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了小望村的棚屋,張洋一路直奔老爺子所說的那間麻將館而去。

麻將館本身位於離小望村不遠的一座小鎮上,站在外面,張洋都能清晰的聞到裡面散發出來的陣陣煙霧繚繞,還有不少刺耳的喧鬧。

而等到張洋推門而入,裡面的人也沒什麼表示,更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張洋,一群光膀子的糙漢仍舊在吆五喝六,菸頭滿地。

之前張洋便找黃英打聽過,這夥流氓為首的是一個臉上有一道明顯刀疤的人,現在看了一圈,張洋很輕鬆便找到了這夥人。

領頭的確實就是那個刀疤臉無疑,身上披著一件外套,正一邊叼著根菸,一邊跟一大幫小弟打牌,而他們一夥人一共有數十人,幾乎全都是一模一樣的打扮。

張洋徑直走了過去,在一陣洗牌聲中,那個刀疤臉才抬起頭來,滿臉不爽的盯著張洋:

“哼,哪來的生面孔,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要打牌就坐其他桌去,別在這裡瞎晃悠!”

張洋看了眼麻將館裡的監控,知道在這裡主動挑起爭端的話,自己到時候恐怕也有麻煩,因此,不如將計就計。

“怎麼,難不成這麻將館被你們包場了?”張洋淡定的笑道,“如果我就想坐這桌打牌呢?”

“嘿,你小子聽不懂人話是吧,我讓你滾!”

其中一個小弟已經站了起來,但這時候,那刀疤臉卻抬起了手:

“等等。”

“還等什麼啊老大,這小子擺明了就是來找茬的呀!”那個小弟很是著急,“要我說,也甭跟他廢話了,直接動手,把他趕出去!”

刀疤臉接著說道:“他說的沒錯,麻將館是自由的,他想坐那裡打牌都成。”

言畢,刀疤臉陰惻惻的笑了起來:“不過按照我們桌的規矩,我們打牌可不是小打小鬧,我們是一二起步。”

張洋皺了皺眉:“一二百?”

“不,是一兩千!”

好傢伙,在麻將館打一兩千的牌,這確實是張洋聞所未聞。

不過張洋並不露怯,而是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沒問題,一兩千就一兩千,咱們可以開始了嗎?”

“這小子怕是腦子有毛病吧?”旁邊有人小聲嘀咕道,“他怎麼敢跟劉疤這夥人玩牌?到時候只怕是會輸的血本無歸呀。”

“對啊,到時候怕不是要哭著爬出去。”

“算了,這傻小子自己找死,也不關咱們的事。”

沒有理會旁人的議論,張洋依舊氣定神閒,反倒是讓劉疤來了興趣:

“可以,我還真沒見到有人這麼有種的,可以,你入座吧,不過在那之前,我得確定一下,你到底有沒有這麼多錢。”

“萬一你只是個窮鬼,結果跑到這裡來耍我們的話,我們不是虧大了?”

張洋不屑的冷笑:“我跟你們還犯不著耍心眼,看好了。”

張洋開啟手機,上面的餘額輕而易舉便達到了六位數,看的劉疤等人目瞪口呆,隨即便是狂喜不已:

好傢伙,今天還等來了一頭肥羊!甚至還是主動送上嘴邊的肥羊!

“可以,咱們開始吧。”劉疤已經咧嘴冷笑,“記住,咱們打的是一兩千的牌。”

自動麻將機發出陣陣旋轉的機聲,寓意著牌局已經正式開始,按照本地麻將館的規矩,張洋此刻便已經沒有了選擇,必須堅持打完這局。

劉疤他們自然笑的開心。畢竟一桌四個人裡,有三個人都是劉疤以及他的小弟們,而牌桌周圍圍著的也全是他們自己的人。

為什麼外人不敢跟劉疤這幫人玩牌?就是因為外人根本玩他們不過,只要劉疤想,他和他的人有數不清的方法可以作弊,然後輕易取勝。

此刻,在他們眼中,貿然闖入牌局,送上門來的張洋無疑已經是個死人了。

但是就在牌局將要開始的時候,張洋卻接著開口:“等等。”

劉疤警惕的看了過來:“怎麼?現在想後悔可是已經晚了,按照規矩,牌局已經開始了。”

張洋笑道:“放心,我沒有後悔的打算,只不過我覺得單純賭錢,有點沒意思。”

“這樣吧,我可以賭雙倍的賭注。”張洋說道,“換句話說,我出二千四千!”

劉疤驚呆了,他以為這次只是天上掉餡餅而已,沒想到是完全下起了餡餅雨!

“但是,我有另一個條件。”張洋補充道,“我出雙倍,而你們則要額外附上從小望村黃家那邊搶來的所有東西,包括那些花卉。”

劉疤這才恍然大悟:“喔,我懂了,你是為了那老瓜慫來的?哈,這也是有意思了,那老東西自己是個廢物,結果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你這麼小廢物來找我。”

“我要是你,手頭有幾個閒錢,就把那老廢物和他那孤兒孫女帶走算了,結果你還想上門尋仇,還是用跟我打牌的方式?”

劉疤笑的越發猖狂:“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要送我是十多萬了,不過我這人心善,就給你這個機會,行!你要是能全贏下來,別說是從那老瓜慫那裡哪來的那幾株破花,老子連他的拆遷合同都可以給你,讓他留著他那小破棚屋好了!”

張洋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開始!”

牌局啟動,張洋並沒有專注在手頭的牌上,而是全程都在仔細觀察著四周。

看來周圍的人不敢跟劉疤他們玩牌是有一定道理的,幾輪下來,張洋便已經發現了端倪:

這夥人完全在系統性的作弊。

旁邊圍觀的這幫人會暗中打手勢告訴劉疤他們自己手中到底是什麼牌,同時也會互相通暗號告知自己接下來的牌,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讓劉疤能夠一胡再胡。

而且他們的手勢都很是專業和隱蔽,顯然早就已經習以為常,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就算看出了貓膩並且當面指出,想必他們也會有不少辦法能夠搪塞解釋過去,畢竟是他們的主場。

張洋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並沒有著急,只是暗中發笑。

既然你們作弊在前,就別怪我不講道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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