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揚帆計劃”培訓的一行人從福州出發,乘坐分公司的專車車隊,在大約經過三個半小時的車程,終於在將近中午十二點抵達了廈門分公司的辦公樓。藉著領導們的光,車隊選的都是商務MPV,看牌子有廣汽,別克,賓士等,車是又快又穩又舒服。朱瑾一路上含著穆海桐給的薄荷糖。清涼的口感,淡淡的薄荷香氣,微微的甜,讓朱瑾沒有暈車和不適,看著車外的閩南風光,反而有一絲輕鬆和愉悅。

在約三小時的車程中,穆海桐都在陪著朱瑾用微信聊天,時間悄然流逝,但朱瑾並未感到乏味與漫長。朱瑾提及這是她第一次來廈門,而穆海桐根據之前在廈門做了半個月專案經驗,為她介紹自已知道的當地美食和風景。朱瑾聽得津津有味,躍躍欲試。但她知道此次行程是因為出差,而非旅遊,能否有時間體驗穆海桐介紹的這些只能視工作安排而定。

抵達廈門後,已是臨近中午的時分。在安排領導們順利入住酒店並安頓好行李後,一行人便按照培訓計劃,準備前往分公司的安排的飯店用午餐。朱瑾以暈車不想吃東西為由,向隨隊的處經理請了假,說想留在酒店休息。她清楚這頓飯是廈門分公司精心準備的“大餐”,用以接待遠道而來的領導們。此刻她心心念唸的卻是一路上穆海桐向她介紹的特色小吃。像是沙茶麵,蚵仔煎(海蠣煎),燒肉粽,土筍凍等這些在街頭巷尾出現美味小吃。

參訓的領導們離開酒店後,朱瑾的心情彷彿撒歡的小豬一般輕鬆愉悅。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搜尋附近的小吃店,最終選擇了一家評分較高的店面。收拾好後直接過去,一進入店內,她就被那濃郁的香氣所吸引,毫不猶豫地點了一份豪華版的沙茶麵,並配上一份海蠣煎。她原本還想嘗試一份土筍凍,聽說它的口感與果凍和北方皮凍相似,應該會很有特色。然而,在回想起穆海桐之前的介紹後,她得知土筍凍是由沙蟲熬製而成的,這讓她有些望而卻步,最終還是沒敢嘗試。

怪不得蘇小楠這個吃貨每天都這麼開心,美食果然使人快樂。朱瑾吃完這些屬於自已的“大餐”的,心情很是舒暢,似乎有些理解了蘇小楠對美食的熱愛。臨走時朱瑾還不忘還打包一杯花生湯。這街邊小吃的獨特香味,濃郁的口感,還有那輕鬆自在的氛圍,正是生活中最真實的煙火氣息。在朱瑾心中絲毫不遜色於分公司接待領導們的“大餐”差,玉盤珍饈、八珍美味固然令人垂涎,但就是沒有老孃一個人吃的開心和舒服。

下午的第一場培訓是三點開始,朱瑾獨自一個人“瀟灑”過後,趕緊回酒店用漱口水清理一下口中食物殘留的味道,換上工裝套裙,提前去分公司培訓的會議室,和分公司辦公室的同事一起準備隨後這場培訓。

這種委託給分公司接待的培訓,對於朱瑾來說就是安心和放鬆。雖然自已不能置身事外,享有完全的時間自由。但分公司的同事基本上都會安排的井井有條,不需要朱瑾操心太多細節。

儘管朱瑾不是“領導”職務,但是在分公司同事的眼中,朱瑾是跟總公司領導一起來的,還管這麼多事……這就是妥妥領導。朱瑾深知自已的定位,工作中也始終保持謙遜和平易近人,與分公司同事的交流溝通始終保持著客客氣氣的態度,遇到問題一起商量解決沒有那種代表“總公司”的架子。這使朱瑾在分公司開展工作十分順暢。相較於上次事必躬親,事無鉅細的處經理培訓輕鬆許多。

下午的培訓工作朱瑾所在的服務組依然是“作陪”,臺上講的那些總體戰略,五年規劃,資金運用……對於朱瑾來說,顯得頗為遙遠,她更關心什麼時候漲薪。雖然朱瑾近兩年的年終績效考核成績都是A(注:ODLife對於普通員工的年度考核成績分為五個級別。即A為優秀,B為良好,C為合格,D為待改進,E為較差)。但是薪水沒有絲毫變化,這種情況並非僅限於她所在的人力資源部,總公司的各部門普通員工都是一樣的處境。

總部的普通員工雖然薪資萬年不漲,但是領導們的數量卻是越來越多。今天發個文增設一個部門,下設三四個處室,每個處室至少還要任命一位處經理;明天再發個通知,兩個處的職能拆分成三個處,這又多了一個領導編制;後天在根據個什麼決定,組建一個業務巡查辦,部門級別編制,員工一個都還沒到位,辦公室主任(部門總級別)和巡查一二三組的組長(處經理級別)先任命了。更誇張的是,朱瑾還知道管理固定資產的一個處,目前在編三人,分別是處長,副處長,資產管理崗1人。朱瑾還和蘇小楠八卦過這個事,那位“資產管理崗”,估計是個超神之人,不是工作能力超神的六邊形戰士,就是躺平摸魚技術超凡入聖。

這些被大量提拔的幹部,平均薪酬必然是高於普通員工的,這無疑增加了總部的人力成本。面對這樣的現實,朱瑾對於明年能否漲薪的期望開始變得有些渺茫。就這麼碎銀幾兩的工資,隨緣吧!

“朱老師,你的名字真好聽哦!朱瑾花廈門也有很多公園在種,雖然不及三角梅那麼多。”林宛如用輕柔閩南口音普通話和朱瑾在分公司的培訓會議室外的走廊閒聊。

和朱瑾說話的這位女同事是廈門分公司辦公室的林宛如,本次培訓主要代表分公司配合朱瑾工作。她年齡和朱瑾差不多大,說著帶有閩南味道的普通話,面板白皙細膩,身材曼妙,溫婉如水,甜美可人。就像廈門這座城市給自已的感覺一樣,寧靜舒適,如詩如畫。

“謝謝!你的名字也很好聽,像是詩詞或小說裡的女主名字。充滿詩意,還有點民國風的味道。”朱瑾誇的林宛如微微一笑。隨後向朱瑾介紹起廈門當地的特色美食、值得一去的景點,不僅有廈門的標誌性建築,還有一些適合女生拍照的絕美機位。她的介紹細緻而貼心。朱瑾饒有興致的聽著,內心開始盤算著自已下班後的安排。

下午的培訓活動快要結束了,正好也臨近分公司下班的時間。經過幾天的舟車勞頓,參訓的領導們也累了。考慮到大家的實際情況,原本預定的晚餐集體用餐,在多數部門領導的建議下 改成自行解決,也好給分公司同事減輕一些接待壓力,也能讓領導們根據自已的需求決定是否要體驗下當地特色。

這樣的安排本是為了讓大家能夠各自得到休息,減輕分公司的接待壓力,朱瑾這些培訓服務組的同事可以歇歇了,但也正好給那些想要私下小聚拉關係同事提供了機會。面對這一突發狀況,廈門分公司的秦總立刻通知分公司所有部門負責人,要求他們立刻聯絡對應的總公司業務條線的主管領導,妥善解決晚餐問題。

秦總的原話是一定要“周到!細緻!用心!”。

分公司運營、營銷、團險健康險、財務甚至是資訊科技室都迅速行動起來,在培訓會議剛結束的時候,齊刷刷的在會議室門口等著。本來就不算寬敞的分公司職場站滿了各級領導們。除了分公司辦公室的同事知情,其他分公司普通同事哪見過這個陣仗。自已的領導們紛紛在走廊裡畢恭畢敬的站著,等著一些他們不認識的來自北京總公司的領導們散會。於是各自在工位坐著,“忙碌”著不敢起身。即使已經到了到了下班時間,別說下班,就是想上廁所的都在忍著。生怕任何不必要的舉動引起人們注意,打亂了走廊裡的氣氛。

至於各位領導們晚餐去怎麼吃,去哪裡吃?朱瑾就不關心了。她目前就是希望這幫領導們趕緊做鳥獸散,自已也好有點自由的時間,逛一逛林宛如推薦的廈門夜景。朱瑾婉拒了分公司辦公室同事的晚餐邀請後,回到酒店脫下西裝套裙,穿上一雙運動鞋,牛仔褲,乳白色短袖再配上一件卡其色襯衫外套,戴上棒球帽,背上一個英倫風的迷你斜挎包。浴室鏡前簡單梳妝一下,看到鏡子依然青春秀麗的自已不禁陷入了回憶。她彷彿看到了大學四年級那年,和男友手牽手漫步在陌生的城市一起旅行的自已,那時的她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不同的是這次廈門CITY WALK,只有她自已一個人。單身多年的她明白人生的旅途中,有時需要獨自前行,去品味不同的風景,去體驗不同的生活。

廈門分公司職場就在廈門島的思明區,酒店是分公司合作的協議四星酒店,位置就在廈門分公司職場旁邊,臨近廈門地鐵一號線,交通上還算便利。根據林宛如的推薦,朱瑾先是去了廈門的中山路步行街。兩側近代歷史風貌,騎樓建築錯落有致,加上流光溢彩的LED景觀照明,展現出獨特的地域特色,讓整條街道絢麗多彩,令人陶醉。

琳琅滿目的閩臺風味小吃,感受到廈門獨特的美食文化。朱瑾還特地去品嚐了網路熱梗美食小吃“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酥軟而富有彈性外皮,細膩且微帶嚼勁肉腸,內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層次豐富。加上各種調料的組合,既複雜又和諧的口感體驗,令朱瑾讚不絕口。不知道穆海桐有沒有品嚐過,但是蘇小楠這個小吃貨肯定喜歡,下次一定拉著她來品嚐。

沿著中山路走到鷺江道,此時天色漸晚,隔海而望。月光下的鼓浪嶼宛如一幅油畫,鼓浪嶼上的建築群輪廓在燈光的勾勒下,顯得醒目清晰。朱瑾輕輕的依靠在圍欄上,任由海風輕輕拂過臉頰,靜靜看著對面靜謐且魅麗島嶼。此刻是古樸典雅與現代時尚的碰撞。海浪聲、輪船的汽笛聲音,道路旁當地居民演奏樂器的聲音交融在一起,讓朱瑾流連忘返,沉醉其中。

朱瑾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夜景照片和影片,分享到“小楠咖啡”的微信群。這個微信群是蘇小楠建立的,群裡裡面只有穆海桐和朱瑾兩個人,主要用來通知他們兩位來喝咖啡。後來就變成他們三個人閒聊,八卦,吐槽和分享資訊的群。

原來微信群名字叫“穆小豬”,三個人的名字各取了一個字,“朱”這個字被調皮的蘇小楠改成“豬”。“小豬”這個梗每次都讓朱瑾想起自已那次培訓酒醉後被穆海桐公主抱著送回酒店,於是表示強烈抗議。

穆海桐提議把群名字改成“小楠咖啡”,說以後可以註冊一個品牌,然後買臺行動式咖啡機,放在車後備箱。然後他們三人把車開到北京郊區的省道盤山路休息區。做一個橫幅當做招牌,撐開一個天幕帳篷,露營小桌椅或馬紮,這樣就變成了一個簡易咖啡攤。可以賣咖啡給路過的遊客、司機和那些跑山的摩友。

按照穆海桐的“企劃”,蘇小楠肯定老闆兼咖啡師,主要是負責製作咖啡。他自已負責進貨,備貨,收攤和開車。朱瑾在旁饒有興致的問她倆自已做什麼,穆海桐和蘇小楠幾乎同時回覆朱瑾,蘇小楠說的讓她穿上咖啡圍裙,戴上烘焙店員那種三角頭巾,拿個選單在路口是“攬客”,穆海桐說的是讓他坐在攤位前“賣萌”當吉祥物。

蘇小楠看到微信群裡朱瑾分享的照片,馬上在微信回覆

蘇小楠:“對面是鼓浪嶼吧,好美啊!我還沒有去過,有沒有什麼特色美食可以推薦啊?”

穆海桐:“你在中山路附近吧?沿著海岸線再往南走一走可以更清楚的看到鼓浪嶼上的鄭成功雕像。”

朱瑾:“剛才吃了一份‘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味道真不錯,如有來玩一定嘗一嘗。我現在沿著人行道向前走,右前方能看到鄭成功雕像,應該就是海桐說的方向。”

蘇小楠:“我上網查了下旅遊攻略。還有沙茶麵、海蠣煎不錯呢,你都品嚐了嗎?”

朱瑾:“小楠你個吃貨,這些我中午就吃了,真不錯。下次一起來嚐嚐吧。”

穆海桐:“買船票晚上去鼓浪嶼看看吧,島上的夜景不錯,從島上看廈門的夜景更漂亮。”

朱瑾:“明天有時間可以上去看看,分公司的同事說這個輪渡碼頭特定時間段只能持有本地身份證才可以購票,遊客需要去其他碼頭,買票的時候還要看看到達的是鼓浪嶼的哪個碼頭。”

……

就這樣聊了好一會,朱瑾都開心的回覆著。今天雖然沒有登上鼓浪嶼,站在岸邊隔海而望就很滿足。

完成CITY WALK的朱瑾回到酒店,簡單準備好明天的培訓事項後,十分放鬆的躺在床上翻看著手機。朱瑾發了一張背景是鼓浪嶼夜景的一個可愛自拍到“小楠咖啡”群。蘇小楠最近在忙著明年的招聘渠道洽談簽約,剛剛才下班。看到朱瑾發的自拍後,拍了一張空蕩蕩的地鐵車廂照片發到群裡,配了一個捂臉哭泣的emoji。

穆海桐此刻還在單位加班,看到“咖啡師”和“吉祥物”都發了照片。索性也湊熱鬧拍了一張辦公室窗外環路夜景。時間接近晚上九點,地處商務區的ODLife保險總部樓下各種車輛宛如流水延綿不絕。朱瑾看另外兩個人一個剛下班,一個還沒下班……無論是地鐵還是馬路上的每一輛車,都承載著各自的故事和期待。自已在開心的CITY WALK後,已經躺在床上準備休息,已經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感嘆生活不易,大家不易。

朱瑾在手機上看著穆海桐發的照片,照片放大可以看到玻璃中呈現出他的高大身影,健碩的身材站的筆直,白色襯衫,淺灰色西褲,雙手拿著手機正式拍照的姿勢,偏分的短髮顯得精神和幹練。朱瑾的嘴角微微上揚,估計自已也沒有察覺到。

“晚安,早點休息,我要下地鐵了。”手機彈出一條蘇小楠發的群訊息。

“晚安小楠,早點睡,睡前別追劇了。”朱瑾關愛的回覆蘇小楠的訊息。想到穆海桐還沒下班,馬上又發了一條。

“海桐還在忙嗎?什麼時候下班?”

“現在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C U tomorrow ( ﹡ˆoˆ﹡ )”。

(作者注:“C U tomorrow”是“see you tomorrow”的諧音,意思是“明天見”。這是一種網路用語,通常用於聊天、社交平臺等場合,表達告別或期待再次見面的情感。同時,“C U”也可以作為“see you”的省略寫法,表示“再見”或“待會見”。在日常生活中,使用“C U tomorrow”可以展現出一種親切和友好的態度,有助於人際關係的構建。)

朱瑾想穆海桐說的這句“C U tomorrow”估計是對小楠說的,因為他倆都在總部沒出差,確實可以明天見。或者這句明天見說的是微信上的明天見,三個人在“小楠咖啡”群微信上聊天,就像在蘇小楠工位的下午茶一樣,輕鬆愜意,隨時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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