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幾日注意柚兒動向,若是……若是梁柚與許笙笙見面了,回來告訴我。”

“是,小姐。”

梁檀收斂心神,展開書卷,繼續看書。

——

過了半月。

許笙笙正要去給梁宿請安,迎面撞上了從梁宿房中嚎啕大哭跑出來的梁柚。

梁柚淚眼婆娑,看到自己後,還故意用她的肩膀撞了一下自己的。

猛然受到撞擊,許笙笙疼得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她對著梁柚的背影氣呼呼道:“這個死丫頭……真是毛毛躁躁。”

看著梁柚跑遠,許笙笙這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進了梁宿的房中。

一進去,許笙笙就甜甜的叫了聲:“爹。”

梁宿正氣得雙手叉腰,吹鬍子瞪眼的在房中獨自生著悶氣,見許笙笙來了,梁宿這才勉強忍住自己的怒火,對著許笙笙緩聲說:“笙笙來了啊。”

“是,給爹請安了。”許笙笙行禮,她瞧著梁宿這火冒三丈的樣子,小心問:“剛才我看柚兒從爹房中哭著跑出去,是出了什麼事嗎?”

梁宿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許笙笙眼睛一轉,她又試探說:“爹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笙笙說……”

“這件事,還要從除夕夜那天說起……”

……

“原來如此。”許笙笙聽了梁宿的話,她也跟著嘆氣:“柚兒畢竟還小呢,有時候行事不穩也是正常的,爹還是不要生氣了。”

許笙笙的話像是一縷清風安撫了梁宿心中的怒火,梁宿定定的瞧著眼前這個糯糯的俏閨女,發自內心的一聲嘆氣:“唉……笙笙啊,你說你怎麼就不是我的嫡女呢。”

“爹,不管是不是嫡女,笙笙都是你的女兒,這是不能改變的。笙笙會永遠愛爹敬爹……”

“笙笙啊,爹一定會想法子讓你成為和檀兒柚兒一樣的嫡女。還有你的婚事,只能比檀兒強,不能比檀兒差!”

“爹,笙笙不想那麼多,笙笙只想一輩子都陪著爹。”

“傻孩子,你這說的什麼話……”

在給梁宿請完安後,許笙笙出了房門。

滿梁府的尋找梁柚。

——

許笙笙循著哭聲,在梅園的角落裡找到了正在放聲大哭的許笙笙。

她提著裙襬小心翼翼的走到梁柚身邊。

許笙笙還不敢跟梁柚靠得太近,畢竟梁柚火藥桶的脾氣她也是知道的。

許笙笙在離梁柚兩不遠的地方站定,她輕聲說道:“柚兒,你怎麼在這裡哭啊?”

梁柚當做沒聽到似的繼續大哭。

許笙笙抿了抿唇,她又是試探問:“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梁柚本就心煩,許笙笙這問來問去的,又讓她更生氣了。

梁柚哭腔著聲音對著許笙笙大喊了一聲:“滾!別煩我!”

許笙笙見狀,像是沒有被梁柚的壞脾氣影響到。

她主動的又上前了一步,坐在了梁柚的旁邊。

許笙笙的臉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對著梁柚說:“柚兒,你看我能變出那麼大的‘煙花’,會變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你要是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了不妨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給柚兒出出主意呢。”

梁柚哭的不成樣子,她側臉看向許笙笙,許笙笙表情真摯。

梁柚的心裡像是燃起了希望,像小兔子紅紅的眼睛望向許笙笙:“真的嗎?”

許笙笙拿出帕子揩去梁柚眼睛下掛著的淚珠,她摸了摸她的臉,聲音輕柔:“柚兒,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情呢。”

梁柚聲音一抽一抽的與許笙笙說起了在除夕夜晚上她在街上遇到一個書生,從此對他一見傾心的事……

許笙笙即使已經在梁宿那邊聽到了這個事兒,但在聽到梁柚又重述一遍後,許笙笙還是表現出自己第一次聽到的樣子,她發出一聲長長的惋惜聲。

許笙笙伸出手拍了拍梁柚的後背,她對著梁柚道:“柚兒情竇初開,有了自己喜歡的男子也是一件好事啊。”

“可是爹不同意啊,爹看不上他,說他是窮酸書生……你說爹怎麼這麼勢利眼,嗚嗚嗚嗚……”

“許笙笙,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我真的好喜歡他……”

按照劇情所寫,梁柚喜歡的窮酸書生,在考取功名三次失敗後徹底頹廢,整日整日的借酒澆愁,但後來在她的“女主光環”影響下,酸書生漸漸擺脫了頹廢,重拾信心,最後如願考上了功名。

酸書生後期成了官兒,更是無條件的站在她這一邊,最後扳倒梁檀的舅舅他也功不可沒。

看來,她是要幫一幫梁柚了。

看著梁柚哭哭啼啼的樣子,許笙笙突然計上心來。

“我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梁柚腦袋空空,她全然不知道許笙笙這話是什麼意思,但許笙笙既然說有辦法,梁柚心裡陡然生出了一絲希望:“什麼辦法?”

許笙笙笑說:“你為什麼不去找大小姐呢?”

“找我姐姐?”

“柚兒,爹不同意一定是因為爹覺得你小,認為你看人不準,若是你能找到大小姐去勸爹,大小姐行事向來沉穩,若是她去,說不定爹就能改變主意了呢。”

梁柚半信半疑:“行嗎?我姐姐的話爹就能聽了?”

“當然啦,大小姐的話,爹一定會聽的。”

梁柚還有些不相信。

她是小,不是傻。

她姐姐和爹之間的關係她又不是不知道的。

爹看不慣姐姐,姐姐懶得理爹。

除了每日早上例行的問安之外,姐姐和爹之間壓根就沒什麼交集。

反倒是許笙笙和爹之間關係親密,爹整日整日的什麼好東西都往許笙笙的屋子裡搬,而爹每次一回家,這許笙笙就忙前忙後的恭維爹。

梁柚停下哭泣,她拿走許笙笙手上的帕子擦著臉上的淚痕,又問說:“那你……為什麼不去替我跟爹說說?”

梁柚的話讓許笙笙心下一凜。

這好端端的梁柚怎麼又提到她身上去了。

許笙笙面上肌肉不自覺的顫動了幾下,停頓片刻,許笙笙又對著梁柚說:“我只不過是個外室的女兒,你也是知道的,我的話沒有分量的。”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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