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觀有三寶:謫仙、算卜、老神仙。

這是流傳在外的名聲,秣陵城的人當作笑談之餘也同意這個說法。一個活了一百歲的老神仙,一個準確率有百分之九十的算命,還有一個能奪天地造化的年輕神仙。

伍桐也是剛聽說這個三寶說法,老爺子確實是一個寶,正榭的算卜都快不屬於算命的範疇了,百分之九十的準確率簡直像是預言。

而奪天地造化這一說,應該是指自己的陵陰坊在四五月份的時節能點水為冰的事,這件事越傳越邪乎,伍桐都快成了真神仙。

好名聲在外流傳,那壞名聲一定在內部。

浮雲觀有三騷,這是伍桐排的名,老真人、正庭、伍桐和正俞。

眾所周知,四大天王有五個,那麼浮雲三騷有四個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此刻浮雲三騷的二號選手正充分的發揮他的天賦。

“小師弟,這位小施主是什麼人啊?”正庭親切的和綠雀打著招呼,然後一把摟過伍桐,擠眉弄眼的說道,“老實和師兄說,這是不是你的小妾,和葉青鸞剛成親不久,你就在外尋花問柳,還帶到浮雲觀裡來,不用說了,我們是兄弟,師的,把她放在觀裡吧,我們幾個師兄會好好照顧的。”

唉——

伍桐嘆了口氣,我這濃眉大眼的形象怎麼可能叛變革命,正庭的腦補絲毫不在伍某之下啊,這傢伙不應該在觀裡,他應該在江湖,這痞子一般的心性怎麼就當上了道士?

“胡說什麼呢,這是我妹妹。”伍桐一把推開正庭的手,沒好氣的說道,“我帶她來是讓她放鬆一下心情的。”

正庭眨了眨眼,看了看伍桐又看了看綠雀,“你妹妹,這張的不像啊,也沒聽說過你有妹妹啊?”

“前幾天剛認的。”

“乾的?”

“幹,一聲,不要用四聲喊出來,ok?”伍桐的眼神很危險,這傢伙就是個地痞流氓,要不是打不過他,我就給他摁在道祖像前面。

“你妹妹,不會也住在你家吧?”正庭突然想到這個關鍵問題。

“廢話不住我家住你家啊!”

忽然,正庭後撤一步,像伍桐躬身行一大禮,“師弟膽大心細,師兄佩服,別人都是金屋藏嬌生怕被人知道,你是大搖大擺放在家裡,愚兄佩服佩服。”

這道士怎麼一張口就是一股淫味呢?

伍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傢伙怕不是在山下有私生子哦,對於這個痞子道士,伍桐很納悶,正榭一心入算卜之道,正和正俞也都是正人君子,雖然正俞偶爾悶騷一下怎麼就沒有把這個明晃晃的騷人給感化過來呢。

不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伍桐搖了搖頭,覺得離他遠點,拉過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綠雀進了浮雲觀的大殿,在供奉道祖的香爐前插了三炷香,伍桐又拿起三炷香,動作虔誠,近朱者赤,你看伍桐在浮雲觀生活半年,這種事學了十成十,寶相莊嚴,身上要是再穿著道袍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道士。

綠雀學著伍桐的樣子給道祖上了香,然後茫然著看向伍桐。

“靜徐,看什麼看,過來!”

作為伍桐的頭號馬仔,靜徐自然不敢違抗師叔的話,小步挪了過來,他還是有些害怕,昨天師叔躺在地上可是瞪了自己好久。

“小師叔。”靜徐在綠雀身上一瞥又趕忙轉過頭看著這個喜歡折騰人的小師叔,“小師叔可有吩咐。”

“那個,你會念超度的經文嗎?”伍桐靠近靜徐,小聲問道。

“會啊!”靜徐點了點頭,雖然幾位師叔都不務正業,但是這幾個三代弟子對於道家的傳世經文還是爛熟於心的。

“那就好,等會兒你在這念一遍。”伍桐拍了拍師侄的肩膀,然後轉過頭看著綠雀,為她拖過一個大蒲團,“來,綠雀,坐在這裡。”

綠雀看了看蒲團,然後很順從的坐了下去。

“你就在這裡,不要出聲,心中要說什麼就說什麼,這位靜徐小道士會在你身邊,等他念完經,就會帶你去後山找我。”伍桐很有耐心的和綠雀解釋著。

綠雀點了點頭,這小丫頭太乖了,一般特別懂事的孩子有很可憐,伍桐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指了指後山,哥哥去後山,你就在這裡坐著,一會兒再去後山找我。”

“等會兒唸完經就帶著小施主去後山找我。”

“放心吧,小師叔。”靜徐也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

伍桐擼起袖子,他準備和正庭幹一架,這個口無遮攔的痞子。

王盤山的後山,有一處很小的道場,地上鋪滿了青石磚,打磨的很光滑,不過因為時間久了,被雨滴腐蝕出點點細坑。

伍桐像是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像是擱淺的魚張著嘴大口呼吸。

正庭坐在他身邊身上連個汗滴都沒有。

一個一米九體重一百九的壯漢對陣一個一米七五體重一百四十的小雞仔簡直就是屠殺。

伍桐已經重了很多了,他的胳膊很明顯的粗了兩圈,這是一旁石鎖的功勞,那東西玩起來,真是調動全身的肌肉啊。

即便體質比以前好了不少,他也不是正庭的對手,這傢伙就是人形金剛。

其實想一想浮雲觀除了正榭那個瘦弱的人,其他師兄都是膀大腰圓的,老爺子都不用說,雖然個子不高,但看偶爾漏出的胳膊就知道他也不是什麼善人。幾個師侄也是一般,一個個長得都極其壯實。

武術的真諦就是先把自己練成怪獸,然後再用怪獸一般的力氣施展技巧嗎?其實這種身體還施展用的著技巧,一拳下去腦漿子都能迸出了。

伍桐轉了轉眼珠,“師兄,你知道老爺子為什麼要讓我學武嗎?”

“不知道,不過師尊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正庭聳了聳肩,“不過師兄也不明白師尊的意思,你來浮雲觀已經半年多了,可是師尊在前幾日才讓你練武。”

“會不會因為我不在浮雲觀,老爺子怕我在外面出什麼意外?”伍桐想了想說道。

“也有這種可能。”正庭點了點頭,“但你年紀太大了,錯過了學武最好年齡,內力進展也很緩慢,你並不適合練武,也不知道師尊突然讓你練武是為了什麼,你應該是玩陰的人,什麼暗箭下毒之類的。”

“誒!”伍桐猛地撐起身子,“師兄你這句話說的對啊,我明顯不是練武的料,但玩陰的,我可是行家。因材施教才是最好的。”

“你這小子,一提到耍陰招就興奮起來了。”正庭大笑,“不過那種手段最好少用,有違天和,江湖人知道的話會不齒的。”

“隨便不齒,他們就不齒到牙都沒了,我也死不了。”伍桐的臉皮可不是白長的,區區鄙視,何足道哉。

“師兄,沒想到你長得濃眉大眼的也會讓師弟我珍惜小命去玩陰招啊。”伍桐撞了撞正庭的肩膀,擠眉弄眼的打趣道。

“沒辦法,師兄雖然不喜歡這些邪門歪道的招式,但是要因為這件事讓你栽了跟頭,師兄可會自責一輩子的。”正庭嘆了口氣,“別看正榭瘦瘦小小的一天沒個正形,總是捏著手指拿著竹筒搖著籤,不過他對於奇門理解可是很高的,一般人可不敢對上他,會死的很慘。”

“誒誒誒,別當我是傻子啊,奇門歸奇門,我是不懂這些玄玄奇奇的東西,但你那這玩意騙我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知道八卦陣,擺陣可是要陣眼的,四師兄要是到處走,沒有陣眼那也是白給。”

伍桐翻了翻白眼,那麼多小說漫畫也不是白看的,奇門肯定要陣眼啊。

“早上我就捏了一卦,說師兄要想破開識障要到後山尋一機緣。”

沙啞的聲音從樹後傳出,正榭從樹後轉出走到這兩人的身前,他身上道袍滿是泥土和樹葉,看起來頗有些狼狽,正如三師兄所言,他一隻手捏著印,另一隻手拿著竹筒,這兩東西都快成他的本體了。

“師兄在後山翻了一圈,沒想到這個機緣會落在師弟你身上。”正榭盤腿坐在地上,將竹筒放在身旁,神色激動,“快和師兄說說,八卦陣是什麼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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