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次出府,而且還是偷溜而出,我不敢往其它地方去。翻過鬥靈山西麓,下了暢水溪,便是禮晏山,山上道觀便是姑姑所在禮晏觀。姑姑晨來說什麼“此行未行,此見未見”,預感不久又會與我見面,那可真是道法有成,預知未來了。我想她萬萬想不到很久之前,龍鬱讓我在鬥靈山頂觀雲靜思時我就謀劃著要去她禮晏觀走上一遭。

到鬥靈山西麓的這片林子廣闊得很,初春時節青草也未長起來,因此地面倒也乾淨易行。不過我手裡一直握著劍,以免受那些兇猛禽獸的暗算。只是一路上竟連只蟲子也未見到,可見我是機敏過頭了。

日頭漸漸高起,但在樹蔭下行走也不覺得悶熱。我疾行穿過樹林,趕著下坡到了暢水溪邊。想著再翻到山的那邊便能到禮晏觀,便覺得此行很是順暢。在溪邊掬水玩了會兒,洗了把臉,便又往對面山坡爬去。快到山腰時尋到了上山的小徑,行走更為輕鬆容易。我早沒了初時的緊張心情,看時辰尚早,便也不急著趕路,悠哉遊哉摘了幾朵早開的小花,又攀飛上樹盯著那新冒出的綠芽瞅了半天。因心中自在,故而雖只是做了些平常小事,卻十分開懷。

恰也是站得高看得遠,不經意望見不遠處灌木叢裡倒著個黑色人影,心想還真是像那些閒話小說裡寫的一樣,關久了的人一旦有機會出來,必然遇得上一些人事,隨之節外生枝,也就生成了一段緣法。

我從樹頭躍至那人身邊,看到的確是一受傷暈厥的男子,身上血跡斑斑的,皮相倒是絕美,幾乎與龍鬱不相上下。我探了這人脈息,內傷的確重得很,不得救治,或有性命之憂。我瞧瞧四周,心想自己二十多年才出來一趟,憑著這相遇的緣分,若是已然斷氣了的,我也願費力掘處坑洞將之埋一埋。可這還是個有口氣的,方圓皆是大山野嶺,如何是好?

思索再三,發覺初次登門就要給姑姑帶點兒麻煩,實在是無禮極了,但無禮總也強過見死不救,便將這人背起,往山頭行去。

這人仗著自己暈厥,一點力都不留,全壓在我背上,縱然我長久習武,也不得不幾步一歇緩。到達山頂,時已過午,便將那人扔在一旁,比平常多吃了幾塊糕點。算算路程,只要下了山腰,那禮晏觀也就到了。便想著一鼓作氣直達終點,背起那人往山腰衝下。

怎料山腰處僅是一座山門,山門之後又是陡峭的山徑,真正的禮晏觀不知還在多遠之處。我望望自己撿到的靠在樹上沒有一絲醒轉跡象的那人,愈發累得狠了,正想著要不要先將其丟在此處,我自去找姑姑,讓她使喚手下人將他抬回去時,面前突然出現兩位道姑打扮的俏模樣女子,手中劍已出了三分鞘,厲聲道:“道家重地,生人勿近。”

真是心想事成。我抱拳行了一禮,腦筋一轉,想起父親身邊的一位親信,便解下腰間的玉佩給她們看,解釋道:“在下是羿陽王身邊的南叔子,王爺派在下送東西給出雲師太,煩請兩位仙姑帶個路。”

姑姑道號便是出雲。

“師叔剛從王府回來,怎麼王爺又有東西給師叔?”其中一人問道。

“這……王爺交代了東西只需給師太一人,在下不便透露。”

那二人看了看我身後癱倒的人,附耳商量了幾句。

“見師叔可以,不過禮晏觀規矩,得給客人施個束身咒,還請見諒。”

“束身咒?”我尚未問個清楚,那二人各自捏了個訣,合力往我身上射來一團光芒。我雖是個習武的,師父還是真摩國赫赫有名的將軍,可往日所學都是出刃見血的真刀真槍,哪裡見過這等晃眼的仙人術法?當即傻了眼,一動不動叫人擊了個正著,瞬間覺得自己肩膀雙手都動不了了,彷彿被人用繩子捆綁住一般。

“得罪了。”那二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在前邊領路。我想起我撿到的那人還在身後,就想叫她們行個方便一併抬回去,一回頭看到不知從何時出現的兩個同等裝扮的年輕道姑已經將那人抬起了。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一處三岔路口。前面那兩個道姑停下來,其中一人捏訣往左手邊道路上方一擊,凌空便有一座青石門出現,定眼一看,正是禮晏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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