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莊虞坐得最近的二皇子,一邊為莊虞倒著酒水,一邊輕聲開口。

虞弟今日行徑是真讓人痛快啊!殺一個侍衛如踩死螞蟻那麼簡單,但掃的卻是大皇子臉面,還不能發作,只得咬碎牙往嘴裡咽。

“呵……”

莊虞淡笑出聲,似若無意般。

怕是今日過後,大皇兄得想法子如何對付我了吧!

莊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又丟下一句。

“只是可惜了…。”

二皇子聽得不明不白,礙於大殿內人多眼雜,便沒再多問莊虞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眼看禮儀完畢,高座上的天子開口了。

將皇子妃娘娘扶進洞房,言兒…你留下。

一旁的皇后聽聞,面色微凝,湊近天子身邊,輕聲說道。

王上……今日是言兒成婚的日子,有什麼事還是明日再說吧!這不符合規矩。

“孤就是規矩。”

天子沒給好臉色給皇后,皇后也隱約感到不妙,當即坐正身子,不敢再多言。

“是…”父王。

大皇子面色欣喜,以為現在就要公佈太子之位。

冷幽蓮被婢女扶走後,天子這才從袖子裡摸出摺子,示意一旁的李公公拿下去。

莊虞見其,丹唇勾起似若無然的笑。

“這是……?”

二皇子伸長了脖子看著李公公手上。

瞬間,大殿上的朝中官員也目不轉睛的盯著,紛紛猜測。

有封王的想法,也有封太子的想法,就是無人猜測,是大皇攏絡朝中官員的想法。

大皇子接過,旋即展開,快速掃過,每看一行,臉色就沉一分,直到最後,神色慌張,就連拿著摺子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正當在坐的不明所以時,大皇子顫顫巍巍向前走近了幾步,“咚…”的跪在地上,急忙解釋。

父王……父王……有人害兒臣,一定是有人害兒臣。

隨著嘴裡的解釋,大皇子的頭不停在地板上磕得咚咚響。

“言兒……”

皇后神色微變,小跑下來,拿過摺子掃了一眼,瞬間嚇得花色失容,也跪在地上道。

王上……言兒一直守規守矩,從未做過攏絡官員的事,這一定是有人誣衊,對妥妥誣衊。

話一出,大殿兩旁的大臣有些坐不住了,怯頭怯腦,慌張無神,天子隨便掃上一眼便知其中貓膩。

“誰會誣衊,說來聽聽。”

高位上,天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是……是……”皇后顫慄出聲,狠毒的眼神垂頭向二皇子方向掃去,二皇子也不懼,直接對上皇后的冷眸,似玩笑般開口。

皇后娘娘看晚輩作甚?難不成以為是晚輩作祟,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將你們偷偷攏絡朝中“重臣”的證據公佈於堂。

二皇子特意將“重臣”二字故意拉長音調。

朝中重臣,除了左相右相,便是太師,大傳,尚書以及兵部侍郎,工部侍郎,其中指的重臣,大家自然清楚。

左相是貴妃親哥哥,也是二皇子的舅舅,自然是不可能了,至於右相就不說了,這是天子親自指婚,也可自動跳過,至於太師 太傳,上不足下有餘,擔得起朝中“重臣”二字。

皇后深知沒有證據,就算二皇子當面戳她的脊樑骨也無還話的資格。

“怎麼……”說不出來了?

天子面上淡然的開口,殊不知對皇后的行徑已然反感,難怪被人踩到尾巴還不自知。

看向二皇子方向的同時,天子順勢掃了莊虞一眼。

只見莊虞手襯著臉,微眯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彷彿殿中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相比皇后 大皇子的慌張,右相心裡才叫苦啊!既不能問,也不能說,她女兒才剛坐上正妃之位,這就要淪為囚犯之妻了不成?

此時,右相不僅痛恨大皇子 皇后兩人,還對高位上的天子也難生笑意。

明明是一張聖旨的事,偏偏要兩人成親之後,才來審問,還是大婚當日,這不是讓他右相丟臉嗎?生怕全五洲的人不知道他女兒嫁了個什麼東西。

“父…父王…兒…兒臣不認。”

大皇子心想,只要寧死不認,這罪名,就定不了。

殊不知,天子壓根就不想聽他囉嗦,也不管他認不認罪,一本摺子,足以淘汰這個頭腦不精的大皇子。

龍顏威儀,也不等大皇子再多說,當即朝門外大喊一聲。

來人……將大皇子關入大牢,由大理寺審問,削去太子之位人選。

洪亮而無情的聲音一出,皇后白眼一翻,倒地不省人事。

“母妃……母妃……”大皇子急聲喊道。

不時,幾名侍衛將大皇子押了出去。

傳來的也只剩大皇子不服的聲音。

大殿中安靜得連掉個繡花針都能聽到,其餘幾名皇子見狀,都唏噓不已,皆將大皇子今日的下場記在心中,避免日後自身也遭遇此禍。

“來人,將皇后抬回永和宮,禁足三月。”

天子淡淡說道

“是…”侍衛應道,陪同來的婢女將其跟了出去。

現下,大殿只剩下幾位皇子及後宮嬪妃,朝中官員,氣氛也是特別壓抑,太師太傅兩人,不停的擦著額頭冷汗,就怕下一秒,天子叫上他們倆的名字。

喝了一口烈酒,天子看向重臣方向,剛要開口,便聽到大門外,急聲由遠及近而來。

報……

王上…皇城外的一處老宅子著火了,火勢極大,正向皇城東邊蔓延而來。

言語一出,似在遊神的莊虞猛的睜開眼,面上看不出情緒來,但眼中那抹異色卻冷得駭人。

“老宅子著火?可有傷亡人員?”

天子起身,急聲的走了下來。

“暫時還未發現傷者百姓”侍衛應道。

既是老宅子,定是無人居住,又怎會無故起火?

天子不明所以。

“初冬將至,近日這風吹得也異常兇猛,許是哪家百姓的火苗子吹到那去的吧!”

三皇子思索的說。

不得不說,三皇子與大皇子還真是一類人,腦子竟也相同,說的話想必也只能騙騙他自已,誰家的火苗子能吹那麼遠?吹到偏僻無人煙的老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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