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散發著灼熱的光芒,各種蟲鳴聲糅雜在一起,奏出悅耳的曲子。
玉辭目光沉沉地推門走了出來,瞥了眼站在門外的蕭褚寒,“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蕭褚寒站的筆直,摩挲著手中的玉佩,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動靜立馬轉身,見到玉辭終於出來了,目光略過他,面露擔憂地朝房間裡看了又看,自從洛九受重傷之後就一直緊繃著一張臉,生怕裡面的洛九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玉辭見他實在擔心,心中雖然也頗有微詞,卻只能在心中重重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傷的很重,然而傷他的人卻仍舊在外面逍遙快活,這件事因你而起,你佈局了這麼久,是不是該回去了?”
“他……會醒的,對嗎?”蕭褚寒囁嚅了一下嘴唇,聲音彷彿從嗓子眼中擠出來的一般,乾澀極了。
玉辭輕哼一聲,事實上這一次洛九的傷真的很重,尤其是插在胸口上的那根針,不過好在他跟著林挽挽一同過來了,否則……
“他肯定會醒的,你放心吧。”
這時,林挽挽也從裡面走了出來,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語氣擲地有聲。
蕭褚寒定定地盯著這個面容精緻少女,似乎是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少女時洛九的反應,神情驀地一頓,看向她的目光都染上了幾分警惕。
他記得洛洛對她挺感興趣的……
然而,想到這個林挽挽似乎一直都是與玉辭出雙入對的,又飛速地斂去了眸中的神色。
由於洛九一直昏迷不醒,最終玉辭決定帶著他回到了藥王谷,彷彿恭城的暗潮湧動皆與他無關。
在走的那一天,天空不知為何陰沉沉的,整片山林都彷彿蒙上了朦朧的面紗。
蕭褚寒站在門前神色陰沉地注視著玉辭抱著洛九的背影,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攥緊了拳頭。
直到幾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他才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一旁的咿芽似懂非懂地眨巴著那雙剔透的雙眸。
“蕭大哥,接下來你要去哪?”她鼓著雙頰看向轉身往屋子裡走的男人。
“這一路謝謝你,你該回去了。”
淡漠的嗓音消散在空氣中,蕭褚寒足尖發力,幾個跳躍消失在樹林間。
咿芽迷茫地撓了撓臉頰,漆黑的瞳孔不斷放大,裡面閃爍著幽暗的光芒,眨眼間便恢復如常。
她默默轉身,回到了房間。
短短三天時間,蕭褚寒的人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對極樂宮發起了不間斷的騷擾,連帶著他們投放到各個勢力的人都被揪了出來。
而墨錦之在這樣的情況下卻還能安穩地坐在某處院落中,而他對面正坐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那老人蒼老的眼眸時不時閃過精光,一隻枯骨般的手正握著一個茶杯。
墨錦之漫不經心地用修長的指尖輕輕點在杯蓋上,時不時瞥向老人的目光中泛著一閃而過的兇意。
“我的人已經被他殺的殺,抓的抓,您就不著急嗎?”
他的語氣中泛著幾分幸災樂禍,當初的離間計不知為何對蕭懷安絲毫不起作用,如今他們只能正面迎上蕭褚寒的反擊。
他的人在短短時間內已經被控制的差不多了,而這個老不死的居然也不著急,真以為他和雲隱聯手就能打敗蕭褚寒?
雲隱似乎瞞著他做了些什麼,否則蕭褚寒也不至於這麼著急的開始反擊。
想到這,他的眼神幽暗了幾分,看向老人的目光又變了。
老人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聽了自家孫兒的問題只覺得一陣好笑,卻也沒想去解釋什麼,反正在他看來目的已經達到了。
恭城他勢在必得,城主之位也絕對會是墨錦之的,他老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為墨錦之掃除一切障礙,至於那些人的小命,他吼吼手指便能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他心情很好地看向墨錦之,蒼老而沙啞的嗓音中透著詭異,“然兒啊,難道你就沒發現恭城有什麼變化嗎?”
墨錦之聞言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回憶著什麼。
自從蕭褚寒離開之後各個勢力都相繼離開恭城,目前留下來的似乎也只有那位藥王谷的大小姐。
雖然離間計失敗,但是恭城前任城主身亡這件事確實真實存在的,且還是死於刺殺,如若這件事情傳出去,大家第一個想到的會是誰?可想而知。
屆時想要趁機拉蕭家跌落神壇的,可不止他們即墨家,皇城的那些皇子們更是對恭城城主這個位置虎視眈眈,到時候他們只需坐觀虎鬥即可。
到時候即便蕭懷安相信自家哥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