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都大酒店門口賓客雲集,豪車絡繹不絕,市裡數得上名號的上層圈子幾乎都來了。

白家和藍家是新市兩大首富,藍氏當家人藍怡嫁入了白家,而今天又是白家夫人的六十大壽,自然沒人不給面子,不過也不是誰都有資格來的。能被邀請的,都是有價值的人。

原本一個壽宴沒必要為此大費周章,但今年新市來了一個新的做珠寶生意的老闆,為了他的珠寶甚至連京城的很多有錢有勢的富商都來了新市,新市眾位大老闆都嗅到了一股不一般的味道。所以白家也就正好藉此機會把人都邀請了過來。

這種場合,霞胭也不想錯過,主要是想借此觀察一下她的塵客。她想進哪裡都是一個念頭的事,門口的保安對霞胭來說不是問題,但在裡面行走總要有個正式的身份才好。

“小紅,你過來!”經理招了招手。

“誒,來了!”霞胭應聲,小跑了過去。

不是白富美當不起,而是酒店員工更有價效比。霞胭原本也想偽裝成千金小姐混進去,邀請函她也不是弄不到,原本衣服都選好了,但她突然改變了主意——混進來了也沒人認識,還會和其他人產生距離感,不好打探訊息。所以倒不如換個思路,在酒店當服務員,不僅可以靠近這些人,說不定還能打聽到一點八卦。

經理指了指一個方向:“你把這些菜端上去,小心點。”

“好的,經理。”霞胭恭敬回應。

在端菜上桌時,她特意觀察了一下桌上的賓客。

人群裡一眼就可以看見壽星白夫人,打扮得那是相當醒目。雖然是六十歲,保養得卻像是剛剛四十出頭,臉上的妝容精緻,聽著周圍人的祝賀,不時點頭微笑,笑容很是得體。

白夫人旁邊有一對夫妻,其中丈夫坐著輪椅,妻子微笑著站在丈夫背後扶著輪椅把手。這大概就是這次的塵客,藍白夫妻了。

不過這妻子好像有點眼熟。霞胭想了想,想到自已曾在花店門口見過她。

丈夫白遠鏃臉上不喜不悲,叫人看不清心思,他身後的藍怡也斂著面容幫他夾菜,似乎在刻意低調。

另一桌賓客看起來像是在談笑風生,與其說這是酒桌,不如說這是生意場。不過白氏的董事長在酒桌上居然不是眾人恭維的中心,反而略帶著些交好意味地和一名青年攀談。

那青年應和著,一雙眼睛卻在席上到處掃,似乎在找什麼。

霞胭眼睛一眯,這人不就是當時試衣時偷窺她的那個人嗎?當時這人還有些許狼狽,此時卻穿得一副人模狗樣了,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筆挺,頭髮梳上去顯得精明幹練,倒有了幾分貴氣。

突然,青年笑著和周圍人說了一句什麼,起身離開了席位。

霞胭也悄然離開了宴席現場。

路過廁所時,霞胭突然聽見了說話聲。聽見內容她不禁來了興趣,開始鬼鬼祟祟側耳傾聽。

“不是傳說白家少爺和藍家千金感情挺好的嗎?怎麼今天一看兩人也不像恩愛的樣子啊?”

“嘿嘿,我跟你說,我二舅媽的表侄女的表姐在白家當保姆,訊息絕對保真,白少爺呀,和藍小姐感情早就破裂了!”

“啊?真的啊?當時媒體報道她們結婚,我還覺得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很浪漫呢!果然不能相信愛情。”

“這白少爺不是出了車禍又瞎又癱了嗎?我跟你說,你知道他為什麼出車禍嗎?”

“為什麼?”

“嘖嘖,因為藍小姐早就移情別戀咯!”

“出軌?”

“嘿嘿,這可是秘密,你別和人說!”

“明白,一定保密!”

霞胭正準備悄無聲息離開,這時突然從另一邊男廁所走出來一個人,和她迎面相遇。

好巧不巧,這個走出來的人,還是剛剛才被她觀察過的那個青年。

好社死。霞胭臉紅了那麼一下。但無所畏懼,反正她今天來是改換了容貌的,這人應該認不出她。

青年眼珠漆黑,看向她時眼裡閃過幾分驚訝,然後對著她微微一笑,側過身朝著酒席的方向離開了。

果然沒認出來,霞胭鬆了一口氣。

今日目標圓滿完成,霞胭滿意退場。

……

翌日,藍怡家的大門被敲響。

藍怡開啟門。只見一個身著藍白禮裙,手捧一束鮮花的絕美女子站在外面。

霞胭笑容燦爛:“你好,我叫吳霽,我們在花店見過。”雖然昨天宴席沒用上那身裙子,但也不能浪費,今天穿來見塵客也算是物盡其用。

藍怡愣了一下,想起來了,笑道:“是你啊,進來坐坐嗎?”

同時,藍怡心裡嘀咕起來,這人只和她見了一面,是怎麼知道她的住址的?雖然花店老闆知道,但認識他這麼久了,他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霞胭遞出藍白交錯的花束,藍怡接過時看見顏色又愣了一下,然後微笑道:

“謝謝你的鮮花。”

路過庭院時,霞胭看見一叢叢的藍色繡球花正開得熱烈,微風過處輕輕搖動,給這片小花園染上了幾分夢幻。

霞胭讚歎:“藍小姐家的花園像童話一樣,真漂亮。”

藍怡掃了一眼花叢,微微一笑:“你是怎麼知道我姓藍的?”

霞胭神秘一笑道:“或許藍小姐心裡有些疑惑,但先不要著急,待會兒我自會說明一切。”

藍怡更疑惑了,甚至懷疑對方不懷好意,但她的確很想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她的資訊的,於是把霞胭迎進了客廳。

保姆端來了兩杯茶,輕輕地放在了茶几上。

霞胭:“謝謝。”

藍怡朝著保姆點了點頭,保姆便輕著腳步離開了。

“家裡來客人了麼?”

一道清潤的男聲傳來。

霞胭循著聲音看去,只見藍怡身後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隨著輪椅的移動而靠近。

男人雙目空洞,似乎無法聚焦,雙腿無力地耷拉在輪椅上,面容卻並不頹喪,整個人反而顯得有些從容溫和。

他淡淡笑道:“怎麼來了客人也不喊我出來見見?”

霞胭也站起身,笑容晏晏道:“這便是白先生了吧?”

白遠鏃微微偏了偏頭:“哦?你居然認得我?”

霞胭:“我這次登門拜訪就是為了白先生而來。”

藍怡有些驚訝,同時有些心驚,這個叫吳霽的人似乎知道她的全部資訊,刻意找上門也不知要圖謀些什麼。

“為了我?”

似乎沒有什麼事再能驚得起白遠鏃臉上的波瀾,此刻聽了這話,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幾分好奇。

“我?我身上又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白遠鏃輕嘆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霞胭將目光轉到了白遠鏃的腿上,又看了一眼神情已經冷淡下來的藍怡,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

“若是我說我能治好白先生的眼睛和腿呢?”

霞胭說這話並不是假的,她的確可以治好白遠鏃的腿。事實上,在仙力面前,凡人的絕大多數疾病都不算什麼問題。接近塵客總需要一個理由,霞胭想,白遠鏃的病就是一個突破口。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白遠鏃的眼睛明明好了卻在裝瞎。

“什麼!”

兩人俱是一驚。

白遠鏃低下了頭,陷入思緒。

藍怡微微蹙眉看著她:“吳霽女士是專程來開玩笑的麼?這似乎並不好笑。”

白遠鏃冷靜道:“就連現代能找到的最好的醫生,能享受到的最先進的醫學技術也對我的身體束手無策,吳小姐又憑什麼能說出這句話?”

“先不用急著質疑我,”霞胭不急不緩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而嘗試的代價,於你們來說並不高昂。”

霞胭此刻十分自信,小樣,這還拿捏不了他們?

白遠鏃眉頭一皺,沉聲道:“陳媽,喊保安,把她叉出去!”

陳媽立馬從不知道哪個角落小跑出來,手裡拿著對講機說了幾句。

不到一分鐘,保安上門拖著霞胭就往外拽,霞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丟出了門外。

霞胭懵了,這怎麼和想象中的劇情不一樣啊!她開始反思,翻來覆去想了幾遍都沒想出來哪句話說錯了,這對夫婦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真是的,都說了沒什麼代價了,試一試又怎麼了!

“不是,你們試都不試一下的嗎?”

“喂,給我一個機會啊!”

“誰試誰知道!”

霞胭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徹底被叉出了小區。

她咬牙怒視了一眼小區大門,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最後想起刷到過的某個影片,只好微微一笑。

對著大門比了個心:“哈哈,惹到我,你們算是踢到棉花辣~”

而後狼狽離去。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惜紅在床上笑得打滾,自打霞胭回來,她已經笑了半個小時。

“笑死我了,你就這麼被丟出去了?真想看看你丟臉的樣子,一定很精彩。”

霞胭一臉喪氣地坐在椅子上安靜了半個小時,聽見這話幽幽地看了惜紅一眼,嘆了口氣。

她開啟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無力道:“事已至此,點個外賣吧。”

讓美食治癒她受傷的心靈吧!

她咬著牙開啟外賣軟體,狠狠點了三份炸雞和三杯不同口味的奶茶。

作為仙人在凡間的為數不多的優越之處之一大概就是可以用仙力消化掉多餘的食物,一次性吃很多美食了。

點完,她像是發洩完一通,舒了口氣。

半個小時後,兩人的外賣都到了,外賣小哥敲門,霞胭去開。

兩個外賣小哥竟同時到了,她接過外賣的間隙掃到兩個外賣小哥身後走過了好幾個外賣小哥。

她嘀咕了一句:“今天點外賣的人挺多啊。”

然後關上了門。

隔壁房間。

星初熒一臉愉悅地坐在桌邊,看著一桌的外賣眼睛發亮。

但他還沒有開吃,因為外賣還沒有來齊。

半個小時後,他的二十份外賣已經全部送到,他便以一種優雅的姿態一份一份開啟,吃了起來。

他捏著筷子,夾起整齊擺放在桌上的外賣,彷彿一個帝王在品嚐一桌大宴。

……

第二天,藍怡正在澆花,突然聽見一聲細弱的叫聲。

她彎腰找了找,看見那叢繡球花中鑽出來半個貓頭,貓貓耳朵微動,隨後整張臉看向了藍怡。

“喵~”

貓貓張嘴嗷了一聲,小尖牙配合著夾子音,加上乖巧軟萌的模樣,藍怡的心頓時化了。

小貓鑽出來,蹭了蹭藍怡的小腿,然後乖巧地坐在藍怡面前,用尾巴圈住自已的身體,身前正好留了一個尾巴尖。

藍怡蹲下身,摸了摸貓頭,柔聲道:

“小貓咪呀,你是哪家的小貓咪?”

貓貓叫了一聲,然後又用頭蹭了蹭藍怡的手心。

藍怡無奈道:“好吧,你先在我家住幾天,等我找到你的主人就把你送回家。”

貓貓耳朵動了動,似乎很開心地朝著藍怡叫了一聲,站起身來豎起尾巴朝著屋門走去。

貓咪很開心,貓咪也很得意。

貓咪·霞胭在床上思考了半夜,終於想到一個接近藍白夫妻的好辦法——那就是變成寵物!

寵物又有什麼壞心思呢,寵物是單純的,寵物是無害的,誰也不會對寵物設防!

霞胭簡直要為自已的聰明才智拍案叫絕。

為此,她特意在網上找了很多貓貓圖片,挑著最可愛的特徵塑造了一隻貓貓形象,然後變成了貓。

此刻,她不就成功混進了白家嗎?

藍怡那顆小心臟完全被她俘獲了,至於白遠鏃,他都裝瞎了,怎麼可能看得見這麼一隻可愛的貓咪呢?既然看不見,那就沒意見。

霞胭的步伐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和得意昂揚。

然後她就被攥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陳媽提溜著小貓,對著藍怡說:“夫人,您要是喜歡貓,就去買一隻吧。這隻貓來歷不明,身上也不知有沒有攜帶什麼寄生蟲和病毒,還是不要輕易養在身邊的好。”

霞胭氣得嗷了一聲,她都變得這麼幹淨了,這一身毛油光水滑,蓬鬆蓬鬆的,哪裡髒了!

她氣得一轉頭,咬住了陳媽的手。

陳媽嚇得放開了手,拍著胸口道:“夫人,您看這隻貓還咬人!不會攜帶了狂犬病吧!”

霞胭畢竟不是真的貓,摔在地上不會平衡身體四爪落地,反而被摔得七葷八素。

摔都摔了,不能白摔。霞胭當即決定隨機應變。她嗚咽一聲,將自已盤成一個小團,看上去傷心無比。

藍怡見狀,原本有些被陳媽說動了的心突然軟了下來,她放輕了語氣,道:“我看著小貓很乾淨,不像是流浪貓,應該是不小心跑出家門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況且寶寶……之前,我就說過想養一隻小貓。”

聽見這句話,陳媽沉默了下來。

片刻,她嘆了口氣,說:“那好吧。夫人也別太傷心,小姐一定會找到的。”

霞胭捕捉到了關鍵資訊,耳朵瞬間豎了起來。

“小姐”“找到”,這是不是說明這對夫妻還有一個女兒?

霞胭胡亂想著,突然鼻尖輕嗅,嗅到不知道從哪飄來的一股茉莉的芬芳,又看著微微晃動的藍色繡球,突然覺得有點困了。

她打了個哈欠,也不管這兩人還在說什麼,直接睡了過去。

——夢境分割線——

那年春天,藍怡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站在梨花樹下的少年。明淨的梨花映襯著少年亮灼的眉眼,春風吹過,紛繁的花瓣落下的瞬間,藍怡的心怦然一動。

姑姑笑著打趣她:“小怡剛剛還說討厭包辦婚姻,看見真人就見色起意了?”

藍怡雙頰微紅,有種被戳穿心思的氣惱。

“愛美之心,人之常情呀姑姑,他長得帥,我多看幾眼不是很正常嘛!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支援包辦婚姻!”

姑姑摸了摸藍怡的頭,溫柔道:“其實呢,也不是想讓你聯姻或者步入婚姻,你和他結婚,以後要是姑姑不在了,白家能護住你。”

藍怡說:“但這樣不是犧牲了他的幸福嗎?也犧牲了我的!”

姑姑無奈一笑:“世間之事難兩全,權衡之下,只能偏向自已愛的人。能保全你的辦法之中,只有犧牲你們還未遇見的愛情,代價才是最小的,也是對你最有利的。”

姑姑說這話的時候,天突然陰了下來,然後下起了小雨。纏綿的陰雨最能勾起愁緒,藍怡看著神色坦然的姑姑,心裡突然難受起來。

春天是一年伊始,萬物復甦,新生萌芽,只有姑姑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了。

“再說,”姑姑笑了笑,道:“未來的路通往何方並沒有一個固定的方向,只看人怎麼走。你又怎麼知道,他未來的緣分不是你呢?你不是已經對他有點心動了嗎?”

藍怡的心有些茫然,少年是令她驚豔,但她從未想過這一份怦然心動會走向什麼結局,換言之,在她的心裡,第一份心動走向無疾而終才是人生的標準流程。婚姻這種人生規劃對她而言還為時尚早。

可是此時的情況,她似乎別無他選。

姑姑繼續說道:“你嫁到他家,白家會幫你保住遺產。你不吃他的不喝他的,誰也不能給你氣受。你喜歡他呢,就適當接受點他的好意權當情趣,要是不喜歡他,你就過自已的日子。我死了之後,藍家的產業雖然有可能跟不上白家,但也足夠你舒心自在一輩子了。”

“可是,”藍怡的言語染上幾分鬱氣,“他家總要一個繼承人的吧?如果我給他生孩子,那和真的嫁給他當太太有什麼分別?”

姑姑的眼神裡露出幾分欣慰,道:“這個你不用擔心。白家以前丟過一個孩子,最近好像是找到了,雖然沒放出訊息,但依姑姑知道的,親子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應該是親生的。如果白遠鏃爭氣,就讓他兄弟生個孩子當繼承人,如果他不爭氣,那他也不必有什麼繼承人了,以白家的財力,分給他的遺產也夠花了。”

姑姑好像要一股腦把自已知道的塞給藍怡,唯恐自已侄女因為太過單純而被人利用或受到傷害。

藍怡看著臉色日漸灰敗的姑姑,眼淚忍不住湧了出來。

姑姑為自已籌劃這麼多,她又怎麼忍心故意叛逆讓姑姑死後都不放心?

良久,她說:“好,我嫁給他。”

姑姑那麼強勢又獨立的一個人,總是擔憂她一個小姑娘孤零零的被人欺負,便用從前最不屑於談及的婚姻當作侄女的護盾,只因為到了最最無奈的時候。藍怡想,若是自已再爭氣一點,表現出自已有撐起家業的能力,姑姑也不會想出這麼一個實在不算妥當的辦法。

在藍白兩家的主持下,藍怡和白遠鏃訂了婚。

藍怡和白遠鏃兩個人都沒到結婚年齡,兩家也存著讓兩人相處幾年培養培養感情的心思。

白遠鏃大部分時候對藍怡都很是溫柔體貼,約她去逛街會看好天氣,該帶的東西以及可能會用的東西一個不落,對她也十分大方。

他甚至有一定的審美,能對藍怡的穿搭提出意見,按照他的話說,就是:

“我的老婆,就是要穿得美麗張揚肆意!亮瞎他們雙眼!”

藍怡收到他的東西也會回禮,而他從不掃興,無論藍怡送了什麼,他都很開心,三百六十度裡總能找到一個角度大誇特誇。

更重要的是,他很尊重藍怡。

好到藍怡都覺得有些慚愧。藍怡問:“你不會恨我嗎?畢竟我佔據了你未來夫人的位置。”

白遠鏃抱起她轉圈,笑了一聲,道:“寶寶,你那麼好,長得好看,性格好,情商還高,我喜歡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恨你?你哪哪都是優點,我說的!不許貶低自已!”

到了還差幾個月就到藍怡生日可以結婚的時候,白遠鏃拉著藍怡來了一場浪漫的“私奔”。

遠接天際的湖浪,金燦燦的落日霞光,開滿一條大街的藍花楹,遼闊的湖水,巍峨的雪山,最後兩人去逛了花市。

在花市買了一束藍色和一束白色的花後,站在藍花楹的樹蔭下,白遠鏃求婚了。

他將藍怡擁入懷中,憧憬道:“我們結婚後,買個小別墅過二人世界吧。花園裡種滿藍色的花,這是屬於藍女士的花園。”

藍怡的心怦怦亂跳,她眼睛微亮,和白遠鏃對視道:“不行,花園裡要有白色的花,春天是柑橘,初夏梔子開放,盛夏是茉莉,在萬物生長的季節,讓花園香氣充盈。這花園也要有白先生的一份。”

白遠鏃牽起藍怡的手,笑出了聲,說:“好,都聽你的。”

初夏已經有了一點熱意,濃密的樹蔭和吹來的涼風裡溢滿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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