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甦醒
我叫李川柏，如河川寧靜明澈，似樹柏亙古不變。
至少，眼前的這個老傢伙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是的，我丟失了過去所有的記憶。
但是在模糊的夢境裡，我似乎曾被萬眾生靈敬仰為上仙…
話又說回來，你們相信這世上真的存有仙人嗎？我不確定。
但如果那些隱藏在陰暗角落，敢自稱為仙的鼠輩也能算作仙人的話。
那麼我李川柏，此生誓要一一誅盡天下仙！
……
陽光透過輕紗般的窗簾，灑在靜謐的房間內。
床榻之上的少年，也終於是緩緩睜開了雙眼，但他的目光中卻充斥著迷茫與困惑。
四周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的腦海裡更是一片空白。
過去的記憶如同被一陣迷霧籠罩，讓人看不清真相。
“咳…咳！” 一道蒼老中略顯慌亂的咳嗽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小院長，您終於醒了！”
少年聞聲後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破舊灰袍的老僕人猛地起身。
隨即又有些心虛地將一碗正冒著熱氣的湯羹放在了背後。
這老僕人看起來有些邋遢，紛飛的鬢髮有些斑白，滿臉皺紋胡亂地堆積在一起，似乎是想要努力地顯露出一張淳樸地笑容。
可他的一雙眼睛內卻透露出幾分腹黑與油膩，與那張難看的笑容湊到一起，眼下活像個為青樓招攬活計的龜公。
“這是哪裡？”這是少年說出的第一句話。
那位老僕人似乎並不意外少年的提問，緊忙湊到對方的跟前後呲著兩排大黃牙笑著回應少年。
“這裡是凌霄書院，小院長。”
少年更加疑惑了，對著面前這個牙縫中還帶有半顆枸杞的老傢伙露出了一副茫然的表情。
“小院長？我是誰？”
“您忘記了嗎？您是書院的新任副院長李川柏大人。”老僕人連忙回覆。
“安若明鏡的河川，恆久不變的樹柏…”少年下意識地說道。
老僕人一拍大腿，呲著大黃牙朝少年笑眯眯地點頭，“對嘍！”
可說話間他又不動聲色地將少年床頭桌前一堆吃剩的雞骨頭，輕輕推到了一旁。
老院長吩咐自已照顧好眼前的小院長，自已安排那些顛勺的伙伕好吃好喝的供應著，這當然是應該的。
可少年昏迷的幾日，只能被動的食用一些流食，這也是沒辦法的。
那自已不忍這些為小院長精心準備的菜餚就此浪費掉，那隻好由自已這個老骨頭出面為小院長解決掉這些酒肉，這…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給昏迷的少年院長報備的那幾罈美酒，好像是有些唐突。
少年此刻當然不知道眼前這個老僕人心中在盤算些什麼，只是覺得他的口臭很嚴重，有些嫌棄地往一旁挪動了一下屁股。
可後者還是不以為意地嘿嘿傻笑個不停。
少年輕輕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彷彿在試圖回想著昏迷前的事情。
“為什麼我什麼都記不清，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老僕人聽到這裡後，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不過還是繼續說道。
“老奴只知道當時是由老院長把您帶回來的，當時的您就是在昏迷，今天是您來到書院的第三天。”
說完後，好似又想到了什麼，有些慶幸地補充道。
“還有九日就是您的就職大典，萬幸您終於醒過來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咋完成老院長交代給我的任務…”
一旁的老傢伙像是個小怨婦般，碎碎叨叨個不停。
可少年卻很快抓住了其中的關鍵資訊，臉色更加疑惑了。
“就職大典？”
老傢伙朝少年解釋說，“對，您完成就職大典後，將正式成為凌霄書院的副院長，暫代院長主持全院工作。”
少年茫然地盯著對方的眼睛，似乎是在確認對方並未與他開玩笑。
“書院？副院長？你在說些什麼？莫不是你們認錯人了吧？”說完後少年又指了指自個兒。
明明自已只是個少年，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成為什麼副院長？
老僕人在旁哈哈一笑，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
“老院長說您是副院長，那麼您就是副院長，不會錯的。”
看到眼前這位老僕人如此肯定的模樣，少年卻是更加困惑了。
他現在想要見到那位院長，搞清楚這一切的始末。
“你說的那個老院長在哪裡？”
老僕人聳了聳肩，“走了。”
“死了？”李川柏的心猛地一沉。
老僕人瞪了李川柏一眼，“呸呸呸，嘴上沒個把門的，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老院長離開書院外出遊歷去了，什麼死了。”
少年眉頭緊皺在了一起，語氣有些急迫，“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老僕人撓了撓頭，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好說，他經常出去瞎溜達，快的話兩三個月就回來了。”
“慢的話呢？”少年心中突然間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老僕人聳了聳肩，“三年五年也說不準。”
聽到這裡，少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猛地起身下床。
就要朝門口走去，而老僕人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
“您要去哪裡啊小院長大人？”老傢伙訕笑兩聲。
少年回頭瞪了老僕人一眼，“哪裡都成，反正不打算繼續在這裡待著了，你們這裡怎麼看怎麼像個圖謀不軌的黑店。”
聽到少年的話後，老傢伙有些啞然的乾笑道，“小院長大人，這裡可不是什麼黑店，這裡是風臨國的第一書院，凌霄書院。”
老人說完後，用著一副期冀的目光盯著少年，似乎是在等待著對方臉上那驚訝的神色。
可老傢伙顯然是失望了。
少年此刻的臉上不僅沒有丁點的驚訝，反而是更加迷茫了。
“風臨國？這又是哪裡？”
少年只覺得此刻，自已此時面對的問題，可能要比想象中還要難搞幾分。
而那位老僕人，也是在這一刻覺得老院長交給他的這個任務，可能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老傢伙，你剛剛說，我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老僕人的嘴角明顯抽動了一下，可還是賠笑著說道，“小院長大人，老院長說您的名字是李川柏。”
“還有就是，老奴名為李大剛，書院裡的人平日裡都喊我為老李頭。”
李川柏知道，在那個老院長回來前，在自已搞清楚一切事情恢復記憶前，自已也只能是先在這裡待上一段時日了。
但是在此之前，他是絕對沒有當什麼副院長的打算。
咕嚕嚕～
肚子傳出的抗議聲，將李川柏的思緒打斷。
他低頭看了一眼旁邊提前備放著的膳食後，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老傢伙，為啥我這個副院長桌子上擺放著的是米粥鹹菜雞骨頭，你那邊卻是山珍海味還有酒？”
老李頭此刻卻是收起了笑容，臉不紅心不跳板著臉正經地說道。
“我凌霄書院歷任院長向來注重養生…”
李川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