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和穆海桐步入二層宴會廳後,晚餐剛剛拉開序幕。除了朱瑾帶隊的第六組圓桌,其他培訓組的圓桌的均已賓客滿座。朱瑾和穆海桐走到第六組的圓桌,桌上菜餚已陸續上桌,標準套餐中的八熱菜二冷盤及兩個湯已近齊全。酒水則採用自助形式,桌上已經被先到的同事擺上四提啤酒、兩瓶白酒及兩瓶紅酒,汽水果汁等倒是沒有看見。

穆海桐剛坐下,細心地注意到朱瑾可能不喝酒,於是迅速提議道:“忙了一週了,明天還正常上班,今晚就不打算喝酒了。我去拿點飲料,朱老師你們想喝什麼,我一併帶過來”。

朱瑾聽聞穆海桐要為大家取飲料,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她本來就不喝酒,又擔心全桌同事只有自已不喝,不太好意思。於是她迅速回應道“我要喝果汁,什麼口味都行。”

“其他人有需要果汁的嗎?”穆海桐環顧四周,見其同事紛紛擺手示意不需要,他便獨自前往酒水區為大家取飲料。

穆海桐剛轉身離開,餐廳服務員恰巧端著最後兩盤菜上桌,眼看晚餐的菜餚已上齊全,此時一位同事站起身,熱情地對大家說:“來來來,各位處長,我先提一杯。這幾天培訓活動,我們小朱忙前忙後,從總部上大巴車開始到今天培訓結束一直照顧各位。我建議大家先敬小朱一杯,這幾天辛苦了。”

眼前說話的這位來自銀保渠道管理部,負責管理銀行渠道的處長高建成。這培訓剛結束,他對朱瑾的稱謂就從“朱老師”變成“小朱”了。從年齡上來看,高處長已年近五十,而朱瑾今年剛滿二十八歲,稱呼她為“小朱”在年齡上並無不妥。但是對於保險行業的職場文化來說,通常情況下同事之間的相互稱呼的習慣基本上都是姓氏加上職務,以示尊重和專業性。在不知道對方具體職務或對方無職務的情況下,通常會尊稱為“某某老師”。

桌上的其他同事也在附和著,說一些朱老師辛苦了,對朱老師的辛勤付出表示感謝,這幾天忙前忙後的。朱瑾心裡有些無奈暗發牢騷:“知道我辛苦,這幾天你們還這麼多事,不是對培訓日程不滿,就是對培訓課程有意見,現在酒桌上卻又裝起好人來了。”

正好穆海桐拿著兩瓶果汁走過來,高建成衝著穆海桐擺擺手說,“老穆,快過來,我們一起敬朱瑾一杯”。

“朱瑾老師好像不喝酒吧!”穆海桐笑著對高建成說。其實朱瑾並沒有和穆海桐說過不喝酒,自已的酒量也確實不太行,基本上就是一瓶啤酒的量。朱瑾不禁好奇,穆海桐是怎麼知道她不喝酒的呢?

穆海桐雖然並不清楚朱瑾的酒量,但由於他所在處室管理的專案和系統中包含為銀保渠道提供的服務。在系統實施建設的過程中與他們部門接觸良多。至於高建成,穆海桐知道他的酒量很好,但酒品卻不佳。一喝多就借酒勁發牢騷。甚至還在之前一次專案上線慶祝聚餐,這位高處幾杯白酒下肚,藉著酒勁當眾人摟抱供應商那位的商務女代表,讓在場的公司同事都感到尷尬。由於當時雙方還有合作關係,且部分專案建設尾款尚未結清,供應商的同事也沒說什麼。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但高建成的醜態早就傳遍了公司總部以及和他們有合作關係的幾家供應商。

“小朱啊,你就稍微喝一點吧,這杯酒代表我們這七天並肩作戰的戰友情誼。雖然咱們小組在這次培訓中沒有拿到第一名,但好歹也沒有墊底,這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高建成說這話雖然明面上是在勸酒,但實際上卻表達著對第六組成績的隱隱的不滿。

朱瑾帶領的第六組在六個小組中培訓成績排名第四,特別是在“沙漠探險”這個專案中,第六組得到了零分,這無疑是一個令人沮喪的結果。

“沙漠探險”要求團隊成員在假設被困在沙漠地區一個城鎮中的情境下,根據環境條件、資訊情報和資源配給,選擇最合適的出征路線尋找寶藏。這個專案旨在考察團隊對於整體風險的控制能力和在特定背景設定下作出最優選擇的能力。

在出徵過程中,如果因為資源不足或者遭遇惡劣沙暴等因素導致全軍覆沒,團隊就會得到零分。而如果團隊選擇風險較低的出征路線,雖然可能獲得的寶藏較少,但只要能夠安全返回,即使沒有寶藏也能獲得一定的分數。路線選擇的風險越大,寶藏也就越多,但同樣,失敗的風險也會相應增加。

“沙漠探險”還有一個時間設定,就是早出發一日的團隊可能早到達寶藏區域;晚出發一日的團隊在城鎮中需要耗費一日的資源配給,但是有機率能獲得額外的情報。

在這個專案中,朱瑾作為班主任沒有決定權,只能做資訊提醒,團隊在每個決策點需要團隊成員一起表決。穆海桐建議多收集資訊綜合判斷,多耗費一日的資源也許能多獲得有益的情報。高建成在看到已經出發了第五組的團隊出發後,就耐不住性子了,堅持要出發,追趕上先出發的隊伍。同組的其他學員,有一些在工作上和業務上需要高建成所在處室配合,於是也贊成他的建議。同組的財務部同事覺得既然資源配給到位,沒有必要在城鎮耗費資源,也建議採取行動。這樣一來,建議出征的就變成四人,少數服從多數,只能出征。

“沙漠探險”進行到設定的第三天,環境變成惡劣沙暴天氣,其他小組有的未出徵,也有先出徵的隊伍也選擇原地躲避。高建成這心氣兒上來非要爭先,加上同組內有跟風附和的人,還有無所謂棄權隨波逐流的人……穆海桐和另外一個同事就算投反對票也是無濟於事。“沙漠探險”進行到設定的第四天時,經過講師的綜合判定,第六組全軍覆沒。所以這個專案第六組直接獲得零分,反觀那個最先出徵的第五組,在“沙漠探險”設定的第三天,躲避後選擇返回城鎮,雖然沒有獲得寶藏,但是安全反饋也獲得些許分數。

這本來只是一場培訓中的遊戲,旨在增進團隊協作和策略思考,大家都抱著輕鬆的心態參與,覺得輸贏並不重要,也都沒有太較真,只是覺得可惜。然而,這位高建成處長擺出一副輸不起的嘴臉,甚至試圖將責任歸咎於朱瑾,指責她沒有提醒大家注意風險。可能是他平時工作中趾高氣昂慣了,不好得罪其他組內同為處長的同事,只好拿朱瑾撒氣。

朱瑾心中自然充滿了委屈,因為每期培訓除了一些業務、法務、合規、審計方面的課程內容變化不大。這種遊戲類的專案都是由外聘的培訓講師決定,朱瑾也是第一次參加,怎麼能怪到她頭上。穆海桐站出來為朱瑾解圍。他直接指出了團隊在決策過程中過於急於求成的問題,這導致了最終的失敗。

儘管高建成的發牢騷就是過過嘴癮,但是朱瑾對穆海桐確是十分感激,穆海桐沒有礙於職務級別上所謂的“面子”,直接正面硬剛高建成的,進而保護了朱瑾。在這個官僚之風甚重、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公司內,居然還有穆海桐這麼一股清流。

在酒桌上面對高建成的敬酒提議,酒桌上的其他學員也端起了倒滿啤酒的酒杯向朱瑾敬酒。朱瑾本來有點怨氣,加上連日培訓的疲憊讓她略感不爽,索性就也端起了酒杯。轉向大家坦誠地表示:“我確實不會喝酒,平時也基本滴酒不沾。但今天培訓結束,七天的相處讓我們彼此熟悉,共同度過了許多難忘的時光。我想借這杯酒,感謝大家在這些天培訓中的配合與努力”。朱瑾的話語真摯而誠懇,在說出這些話時,特意看向了高建成。隨後,她微微一笑,將面前那杯高建成早已為她倒滿的啤酒一飲而盡……

當天的中午,朱瑾為了編寫培訓總結大會的材料,一直忙到下午兩點半,寫完提交給領導稽核後,食堂早就閉餐了。培訓中心又地處郊區,想叫個外賣都沒有服務的商家。因為下午四點要開總結大會,朱瑾喝了點水又急匆匆趕去會場幫忙。這一忙就到了晚餐的時間,現在才有些飢餓的感覺。沒成想剛坐下就被高建成提了一杯酒,濃郁的啤酒花味道加上啤酒的起泡在胃裡翻騰,弄得朱瑾直想吐。

朱瑾本想著喝完這杯酒就趕緊坐下吃點東西,高建成又提議去講師和領導那桌敬酒。出於職業素養和對團隊的尊重,她仍然選擇了跟隨大家。這一輪敬酒要敬三個講師加上一個人力資源部的領導,幾杯酒下去朱瑾的胃裡更是翻江倒海。眼看著高建成仍然意猶未盡,還要再來一輪的敬酒,藉此拉攏關係。

穆海桐看出了朱瑾難受的表情,白皙的小臉蛋,雙頰泛起淡淡的紅暈,說話的聲音變得柔軟而低沉,於是趕緊對眾人說“餓了餓了,趕緊吃點東西吧,空腹喝酒一喝就醉”。這麼一說,這幾位才回到位置準備開始用餐。

這個提議真是太貼心和及時了, 朱瑾已經難受的不行,再空腹喝兩杯啤酒容易直接吐出來。朱瑾感激的看著穆海桐,穆海桐拉了拉朱瑾,示意她趁機回到酒桌吃東西。朱瑾立刻意會,回到位置撿著清淡的胡亂吃上幾口,壓一壓胸中的酒氣。

回到酒桌的眾人紛紛動筷,再不吃就真的涼了。吃了一會高建成見酒桌上的諸位有的在看手機,有的和旁邊的同事閒聊。在這個氛圍下很難再組織大家出去輪桌敬酒,於是自已提了一瓶啤酒去其他桌繼續他的酒桌社交。

朱瑾此時似乎已經醉了,心情也有些低落。在酒席中,有其他同事來敬酒,居然來者不拒,毫無推辭的跟對飲,每一杯都是一飲而盡。酒意微醺的她,眼中閃爍著朦朧的光芒,兩個小臉蛋如桃花一般泛紅,顯得有些嬌媚和無助,輕輕斜靠在椅子上。

“要不要送你回酒店?”穆海桐關心的問朱瑾。這時跟朱瑾同部門女同事,負責第五組的蘇小楠走過來,看到朱瑾醉眼朦朧的樣子,勸朱瑾趕緊回酒店休息 ,明早還要趕大巴回總部。

朱瑾此時也想回去,想努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但在酒精代謝的作用下,雙腿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幾乎無法支撐自已的身體,一下子向旁邊的穆海桐傾斜過去。穆海桐眼疾手快,穩穩抱住了朱瑾。雖然朱瑾身上帶有一絲酒氣,但是淡淡好似茉莉花香水聞起來十分的沁人心脾,彷彿是置身於校園的林蔭小路突然偶遇一位白衣女孩,讓穆海桐忘記了是在這觥籌交錯的酒場。

蘇小楠看朱瑾肯定是沒法走回酒店了,趕緊跟穆海桐說“幫我把朱瑾送回酒店吧,晚上越來越冷,在這睡著了容易感冒。”

穆海桐此時也想的是先把朱瑾送回酒店休息,但是以她現在這個狀態,走直線都是問題。培訓中心餐廳到酒店是最近的距離大概三百米左右,是人行步道。肯定不能讓蘇小楠揹著朱瑾回去,她也背不動。蘇小楠為難的對穆海桐說,“要不你把她抱回去吧。”

要抱回去,怎麼抱?讓穆海桐犯了難,公主抱的話,現場有這麼多同事還未散場,是不是太顯眼了?而且還要酒醉的朱瑾配合,摟著穆海桐的脖子。從後面背起朱瑾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朱瑾穿的是西裝套裙,背起來雙手怎麼擎住她腿部,不僅多有不便,還容易走光。所以沒得選,只能公主抱。

“蘇老師我跟你把朱瑾抱回酒店,你幫著開個門,把她放在床上就交給你我就回來”。

穆海桐首先想找個幫手,其次當著這些同事的面也是為了避嫌。朱瑾還是單身,只要蘇小楠在,就不會出現他和朱瑾同處一室的情況,對於朱瑾一個女孩子名聲有幫助。

蘇小楠也明白是什麼意思,說“好的,我先幫她拿東西。”

秋雨過後的夜晚略顯涼爽,穆海桐脫下自已的運動外套,蓋在朱瑾的腿上。輕輕的從側面抱起朱瑾,蘇小楠將朱瑾的雙臂輕輕的放在穆海桐肩膀上。

出於下意識的自我保護,朱瑾被穆海桐抱起來後,下意識的抱了抱穆海桐的脖子,嘴中呢喃著含糊不清的細語。

穆海桐抱著朱瑾向酒店走,蘇小楠在前面邊走邊找門卡。穆海桐走的這叫一個四平八穩,要是穿越到清朝絕對是個成手的轎伕。生怕腳下一滑摔跤,又怕太顛擾了朱瑾的睏意。藉著月光看著朱瑾的容顏,白皙的面板微微泛起酒後的紅暈,小巧玲瓏的鼻子,淡淡的唇彩,睫毛微微的顫動彷彿有風吹過,一切都是那麼清新脫俗,宛如江南的水鄉晨曦的露水,穆海桐漸漸的著了迷,漸漸的無法自拔。要不是朱瑾在懷中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蘇小楠走前面沒有向後看,穆海桐斷然不敢,也不會這麼著迷的看著朱瑾。

穆海桐不禁疑惑,朱瑾的容顏客觀的說並不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但是著實就是耐看,越看越好看。加上此時美人在懷,雖然緊繃的肌肉儘量保持著平穩,但是精神上卻實如此放鬆,彷彿抱住整個春天溫暖而甜美。路程雖然只有三百米左右,穆海桐真想慢慢走,多抱著朱瑾走一會,但是還擔心雨後的秋涼,只能儘量平穩的快點送朱瑾回酒店。

走到快到酒店大堂門口的時候,蘇小楠已經在前面提前推開了玻璃門。一陣涼風襲來,吹的銀杏樹葉紛紛擾擾的落下。穆海桐只穿了一件短袖,感到略冷,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朱瑾,正好朱瑾也感覺到冷風的侵襲,閉著雙眼下意識的摟緊了穆海桐的脖子,額頭輕輕蹭在穆海桐側臉,呢喃的聲音輕柔而模糊,但是這句呢喃穆海桐聽的很清楚,朱瑾哼出是:“冷,海桐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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