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

在一邊旁聽的白果面露困惑,是這樣嗎?

好像還真是……

是,是嗎?

不是吧?

放眼萬族,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靈尊被我殺了”的人,應該也沒有幾個。

“不知閣下是何來歷?”

劉蹇駿眼神銳利,一時間拔刀提槍之聲響成一片。

近百烏甲衛士嚴陣以待,手中兵刃指向二人,明晃晃折射出晃眼的大片銀光。

“一介凡人,不值一提。”

陳嵐愛說實話,每一個謊言都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彌補,他是知道的。

“一介凡人?”

劉蹇駿怒極反笑:“一介凡人能斬殺一位靈尊,你莫不是在逗我?”

“你可知人族靈尊總共不過半千之數,夏國也僅有一百出頭,鎮守虛境,威懾四方?”

“你口口聲聲,說著北境軍武部不配代表夏國,在公共頻道大誦反詩,如今又殺害天河靈尊,已是罪不可誅!”

劉蹇駿被氣得渾身發抖,起身怒喝道:

“陳嵐!你以為我軍武部不在現場,就不知事況,只會撿漏嗎?”

“罔顧事實,編造謊言,鑄成大錯竟還嘴硬,你可知罪?!”

“我哪裡罔顧事實了?”

陳嵐抓住劉蹇駿語言中的漏洞,反駁道:

“反倒是你們,所謂的軍武部,承認自已一直在旁觀事態啊。”

“那請問這位大人,前往考場的通勤車遭受襲擊時,你們在哪?”

“我的同學和摯友遭人殺害時,你們在哪?”

“偌大一個異管局,只因為一個陸姓女子,連救助學生的外勤人員都無法派出,只能坐視殺手屠戮生命時,你們也在看著嗎?”

“那你們這軍武部是給誰開的啊。”

劉蹇駿的表情愈發鐵青,某種意義上講,陳嵐說的都沒錯。

北境軍武部並非不知曉陸家在鷂山的所作所為,事實上,他們比陳嵐本人還要清楚得多。

因為陸婷等人動身之前,那位陸家的少族長,特地來拜訪過北境軍武部,提前打過招呼!

但這能說嗎?

不能啊!

本以為只會鬧出一些小動靜,甚至連小動靜都不需要有。

別忘了,陳嵐只是個二階。

而最開始嘗試狙殺他的狙擊手,都有足足五階!

陸彥六階,陸婷七階,陸曜恆更是八階!

主要目標還是黑市中藏身的胡鵬,陳嵐充其量只能算個附贈品。

誰會想到,這個不起眼的附贈品,居然一路殺到空天戰艦上去了!

這根本不可能,沒道理的啊!!

“閒話少說,小子!”

白慈的慍怒聲線又一次響起:“既然一切慘劇因你而起,本王今日便替天行道,且給你個痛快!”

頃刻之間,電閃雷鳴,陰雲驟起。

淒雨苦風,天光道道,猶如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怒火,一道粗壯白雷當頭劈下!

“王?”

陳嵐身周騰起黑煙,既不打算躲,也沒必要。

白慈此舉,無非是想趕緊讓自已閉嘴,以免他漠視陸豐國身隕的行為被暴露給齊王陸闊濡,從而將這場事端徹底拖入不可挽回的地步。

但和陳嵐有什麼關係呢?

他只是正當防衛而已,一路下來,手上的人命還沒有陸婷隨口一句話害死的人多。

“我蠻夷也,不服王化。”

陳嵐突然抓起白果衣領,擋在天雷與自已之間。

“哦,牛批。”

白果不知所措,眼睜睜看著那道粗壯雷光在距自已不足半尺處散去,連連鼓掌。

“還有你這樣的。”

“陳嵐!!”

白慈暴怒的吼聲響徹雲霄,但又無可奈何,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窩囊感。

他是因為心底那點可能從未存在的父愛突然發作,才決定取消雷擊,保護自已女兒的嗎?

當然不是,白慈現在比誰都希望白果去死,恨得牙直癢癢。

但他不能自已出手,無論如何,也不能自已動手。

因為這是私事而非公務,如果在異族戰場上,白果私通外敵,被白慈就地處決,這當然沒問題。

人們會說他大公無私,但現在,是他和陸家之間的私事。

由於個人私事,尤其還是個人和另一個大族間的私事,居然主動殺死與自已血濃於水的女兒,以此主動討好對方?

事情一旦傳開,他這靈王就沒法做了,因為白果的確沒造成什麼傷害。

她連在艦橋上阻擊水兵時,用的都是麻痺電擊彈!

這就是白果給白慈設的陽謀,任你心中百般不情願,仍舊無法奈我何,只能氣得只能跳腳。

“……二位尊上,此事複雜,還是先交給在下處理。”

劉蹇駿看向陳白二人,自知再耽擱下去,恐怕就要真發生什麼額外事項了。

陳嵐罵得也沒錯,但是……唉。

哪有那麼簡單。

“陳嵐小子,本王記住你了!”

東方天空同樣驚雷烈烈,無面的巨影緩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幾近凝結成實質的怒火。

“待本王查清事況真相,定要找你算清秋後總賬!”

“劉蹇駿,把天河屍身給我!”

齊王陸闊濡憤恨道:“既然有人害他送死,就由本王送他回家!”

“是!”

劉蹇駿不敢怠慢,正待將陸豐國的屍體送上高空,卻被陳嵐先行收回。

“你?!”

“想都別想,”陳嵐說,“要是允許你們把他帶走,我在去監獄的路上就得被你們捅死。”

“這枚納物戒有我的基因認證,你們確實可以強行開啟,但與此同時,我在納物戒裡存放的爆破物,會立刻摧毀戒指內的屍體。”

“你們要知道,我之所以會待在這裡配合你們抓捕,不是因為我沒有反抗能力,而是因為我單純嫌麻煩。”

“那個什麼齊王,你要是有能力殺我,早在一開始就動手了。”

“承認吧,這裡離你的轄地太遠,你管不到我。”

不然為什麼要十二個諸侯王?

如果一個諸侯王就足以鎮守夏國全境,那剩下十一人就應該全部進駐虛境,能多佔幾座是幾座。

“小鬼!!”

齊王怒火連天,東方的天際雷鳴愈盛,似有天罰。

但也僅限東方而已,諸侯裂土分茅,彼此之間互不干涉,以此守護一方人族安寧。

陳嵐看得很準,陸闊濡不可能因為一名靈尊的死,就破壞自家主導設下的規矩,或者乾脆把遊離人族疆域之外的那位陸氏靈聖喚回。

可這口氣咽不下去,絕對咽不下去。

“白慈!事已至此,你還在袖手旁觀嗎?”

“你還是讓他觀著吧。”

白果比誰都清楚自已的老爹,“剛才陸豐國死的時候他都沒出手,現在被你一個同級的諸侯王一壓,你以為他就會幫你幹髒活?”

“你?!”

白慈頓時出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只能在虛境裡吹鬍子瞪眼,一個人生悶氣。

“好!白慈,這是你自找的!”

眼見白慈遲遲沒有動手,陸闊濡勃然大怒,東方的鳴雷逐漸暗淡遠去。

“陳嵐小子,你最好能活到出獄的那一天!”

“你我秋後再算總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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