人群中快速跑出,突兀的撞向壯碩男子的胸口,霎時間,手套掉落在地上。

壯碩男子捂著被撞得生疼的胸口,狠厲的面容也散發出一股戾氣,臉上橫肉抖了抖,從口中發出粗獷的響聲:

“他媽的,哪來的東西,走路不看路的嗎?”

說著轉過眼眸朝黑影看去,眼前的景象突然使他莫名感到一絲慌張,急忙將手伸進腰間低聲呵斥道:

“你在做什麼,再不停下我動手了。”

沒有管身後的壯碩男子,林殃此時已經靠近中年男人身旁將他抱住,看著他那熟悉的面容,林殃將嘴湊到他的耳邊,緩緩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久沒見啊——陳叔叔!”

這聲音是!

還沒細想,中年男人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之色,隨著一抹細微的撲哧聲後迅速轉變為痛苦。

“你是當年那個...!”

“嗯,你還有氣呢?”

還沒說完,聽到他的聲音,林殃露出個驚訝的表情,開始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握住的刀柄也開始用力扭動起來。

身體也緊緊的朝他擁去,在外人眼中,或許會認為是一對許久未見而交情不錯的忘年交。

只是中年男子的面容愈發慘白。

沒過幾秒,當絲絲鮮紅從兩人間滴落而出,一旁還在警惕,思考作何行動的壯碩男子慌忙動起身來,一柄漆黑帶著金屬光芒的東西被他從腰間摸了出來。。

側眼望著那黝黑深邃的洞口,林殃沒來由的笑了笑。

隨著人群發出陣陣驚叫,林殃也感受到一抹熱流在喉嚨處湧動,隨即便是一陣強烈的無力感席捲全身。

至於疼痛,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早已被他拋灑腦後,看著對方那逐漸無神且開始發散的瞳孔,一股復仇成功的快感蔓延在他心中。

“媽的,叫人,快叫人!”

被一把甩開的林殃看著面前一臉急切的壯碩男子,因為流血過多而蒼白的面孔露出一個笑容。

他確認過了,那傢伙絕對是死了,不然他也不會鬆手。

這麼想著他輕鬆的吐出口氣,整個人變得輕鬆許多,不過漸漸伴隨著無力感,他的眼皮也開始耷拉下來。

只有那男子的吶喊和路人的尖叫夾雜著奔跑聲在他耳邊此起彼伏。

不一會,四周開始安靜下來,感受著身體逐漸冰冷,痛楚也開始襲來,他知道,自已快死了。

不由得苦澀的笑了笑:

“呵,就這樣死了也無所謂了。”

用完最後一口氣,他便張開雙手默默的躺在地上不再言語,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依舊躺在林殃抬手撓了撓頭皮。

嗯...自已還活著?

睜開了雙眼,他晃了晃發懵的腦袋從地上爬起看向周圍,此時的道路上沒有一個行人的痕跡,只有先前的那攤鮮血留在地上。

按照常理來說,再不濟也會有警察之類的守在周圍吧,畢竟自已殺了人。

更重要的是,身上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

揣著疑惑林殃摸了摸先前被擊中的側胸,隨即一陣光滑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嗯!

用力扒開衣服,一片光滑的面板暴露在視線中,預想中的彈孔沒有出現。

這是怎麼回事。

將衣服穿戴好,林殃走到那攤血液的位置,伸出手指颳了刮。

溫熱,堅硬,如同一塊有溫度的冰。

堅硬?

這不屬於血液那印象中的觸覺讓他感到難以置信。

正當他要深入研究一番時,一個奇特的聲音出現在他腦中。

“尊敬的林殃先生,鑑於您的表現,特給予您一次新的生命來加入我們的樂園。”

“誰?”

林殃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視野在四周來回遊動,陌生的言語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呵呵,不必緊張,我是來自樂園的使者。”

隨著話語,一抹黑影從一旁巷口的陰影中流出,緩緩蔓延到林殃身前。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液體中緩緩浮現在林殃眼前。

那是一隻鳥?亦或者是一個人,這他也說不上來,面前身影的怪異不由得讓他更加提高警惕。

黑影看著林殃,梳理了下脖頸邊的羽毛,又撥弄了眼邊的單框眼鏡,隨後拍了拍身上的西服擺出一個優雅的鞠躬禮道:

“您好,我是來自樂園的使者,您可以叫我的代號:夜梟。”

“夜宵?有代號早餐的嗎?”

夜梟的鳥喙張了張,發出一串怪異的叫聲,似乎是在笑。

“您還真是幽默呢,如果可以我也想陪您嘮嘮,不過閒話我也不能多說,畢竟現在的樂園改革了。”

說著他的眼眸對著林殃眨了眨,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枚金色的懷錶敲了敲。

一道悠遠的鐘鳴自鐘錶朝外擴散。

“我們之間的談話還有,嗯,還有3分鐘,請問您是要懷著痛苦繼續死去呢,還是加入我們,為一個全新的世界做出貢獻呢。”

“死去,什麼意思?”

“哦,難道剛剛那奇特的景象還讓您對自已的身體不夠了解嗎?”

林殃沉思了片刻,繼而緩緩將頭抬起,夜梟的身材修長,他只能抬起頭才能和他的目光對視,好奇道:

“是三分鐘後我就會繼續先前的傷勢嗎?”

夜梟點了點頭:“嗯,明白的很快嘛,所以說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講話,不過——既然是聰明人,那就知道應該怎麼選吧。”

他的話讓林殃開始沉默起來,確實,生或死的選擇基本都知道選什麼。

待沉默了幾秒後,林殃繼續將視線和夜梟對上道:

“員工的待遇好嗎?”

畢竟還生過,就不會再想死。

聞言,夜梟的眸子微微閉上了一點,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道:

“看來你似乎是選好了?”

“嗯?這你還聽不出來?我還以為你也很聰明呢。”

夜梟笑了笑沒有接上他的話茬,只是默默轉身朝著先前留下的那灘血跡走去道:

“呵,那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說著,夜梟將手上的皮手套摘下,一隻蒼白的手暴露在林殃視線中,只見他的身體微微下蹲,將食指輕輕對著血跡觸控而去。

之間先前林殃感到堅硬的血液,此時開始沸騰起來。

一道道紋路順著它的指尖開始勾勒出來。

不一會,一個複雜的圖案出現在林殃視線中。

望著用繡帕擦拭手上血跡的夜梟,林殃好奇道:

“這是什麼?”

“門。”

話音剛落,還沒等他思考,一道華麗的木門赫然出現在前方。

那是一扇由鮮紅色的花紋夾雜著暗金色的浮雕構成的門。

古樸、悠久。

見門出現,夜梟將手輕搭在把手上,隨著他的扭動,一絲深邃陰冷的氣息從門後蔓延出來。

一堵黝黑深邃的黑幕浮現在門後,讓人無法瞭解門後的景象。

做完這一切,他瞥了眼林殃,轉過身來,微微躬身擺出一個請進的姿勢道:

“歡迎來到怪談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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