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認真的?

看清槍身銀影的一剎那,晉永山的內心複雜無比。

我是想讓你認清現實,稍微收斂一點!

不是想給你開小灶補習武技啊!

殘空怒響,雪亮長槍裹挾風暴巨力,正面砸在已來不及釋放武技的大槍槍刃上!

洪鐘大呂!

陣陣金鳴令周遭的學生不由得捂住雙耳,耳膜一瞬間傳來鑽心的疼痛,彷彿那根本不是人世間該存在的聲音!

但更多的人露出難以置信的愕然表情,他們看得比任何人都仔細,都清楚。

六階力量系覺醒者的一擊,哪怕不是全力,居然被二階的陳嵐一招打偏開了!

陳嵐一擊得手,槍桿入地,縱身緊跟兩道飛踢,手中長槍再度下砸!

【人面燭·初刀】!

晉永山偏身閃過,大槍近身不便,正待收回時,不想陳嵐又掃堂甩槍,直攻自已下三路!

【人面燭·二刀】!

等會兒,不對勁!

如果說上一槍平平無奇,那這一槍便明顯能讓晉永山察覺到異樣,槍身上怎麼會有勢?

不對,這是武技!

晉永山猛然醒悟,勢是講究疊加的,這樣一來陳嵐的下一擊只會更加兇狠!

算了,反正這小子會不破身,自已又打不到他!

晉永山心一橫,大槍以雷霆萬鈞之勢再出,試圖打斷陳嵐的蓄勢。

但陳嵐根本不躲,也沒打算躲,他就等著這一刻。

咬緊牙關,一頭撞上!

“什麼?!”

晉永山甚至沒有時間感到驚愕,完全是手上實打實擊中血肉之軀的觸感傳來,才意識到自已究竟做出了何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陳嵐被晉永山的一槍強行掄飛十數米遠,伴隨一聲轟然巨響,沉重摔進訓練場的承重牆體。

濃煙瀰漫,生死未卜,只有大槍與地板上的些微血跡能證明上一刻發生了什麼。

“……啊?”

晉永山大腦中一片空白,沾血的大槍僵在原地。

他……陳嵐,沒躲?

啊?

啊??

“我草,晉永山你個畜生!”

監控室的龍毅怒罵一句,扭頭衝向訓練場四樓,什麼都管不上了!

“……”

旁觀的學生目瞪口呆,眼神在陳嵐摔進的牆體和原地呆滯的晉永山之間來回轉移,不知道該具體看哪。

陳嵐……死了?

教學事故?

“嗤。”

突然響起的嗤笑聲,在死寂一般的訓練場中格外刺耳。

癱在防護裝置旁的劉詩雨放肆大笑,哪怕喉嚨裡還噎著血沫,面色慘白似女鬼,笑起來也不好聽。

“就這?”

“我還以為多狠呢。”

“真他媽活該!”

劉詩雨顫顫巍巍爬起,一瘸一拐走進陳嵐摔進的那片濃煙,眼中映出一絲狠厲。

“你這輩子都不配和我說話,沒爹沒媽的——”

“你戲怎麼這麼多?”

一杆銀槍,頃刻貫透劉詩雨的左胸。

自後心刺出,血流如注。

陳嵐在狼煙中輕巧現身,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面板,無一不被細密繁複的血管赤紋所覆蓋。

額角鮮血染紅雙目,某種似有群山從過去守望至今。

【烏桓祭舞】。

晉永山,包括此刻位於監控室的眾人,眼仁均在猛一瞬鎖緊。

不,不對!

這不該是【烏桓祭舞】……那個人已經死了十一年了!

不可能是他!!

“你從哪學會那招的!!”

晉永山簡直是嘶吼著向陳嵐質問,大槍泛起前所未有的醒目銀輝。

恰似皎月懸夜。

“等會兒再說,晉老師。”

陳嵐將銀槍連同瞳孔逐漸潰散的劉詩雨一齊撒開,有些厭惡地從納物戒中取出一枚昂貴的續命丹,扔進對方大張著卻終究沒把話說全的嘴裡。

喋血不止的傷口迅速癒合,陳嵐拔出長槍,收回納物戒內。

【兇星】在手。

晉永山也意識到什麼,臉色逐漸凝重起來,起槍架守勢。

“一點底牌都不留?”

“打出去才算好牌。”

手杖抬起,全身血紋歸於一處,與湧現紫芒的重力咒文交織融合。

【星墜】,十倍重力。

然後……

陳嵐目光一重,踏煙衝出。

狼煙瞬起!

【人面燭·三刀】!

手杖在一剎那擊中晉永山的防禦,十倍重力與【烏桓祭舞】滿怒氣的全力一擊同時發作,將前兩擊蓄成的戰勢盡數爆發而出!

晉永山用於壓低中心的右腿不自覺地驟彎下去,又在鋼鐵般的意志和超人力量下強行抬起半寸,肉眼可見的每一塊肌肉化作灰黑之色。

【不動身·怒鐵】!

大幅強化肌肉強度,同時減免物理傷害!

哪怕是晉永山,竟也被陳嵐的這一擊逼迫到如此地步!

亮銀如月的大槍更是彎如真正的新月,在手杖其勢如山的重壓下發出結構瀕臨斷裂的悲鳴,苦苦支撐!

腳下的地面更是因二人的角力成寸裂開,彼此腳踝均已雙雙插入地板,只看誰能堅持得更久!

“哼。”

陳嵐冷哼一聲,率先收手,大槍彎若新月的駭人尺度瞬間彈回。

不收手不行,他感覺到了,自已最多也就能達到這個程度。

那杆大槍也絕非凡品,再耗下去恐怕要透支身體。

得不償失,這只是一場訓練賽。

何況,就像晉永山說的,底牌不能一口氣都打出來。

他已經學會了【雪虹】,及時收手,也算一種止損。

“——呼!”

手上的壓力忽然一輕,晉永山也長撥出一口濁氣,解除【怒鐵】。

肌肉的痠痛感後知後覺地傳來,但晉永山內心沒有任何教匯出一名優秀學生的欣慰,以及此子將來必定大有作為的希冀。

僥倖,只有僥倖。

如果陳嵐再堅持兩秒,維持狼煙領域不變,反靈力的效果就會深入到他的肌肉內部,從而瓦解靈力對自已肉體的強化。

到時候,孰勝孰負還未得知。

是的,陳嵐沒有太多的攻擊手段,只能靠近身肉搏,進行物理打擊。

這在覺醒者中也算最弱勢的一類,在異能崛起之前,人類的槍炮火器首先要追求的就是距離。

但不能那麼算,首先,陳嵐無視異能效果。

哪個達到六階的強者敢拍著胸脯說,自已的六階戰力,靠的全是經久鍛煉出的肉體?

練不出來的。

除了肌肉強化系覺醒者,大多數覺醒者眼中,鍛鍊肉體的優先順序並不高。

因為武技的學習需要依靠異能,所以,對異能的開發才是首要任務。

可陳嵐的二階戰力,卻是實打實建立在純粹的無屬性武技,和對肉體的勤奮鍛鍊上。

只有他……也只有他。

能做到跨越數個境界,面對強敵仍然不落下風,甚至擁有斬殺對方的可能。

比如剛才那一擊。

倘若沒有這杆S級的【月華】,晉永山真可能被陳嵐砸成重傷。

這就是絕靈的狂徒啊,覺醒者的真正天敵……

晉永山也有點累了,雙腿一軟,意外坐到一張摺疊椅上。

回頭一看,龍毅的表情同樣凝重,不過還是禮貌地和他交換了個眼神。

“現在能告訴我了吧,關於你會【烏桓祭舞】的事。”

晉永山坐在摺疊椅上,平靜望著吞下一枚傷愈丹、試著給自已頭上傷口止血的陳嵐,問道。

“胡鵬在哪?”

胡鵬?

陳嵐的一根心絃被撥動,這是胡萊的真名,自已還是透過系統才知道的。

應該瞞著嗎?

但他們好像透過【烏桓祭舞】,咬定了陳嵐知道胡萊其人,所以才會這麼問。

“我不認識什麼胡鵬。”

陳嵐低聲道。

“我師父叫胡萊,在鷂山地下街第二區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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