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獨立破舊的居民樓,外牆脫落牆體斑駁髒汙,迎風矗立在一堆建築殘骸中,散發出又髒又臭的氣味。

空曠的環境,一陣風吹來,蕭索又孤寂。

一個男人的咆哮聲由遠至近傳來:“我就說怎麼不願意讓我碰,原來是心裡藏著人!”

唔…女人的悶哼聲,忍無可忍女人的尖叫聲、求饒聲響徹雲霄: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我了,嗚嗚……”

啪啪……伴隨巴掌聲,砰砰……肉體砰擊重拳聲,男人繼續罵道:“賤貨,你今天不交代清楚,我就讓你今天交代在這裡。”

穿過又髒又亂的樓梯間,上到二樓,安全通道口堆滿生活垃圾和廢品,讓人無處下腳,對面大門敞開,陷入半昏迷的女人躺在雜亂無比的地上,男人一手揪著她的頭髮,一手憤怒甩著書信打在女人的臉上,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見女人毫無反應,男人站直身對著她腰腹猛踹幾腳,踹累了坐到房間唯一一張椅子上休息,氣喘吁吁拿出香菸點燃狠吸幾口,煙霧中一張帥氣的臉龐若隱若現。

幾分鐘過去,女人還未有甦醒㾗跡,男人走過去,用腳踢踢她:“賤人!別裝死,快起來做飯。”

房間內死一般寂靜,男人蹲下身粗魯的將女人翻過身,只見女人嘴角流血,臉色蠟黃,眼瞼發青,他思考片刻用手試探她口鼻呼吸。

啐!男人朝她臉上吐一口痰,嘴裡罵道:“真他媽晦氣!”然後罵罵咧咧走進房間,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可憐的女人直到死都不敢相信,她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洪櫻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想靠近卻靠近不了,急得她圍著女人團團轉,無他法只好乾巴巴在旁邊蹲守,就這樣守了一晚。

天亮了,那個男人起床撒尿然後繞過女人出門去,中途看都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可憐的女人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一連過去三天,男人都沒有回來,女人屍體微微發臭,腐爛的味道在房間飄散開來,房間的蟲子和老鼠出來活動。

洪櫻想盡辦法想從房間出去,走到門口就被反彈回來,好像無形中有一扇牆阻擋她離開,她沒法離開這個房間,也無法接近這個女人。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炎熱的夏天,熾烤著整個大地,房間內溫度持續升高,屍體開始腐爛,一股發爛的臭雞蛋味飄出窗外,散到很遠的地方。

徵收的工作人員又來做思想工作,這才發現案發現場,陣陣臭味撲鼻,有人忍不住連連嘔吐,有人打電話報警。

警察到來前,周圍人保護現場。

有人捂鼻低語:“不見這家的男主人?”

“上次來的時候,看到他在打這個女人,下手那個狠啊!我們幫勸著幾句,還被他打了出來。”

“看這女人的慘樣,怕是活活被打死的。”

“太慘無人道了!”

“臉都被老鼠啃爛了,造孽啊!”

警察趕到現場,無關人員迴避,警察進入現場登記資訊:

性別:女性

年齡:26歲

姓名:洪櫻

死者丈夫:寧輝

死因:眼球充血,嘴角殘留血跡,臉色發青發紫,肋骨接連斷幾根,手指彎曲,初次判斷是被人持續毆打,導致內臟出血死亡。

死者父親早逝,母親現住療養院,無兒無女,死者丈夫不知去向……

登記資訊的警察皺著眉頭低頭記錄,大致看了下,死者身上新傷加舊傷上百道,加上屍體已巨人觀,又遭老鼠啃咬,那場面當了十幾年警察的自已都不忍直視,太慘不忍睹了。

洪櫻看著有人上門,看著警察進來,看著女人被裝進裹屍袋,想走近看清她的臉,一股怪力旋渦把她猛吸過去,當即暈頭轉向不知天南地北。

等她再次有意識,四周一片烏漆麻黑,用手四處摸索自已好像被困在冰冰涼涼的方方框框裡。

四周很安靜,沒有蟲鳴鳥叫,沒有人聲車流,時間漸漸流逝,過去兩小時也或許半天,洪櫻無知無覺躺著,一直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他在接連安排人做事,好像某個曾經答應過她的人,答應將來她突然死去會幫她安排後事。

“就葬在茶山,她喜歡那裡。”

“墓碑旁種一棵玉蘭花,那是她最喜歡的花。”

“不要火化,她最怕疼。”

“墓碑不要座右銘,只寫洪櫻兩字。”

……

那人娓娓道來,好像是她那久遠記憶中的心上人。

我的心上人吶!我將要去遠方,去往更遼闊的地方。

——————————————

年少時不要遇見太驚豔的人,不然一生都在尋找,且再也找不到比之更優秀的人。

許渝白到洪櫻家那一年才堪堪八歲,蘿蔔豆丁似的小小少年,外形看起來五六歲左右,比六歲的洪櫻子個子還要矮,面黃肌瘦整個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那個時候洪櫻父親洪亮一直有酗酒的毛病,有天晚上喝醉酒開摩托車回家路上,倒栽蔥到田裡去,摔傷神經傷到下體,導致後來再不能生育,他又怕家中無男丁後繼無人被旁人欺負,所以想著收養個男孩。

那時試管嬰兒技術還不成熟,最主要是家中也無閒錢,他們就到孤兒院收養男孩,一眼就選中許渝白,旁人問她父親怎麼會選中他,她父親說許渝白身上有股狠勁,將來是成大事的人。

她父親也想不到他一言成真,許渝白真成為做事心狠手辣,成大事之人。

許渝白剛到她家那幾天,脾氣倔,不肯吃不肯喝不肯理人,為此捱了不少揍。

她爸爸索性也不給吃不給喝不理他,許渝白為此差點就被餓死,是她媽媽於心不忍救回了他,熬得爛爛的米油一口一口餵給他吃,堪堪撿回一條小命,從此以後他倔脾氣也收斂起來,人變得勤快又聽話。

她媽媽說,是因為人之將死卻大徹大悟,兩個字——惜命!

她爸爸也在同年染上賭博,酗酒加賭博,輸了錢一言不合回家就發脾氣,喝醉酒發酒瘋,回到家一頓亂砸,許渝白第一個先捱打,她爸爸說自從收養了他,家裡日子一落千丈,工作找不到,錢賺不了。

打得精疲力盡才收場,如她父親還有餘力,她母親也沒躲過,加上又要護著她,她母親也沒少捱打。

三人就在這水深火熱中生活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一天天長大,但是時光太慢了,每天有挨不完的打,填不飽的肚子,睡不好的覺。

每天提心吊膽活著,不知下一刻那個人幾時衝進家門一頓亂砸外加一頓毒打。

如果不是有社群的救助餐,加上她母親幫人洗衣服貼補家用,帶他們撿廢品,估計他們三個早早就餓死了。

因為政府補給的救助金全被她父親拿走了,一分不留,她父親洪亮已經變成一個面目可憎的惡人,也不再管他們,只顧自已快活。

酒肉穿腸過,心中留萬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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