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時渺扛著依舊昏迷的溫朗從地道里出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第六天開始了。

檢視溫朗狀態,血量還剩不少,時渺也就不憐香惜玉了,給人直接扔到個空地就不管了。

人各有命,祝他好好活著。

摸了摸從閻君那裡要回來的閻王令,時渺頓時感覺安心了不少。

這次,可是真真正正的閻王特使了。

雨花簪是找到了,現在就是要想辦法解決她的閻璽問題。

無名村的帶頭大叔許平山過來,特別親切地詢問時渺:“特使小娃,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閻君已經授意,這位現在就是她親封的閻王特使,在地上的一切,可以聽她指揮。

時渺想探索這個問題很久了,現在終於能處理了:“我要知道,從初代閻君庇佑你們之後,讓你守護的東西在哪?”

許平山這次也不含糊,直接帶著這位閻王特使去了無名村最重要的禁地。

但是當看見禁地是一片墓園的時候,時渺也愣住了。

許平山這一村人,世世代代守護的是這個墓園?居然不是閻璽?!

“這些是誰的墓?”

“不記得了。”

“這不是你們世代守護的原因嗎?你會不記得?”

“確實不記得了,在變成沒有記憶和實體的鬼魂之前應該還記得,現在想不起來了。”

“那你怎麼還記得自已叫許平山?”

“不清楚,就是有一種感覺,名字很重要,是責任和歸屬感,也只記得這個,村裡的其他鬼魂也都只記得自已的名字,和要守著這墓園。”

墓碑上刻了字,時渺蹲下一個一個的仔細檢視發現,這些墓碑上都記載著墓的主人和事蹟。

“這不是都寫了嗎?你們怎麼還不知道?”

許平山撓撓頭:“啊?變成鬼魂之後就不認字了。”

想了想,補充一句:“也許失憶前也不認得,對,應該是之前就不認得,不然不會一點熟悉感都沒有。”

這年頭,生前完完全全不認字的能有多少,特別是這個,時渺笑了笑,指著讀出來:““一”也不認識?”

“黃一光,呂衛國,孫保家,苗光宗,宋巾幗,趙小曼……”時渺一一讀過墓碑上的名字,越到後面她的聲音就越小。

趙小曼,1905—1936,為掩護同志被俘,寧死不屈,英勇就義…

呂衛國,1901—1933,在倭軍臥底四年,最終被漢奸出賣,身死……

黃一光,用自已胸口堵住炮膛,給同志們掩護……

宋巾幗……

苗光宗……

時渺開始起一身雞皮疙瘩,她好像知道這些是什麼人了,一個震撼的猜想在心中浮現。

快速瀏覽所有的墓碑,最終在一塊墓碑前停下了腳步。

許平山,1913—1948,參加抗倭戰役奮勇殺敵,於戰場犧牲……

時渺現在總算知道她在哪裡見過許平山這個名字了。

現實世界裡的烈士紀念碑……

“這才是無名村世代守護的原因?”時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自覺顫抖,可能她自已都沒注意到。

難怪,難怪這群鬼魂不讓任何外人進來,不是為了給初代閻君打掩護啊,只是為了,抵抗外敵入侵。

難怪許平山說生前就不認識字,因為不是生在時渺這個時代。

“許叔,和我講講無名村的歷史唄。”

鬼魂許平山不識字,不知道時渺看見了些什麼,他解釋到:“其實我們這裡一開始不是叫無名村的。”

“我被食人鬼吃掉變成鬼魂時,這地方就一個村子,就是閻村,我應該和沒變成鬼魂的村民一樣,是閻村的人。”

“您是說,一開始你們在這裡並不是鬼魂,被食人鬼吃了才變成鬼魂了嗎?”

“哎對,不愧是特使哦,就是聰明。”許平山對時渺表示了肯定。

他又補充:“我看見了,食人鬼把大家都吃了,我們變成了鬼魂,和食人鬼幹了一仗,不好打哦,只搶回來一半的村子。”

“等打完了,村子就被分成兩半了,一半是食人鬼霸佔的,一半是我們的。”

他繼續說道:“後來有個人過來,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那個時候鄉親們都不記得什麼,也不知道自已是誰。

那個人就說:“是要知道到的,名字是責任和歸屬的承載物”,我也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不過那人離開前在村門口立了個牌子,說以後這裡就叫“無名村”,也是怪事,自那之後我們就慢慢想起來自已叫啥名了,那人還怪好的嘞。”

“我還記得我成為鬼魂第二年哦……”

講起他當鬼魂這些年,許叔越說越來勁,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出來了,時渺坐在地上去,靜靜的聽著許叔的講述。

漸漸的,周圍的鬼魂越聚越多,最後居然平日裡見不到幾個的鬼魂全都聚集了過來。

除了許叔,湊過來的大家也都開始講述著自已的故事。

講到把閻村的食人鬼打退時的激動和刺激,講到差點被食人鬼夜襲村莊而開設了地道,又講到他們盡力幫助了很多差點被食人鬼吃掉的人們……

很多很多,氛圍難得的輕鬆,就像村子裡拉家常的鄉親們,只是聊天的內容多了一分血性。

時渺積極應和著,默默在心中記下這些事。

這麼聊啊聊,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日暮西斜,許叔似乎才察覺到天色晚了,散開了眾魂,叮囑時渺夜晚不要往外跑,雖然這裡是無名村,但是食人鬼是不能放鬆警惕的。

時渺應下。

回到許叔安排的房間,時渺只感覺一股燥火難消。

在地道里,面對初代閻君的時候。

“你想和我談什麼?小娃娃。”

“實不相瞞,閻君大人,我來無名村,是受了現在地府裡那位假閻君的委託來尋一樣東西。”

“哦?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假的呢?”

“猜的。”

“那你看人真準~怎麼猜的?”

“因為假閻君委託了我非常重要的事,重要到我提出了大逆不道要他閻王之位的要求他都沒有殺我,說明我是必不可少的,

為什麼我一屆凡人必不可少呢?從一開始我就觀察到,地府審判堂裡,兩位判官,黑白無常,孟婆等很多地府重要人員都不在,

在的只是一些小鬼罷了,所以我的出現,是他瞞著所有人弄出來的,因為他要找的那個東西,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丟失了。”

閻君大概猜到了:“閻璽。”

時渺舉起雙手,淡淡的笑了:“我可什麼都沒說。”這是您自已猜到的。

“這東西沒有了,他就沒有地府的地位,自然是假的。”

這小娃確實機靈著呢,閻君又問:“那我也是假的了?閻璽並不在我手上,你也看到了,否則我也淪落不至此。”

她晃了晃四肢的鎖鏈。

時渺繼續解釋:“一共兩位閻君,就算都沒有閻璽,我也只認定您是真正的閻君。”

“這又是為何?”

“您也看見了,我這人,至少觀察力和警惕性很強,假閻君說我是過馬路讓車撞死了。其實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在騙我。

因為我自進入地府審判堂時,就完全下意識地觀察並分析著周圍的環境,並且得到了上面和您說的那些結論。

一個即便沒有生前記憶,都能有如此條件反射的警惕性的人,我不覺得我能因為過馬路讓車撞死。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我會下來,就是那位假閻君搞的鬼。

所以,我算是和假閻君有生死仇,自然不會認他。”

說到這閻君就想逗她:“說不準你在上面是碰瓷的呢?失誤了下來的?”

這次時渺徹底不裝傻了:“不會,那個路口有監控攝像頭,如果讓我碰瓷,不會這麼不專業。”

閻君忍不住要為時渺鼓掌了:“小娃娃挺厲害的嘛,那你現在要和我談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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