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韻醒來的時候,身前搭著一個取暖的小火堆,溫暖的火焰映照著周圍環境,像是一處山洞。

她試著動了動,才發現自已身上搭著他的外裳。

“醒了?”身旁的少年拿著水壺遞給她,他語氣輕得像嘆息,“我竟沒發現你發燒了,不過我們快到盛京了。方才那場大火太惹眼,先莫說官府,就生怕還有追殺之人找到我們,我便先找了一處山洞,這裡雖說隱蔽,卻太潮溼了不利於你養病。”

謝靈韻怔怔地盯著面前的小火堆,遲鈍地接過他手中的水壺,喝了一口水。隨著喝水的動作,眼淚也順勢掉了下來。

“怎麼又哭了?”他修長的手指輕觸在她臉上,替她擦去眼淚,輕笑哄道“我們都快到盛京了,就快熬過去了。”

她安靜地聽完他說的話,漂亮漆黑的眸子盯著他的臉,接著,她緩慢閉上了眼睛,像是認命了一般。

怎麼辦,她回不去了。

可她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啊。

謝逾白看著她的模樣,聲音喑啞地問:“你想家了嗎?以後總有辦法回去的,再不濟,我幫你想想辦法。”

雖然謝靈韻心中知道沒什麼指望,但她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剛剛城裡有家富貴人家給難民發饅頭,我搶來的。”他將手中的饅頭遞給謝靈韻,“快吃吧,別又暈過去了。”

謝靈韻接過他手中的饅頭後,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她太餓了,吃得狼吞虎嚥。現在白花花的饅頭對於此刻的她而言,是天下一等的美味。

謝逾白見她一邊哭一邊大口吃著饅頭,忍不住笑了出來。

謝靈韻見他臉色蒼白,傷勢不大好,腹部的血窟窿一直流血,應當是剛才與那些人打鬥時被捅了一劍。

謝靈韻連忙伸手捂住他腹部不斷流血的血窟窿,可怎麼止也止不住,血還是從她指縫間流了出來。

“謝逾白……怎麼辦,你,你千萬別死啊。”她單薄的肩膀不停抽搐顫抖著,“你好不容易才又活一世,就應該讓那些人好好看看你的本事,你現在就死了算什麼?”

“好……”他虛弱地笑了笑,握上了她的手,“別按著那,怪疼的。”

聞言,謝靈韻乖乖鬆了手。

他們二人都有不可言說的秘密,一個重生一個穿書,謝逾白本身就是這個世界的人,這流亡的一路上也幾乎是謝逾白起指引和主導作用。

他如今受了傷,謝靈韻一下沒了主心骨,頓時變得六神無主。

忽然,謝靈韻想到什麼從地上爬起來,對謝逾白道:“我去城裡給你買止血的藥。”

謝逾白麵容格外蒼白,嘴唇上毫無一點血色,他正要說話,突地咳嗽起來。

謝靈韻找到為數不多的銅錢便跑了出去。

此刻已是接近晨曉,天光將山路照得清楚,她跌跌撞撞向城內跑去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車鈴隨著風聲傳來,轆轆的馬車聲沓風而至,車輪在泥濘的山路上留下兩道痕跡。

謝靈韻先是躲在大樹後偷偷看了一眼,只見馬車四面絲綢包裹,馬車門前掛著一對金玉雕刻,看著馬車是駛向盛京的方向。

像是京中哪位富貴人家的馬車。

謝靈韻思索著,從樹後跑了出來,攔下這輛富麗的馬車。

馬車伕見突然冒出來滿身骯髒破爛的小姑娘,厭惡地揚起鞭子威嚇:“滾滾滾,哪來的鄉間丫頭,敢驚擾我們公子的馬車!”

馬車內傳出一道清冷溫潤的男聲,如山間清澈的溪水。

“發生了何事?”

馬車伕立刻恭敬地回稟:“回公子的話,只是山野間不懂事的鄉下丫頭擋道,小人正要趕她走呢。”

謝靈韻攔在馬車前,背上捱了馬車伕一道鞭子卻仍舊不走,兀自對馬車內問:“請問公子是要去盛京嗎?不知可否捎我們一程?”

良久,一隻修長的手指輕輕撩開車簾,青年的目光投擲在她身上,並沒有開口說話。

如今這位馬車上的主人是她和謝逾白唯一的指望了,謝靈韻生怕他不答應,跪在馬車前垂眸道:“公子,我是盛京護國大將軍府謝家的,回京途中遇到西涼亂軍,這才落得如此境地,若公子能順路帶我們回盛京,謝府定會好好報答公子這份恩情!”

坐在馬車中的主人似乎思索了片刻,嗓音含笑:“當真是護國將軍府的姑娘?怎會在徐州落得如此境地?倒也是有趣,不過順路而已,上來吧。”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謝靈韻揉了揉膝蓋從泥濘的山路上爬起來,想到什麼,她用力抿唇,片刻又對青年道,“只是我還有個弟弟,在路上流亡時受了重傷,不知公子是否能行個方便,救救我弟弟?”

“嗯。”

得到他的回答,單薄瘦弱的少女像是如蒙大赦般,彎了清麗的眉眼,發自內心的笑起來,儘量揀好話給他說:“謝謝公子!公子是個好人,菩薩定然知道,公子好人有好報,一定會平安順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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