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煩惱？
誰都喜歡聽好話，乞丐也不例外。
中年乞丐本來已經準備把錢來福遞過來的那半塊窩頭往嘴裡塞了，聽錢來福說他們比夫子還有見識立馬把窩頭給了小狗剩。
小狗剩拿起來就吃。她現在不光是小乞丐，還是小傻子。小傻子兼小乞丐得到食物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往自己的嘴裡塞了。至於中年乞丐手上的土……
人家是乞丐。人家都願意給你吃的了你要是還嫌人家的手不乾淨，那你就太不知好歹了。
中年乞丐看狗剩拿起來就吃更同情狗剩了。“這孩子多長時間沒吃飽過了？你也真是，明知道這孩子能給你考個狀元回來還不好好照看。摔傻了又不甘心。”
錢來福心疼的摸了摸狗剩的小臉。他孫女以前又白又胖，現在又黑又瘦。“我都後悔死了。我現在就想帶著我孫子去京城看病去。”
中年乞丐也沒去過京城，也不知道京城怎麼走？但是，他們丐幫有的是能人。
中年乞丐從地上站了起來。“走，我帶你去見個人。”
“啊？”錢來福有點懵。咋帶他們見人去？他們就想問個路。
中年乞丐從神像後面拿出來一根打狗棒，一個破碗。“你不是要去京城嗎？我認識個人。那人是在京城長大的。那人不僅能告訴你京城怎麼走？還能告訴你京城哪些大戶人家是真心善？哪些大戶人家是假心善？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哪條路能走？哪條路不能走？我跟你說，京城的規矩可多了。”
錢來福明白了。“謝謝您，謝謝您。您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咋感謝您？”
“這有啥？走。”
“好。”
中年乞丐邊帶著錢來福祖孫倆去找人，邊教他們怎麼討飯？
錢來福心想：他們祖孫倆運氣真好。
五天後，中年乞丐瞪著另一個乞丐氣呼呼的說道：“你不是說你是從京城來的嗎？”
另一個乞丐也瞪了中年乞丐一眼。“我那是吹牛呢。你沒吹過牛？”
“我……我巴巴的跑來找你，你居然跟我說你是在吹牛。”
另一個乞丐也沒想到他會當真。“又不是我讓你來找我的。”
“你……你氣死我了。我……我要把你的碗打爛。”說完，中年乞丐就要搶另一個乞丐的碗。
錢來福趕緊拉住了他。“別別別，別因為我們傷了你們的和氣。我們再問別人就行了。”
“不行。”中年乞丐覺得丟了丐幫的面子。中年乞丐看著另一個乞丐說道：“你必須給我找一個從京城來的，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另一個乞丐撇了撇嘴。“沒完又能咋地？”
“你！”
“好了好了，我給你找一個知道京城怎麼走的人，行了吧？”
中年乞丐的心情好了點。“這還差不多。要不然我非把你的碗砸了。”
“除了砸碗你還會幹啥？”
“我還會掰打狗棒。”
“無賴。他倆是你爹和你兒子啊？”
“你才是我兒子。”
……
半個時辰後，另一個乞丐把錢來福祖孫倆和中年乞丐帶到了一個大宅子前，大宅子又破又爛。
另一個乞丐指著大宅子說道：“這裡住著一個姓謝的老頭，謝老頭以前是走鏢的。後來受傷了就回來了。回來沒兩年他弟弟就帶著他媳婦和兒子，還有他的家產跑了。據說，他那個兒子也是他弟弟的。”
小狗剩：“……”好慘！
錢來福：“……”他那個弟弟不會也不是他親弟弟吧？親弟弟能幹出來這種事？
中年乞丐的想法跟錢來福一樣。中年乞丐把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另一個乞丐也覺得親兄弟幹不出來這種事。但那個傢伙偏偏就是謝老頭的親弟弟。
錢來福和中年乞丐聽了都覺得謝老頭的弟弟就是一個畜生。
另一個乞丐看著錢來福說道：“謝老頭以前經常去京城。你要是能讓謝老頭給你畫張圖你肯定不會走錯路。不過，自從謝老頭的家散了，謝老頭就開始酗酒，就開始看誰都不順眼。你們最好去給他買壺酒。要不然可能你們一進去，謝老頭就把你們罵出來了。”
錢來福不想進去了。
可是，謝老頭以前是鏢師。
鏢師不光知道怎麼走？還知道哪有土匪？
小狗剩抬腳就走了進去。
錢來福看狗剩進去了立馬就跟了進去。狗剩現在可是按他爹的意思辦事。他爹既然覺得能進，那肯定能進。
中年乞丐：“……”果然摔傻了。
另一個乞丐：“……”都說了最好給謝老頭買壺酒了還直接進。謝老頭要是知道這倆人是他介紹來的非得連他也一起罵。不行，他得趕緊溜。
另一個乞丐拉著中年乞丐就走。“好了好了，你幫到這就行了，你要是再幫下去就得喝西北風了了。走，要飯去。”
中年乞丐也不想搭壺酒進去。
轉眼間，兩人就走的沒影了。
宅子裡，謝老頭正在喝酒，突然看到一個小乞丐從門口走了進來。謝老頭隨手拿了個東西就朝小乞丐扔了過去。“滾！”
小狗剩看那個東西落不到她身上就沒躲。
謝老頭看狗剩躲都不躲馬上說道：“原來你是個傻子，怪不得到我這來討飯。我這隻有酒，沒有飯。”
錢來福從門口走了進來。“我們不是來討飯的。我們是……”
錢來福把跟中乞丐說的那些又說了一遍。
謝老頭聽完愣了好一會。“你要帶著你孫子去京城看病去？”
“嗯”
“即使死在半道上也要去？”
“嗯。我這輩子就這一個念想了。要是不去一趟我就是死了也閉不上眼。”
謝老頭定定的看了錢來福好一會。“我就是給你們把路線畫出來，你們也不一定到得了。我帶你們去吧。”
啥？！
錢來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沒錢，僱不起鏢師。”
謝老頭喝了口酒。“我知道。我不要銀子。”
“那你要啥？”
謝老頭又喝了口酒。“你不是說你這輩子就這一個念想了嗎？我也有個念想，我的那個念想也在京城。”
錢來福：“……”我就想問個路。
小狗剩：“……”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煩惱？
碰！
謝老頭把酒壺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怎麼？你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