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是不是太隨意了?”

“我們是不是該準備一個更周全的方案?”李斯心裡有點沒底。

他沒想到,趙安給出的主意竟會如此簡單。

這事真能這麼簡單解決?

難道以前他們考慮太多?

馮去疾也不太明白,但沒說話。

他想聽聽趙安怎麼說。

趙安掏出菸斗,吸了口煙,說:“老李,你把這事想得太複雜了。”

“就算那些人相互勾結,”

“本質上,他們還是你們家的僕人。”

“想知道一個僕人幹了什麼,還需要費盡心思準備嗎?”

要是換成他自己,

二話不說,先把人叫來好好問問。

任何人,習慣了聽從別人的命令,

哪怕心機再深,

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李斯恍然大悟,是啊,

這些人都是臣子,

他是丞相,替皇上考察他們是再正常不過了。

“是我剛才想岔了,”

“多謝掌櫃提醒,不然還不知何時能解決這事。”

李斯誠懇地向趙安行禮致謝。

馮去疾十分欽佩地說:“今天聽了掌櫃這番話,我才明白,”

“有些事處理起來不必太繁瑣,”

“只要清楚自己與對方的差異,就能迅速、準確、狠地出手。”

以前處理事務時,

他總想著如何做得更周全,

但今天,他實實在在地上了一課。

趙安簡單的幾句話,

讓馮去疾明白,

只需明確需要處理的事,

怎樣最大限度地發揮自身優勢就行。

至於周全、隱患,在絕對的權力面前,都不值一提。

“你們倆現在這狀態,叫當局者迷,”

“再有,總是按習慣思考問題,”

“有時候換個思路,”

“你會發現一片新天地。”

趙安笑著又抽了兩口煙。

“受益匪淺!”

李斯和馮去疾起身拱手施禮。

送走兩人後,趙安去了酒館轉轉。

自打生意越來越火,

他就提前備足了火鍋底料,

反正冬日裡,也不怕放壞。

見生意如常,趙安帶著石頭去了市集。

趙安直奔胡商的地方。

“尊貴的客人,您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兒?”胡商畢恭畢敬地說。

在他眼裡,趙安是個非常有錢的人,

因此,他對趙安格外客氣。

“提麥拉,你們商隊春天能到咸陽嗎?”趙安沒客套,直接問。

他得先確認胡商商隊何時能到,

這樣才能安排煙草種植的計劃。

至於胡商的名字,

是石頭告訴趙安的。

這種事,趙安不可能常來問,

於是就派石頭來。

提麥拉派人送信回家的事,

也是石頭打聽的。

有時,身邊有幾個得力的手下,

辦事確實方便許多。

提麥拉有些為難地說:“尊敬的趙安先生,”

“這個我沒法向您保證,”

“按時間算,我派人送信的應該已回到家鄉,”

“只是,他們能否按計劃順利到達,我實在不敢保證,”

“你也知道,路途遙遠,”

“還要經過匈奴的地界,十分危險。”

他不是隨口敷衍,而是實情。

趙安也很理解,說:“這些我都知道,”

“你們商隊到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如果能穩定供貨,我們可以建立長期合作關係,”

“如果帶來讓我感興趣的東西,”

“我也願意高價購買,”

“你應該清楚,我的財力如何!”

他還盼著,這些胡商能再次給他驚喜。

儘管菸草能帶來巨大收益,

但趙安想拓展自己的商業版圖,

光靠菸草遠遠不夠。

他還需要在其他方面下功夫。

李家村、陳家村、楊家村的畜牧業是一方面,

酒館的發展是另一方面。

農、商,乃國家強盛之根基。

可惜,如今大秦經歷商鞅變法後,

重農抑商,

使得商人幾乎沒有出頭之日。不過這樣也好,

趙安可以悄悄發展,

不必擔心被盯上。

至於造紙、釀酒這類,

趙安目前還不打算涉及。

前者會得罪權貴,後者則違法。

按照大秦律,

私下釀酒是不允許的,

這是為了確保有足夠的糧食供應。

趙安要做的,不只是某一方面,

而是編織一張涵蓋民生各領域的寬廣網路。

提麥拉笑著說:“我當然清楚,我的朋友,等商隊一到,我立即通知你。”

“我們的商品定會讓你滿意,”

“我的家鄉還有很多獨特的東西,相信你一定會喜歡。”

得到趙安的許諾,

提麥拉心情大好。

他現在只希望,商隊能平安到達。

隨後,趙安離開了胡商那裡。這幾日天氣不錯,地面的雪都融化了,一些店鋪也開始陸續營業。

回到家,趙安看見虞姬正在清理地上的雪水。“恩公!”

虞姬甜笑。

石頭見狀,有些懊悔自己怎麼就沒個女兒。

要是有個女兒,

不求太多,

能成為老爺身邊的丫鬟也好。

趙安走上前,看著虞姬凍得通紅的小手,說:“天這麼冷,別掃了,”

“這些雪水自然會幹的。”

虞姬搖搖頭:“不行的,這些水不及時處理,”

“等下次下雪就會結冰,”

“萬一恩公滑倒了怎麼辦?”

她雖然不懂科學原理,

但生活經驗豐富。

趙安笑道:“那你到底是想掃雪水,還是想出去玩?”

虞姬眼前一亮,連忙問:“恩公要帶我出去玩嗎?”自從家道中落,

她和母親流離失所,很久沒出去玩了。

以往每次看到別人能盡情玩耍,...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逃離大英博物館,璽說華夏意難平

林中聽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