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裡,顧侯爺接完聖旨,安排著下人。

“管家,打賞……”

李公公接過錢幣 說:“恭喜侯爺了,奴才這就不叨擾了。”

顧侯爺勉強笑著: “勞煩李公公走一趟了!”

“侯爺客氣,以後您老就是寧王岳丈,奴才指望您老以後多照應呢!”

顧侯爺應酬著:“好說好說……”

侯爺送了客,就帶著趙奎去了府上書房。

侯府的書房可不只是一個房間,它是一個獨立的大院子。顧承德武將出身,可他極愛讀書,他希望兒子以後能飽讀詩書做個文人墨客。

書院中有一棵粗壯高大的銀杏樹,入秋凋零的葉子隨風飄落,洋洋灑灑像是一群黃色蝴蝶在飛舞。

院子裡有五間房子,它們相互連線在一起,看上去恰是半圓形。

雕樑畫棟的房間裡面,有很多檀木書架,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典籍,幾處屏風上皆是山水字畫裝飾。

隨處可見小案,有的上面排著琴,有的則是玉石雕刻的棋盤,也有放著文房四寶的,這些物件樣式雖然不算貴重,但每一件都精巧別有心思。

屋裡點著沉香,嫋嫋青煙繚繞散開,正中央寬大檀木書桌旁邊正站著兩個人,面色各異,他們心裡似都有話說,只是不知道誰先開口合適。

顧侯爺看著桌上的聖旨,終於皺起了眉頭對趙奎說:“奎兒,我們顧家對不住你,現在你也知道了,總歸是讓你受委屈了。這些年你對嬌嬌非常照顧,我和她娘都看在眼裡。”

許是難以繼續,他頓了頓,半晌才又說:“今天一早,帶你去宮裡,原是打算和國主把你和嬌嬌的事說清楚,父母有言在先,不管怎樣總有個先來後到吧,沒想到主上態度堅決,不見老夫,其實多是推脫之意,老夫也是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

其實趙奎早在回都城的路上,就聽到了很多關於寧王和顧夢嬌的傳聞,寧王代表權力核心。

但他毫不畏懼地說:“師父!我不會妥協,我願意帶嬌嬌離開這裡吧,去一個沒人找到我們的地方,我一直把嬌嬌當作未來的妻子人選,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就算是我的生命,也願意為她獻上。”

顧侯爺為難,他想想家人,這回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恨不得自已有倆個女兒。

這顯然是不可能了,再不行總不能把他可憐的閨女掰成兩半吧,別人同意他也捨不得。

“哎!這個……”

剛要張嘴說些什麼,房門就被推開了。

顧嬌嬌走了進來,她剛剛正好聽到這些話,她緩步上去先行施禮。

然後說:“父親大人,女兒不想讓趙大哥丟命,也不想亡命天涯,女兒願意嫁進王府。至於女兒和趙大哥的親事,女兒覺得還是算了為好。“

趙奎不敢相信會聽到這樣的話,他進前一步面對著顧嬌嬌,急切問她:“為何?”

顧嬌嬌只是盯著趙奎的眼睛,她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對視了,以前那世界裡她不敢,他不願,如今在這裡倒是輕易就能做到了。

顧嬌嬌不自覺笑了笑,心痛但眼神平靜地說:“趙大哥,你的妻子也許會有更適合的人選了,那個人就住在府裡的客房呢,她那般不要命的尋來,定是喜歡你到入骨,哎!還是莫要做負心人。”

顧侯爺簡直不敢相信地看著趙奎,原來顧家也不是唯一不講信用的,這樣他死後也有臉去見恩人。

趙奎覺得眼前女子這雙眼睛很陌生,她眼裡面早已經丟失了他,對他的仰慕愛戀被人輕描淡寫的抹去了。

趙奎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後連忙解釋道:“不是這樣,嬌兒妹妹,你可別誤會,那人只是我一個鄉下妹妹,我根本不喜歡她,我心裡只有你。”

顧嬌嬌要不是經歷過絕望,她差點就信了這個的邪,理智告訴她不要聽他的,一切都會是錯的,不許心軟回頭,他那裡不一定有她要的岸。

顧嬌嬌望著他目光灼灼,說出的話涼如冰:“趙大哥的妹妹很多,嬌兒只是其中一個罷了。如今幾百人的生死,全都壓在小女子一人身上,既然大家都那麼愛護我,我怎麼忍心為了你讓他們失望呢。”

趙奎慌了,也不管顧侯爺還在,就吐露心思:“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難道你忘了嗎?這些年你不是也喜歡我,你不是次次對我講,你盼著早點嫁給我……”

一行淚水從顧嬌嬌臉頰滑落,她沒有去擦拭,冷冷語氣喊著:“夠了,少時無知,總是會輕易以為,什麼事都可以按自已想要的那樣,一句話就是一輩子。

趙奎去拉顧嬌嬌的手,試圖解釋什麼。

顧嬌嬌避開觸碰接著說:“長大以後才發現一輩子很長,很多時候不是自已說了算,生活會逼著去做不願意的事,你現在說對我視如珍寶,過個幾年也許就會棄如敝履。”

一旁顧侯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閨女,感動得差點掉下眼淚,看女兒這樣他也難受壞了,立馬拿他的帕子給閨女擦眼淚。

他記憶裡都是孩子小時候,病著的她哭唧唧要娘抱抱要爹抱抱,可是他總是很忙,忙著打勝仗,忙著愧疚,怪自已帶孩子來這裡落下病,也忙著尋醫問藥,後來醫是找到了,女兒也被帶走了,每年也能見個一兩面,可總是不夠慰籍他心情。

夫人看他難過總是勸解,讓他在少見和沒命選一個,想到後者他又覺得少見就少見,忍忍也就過了,大不了女兒在家時多疼愛著,如今欣慰,終於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長大了。

顧嬌嬌勉強笑了,她扶著顧侯爺手臂說:“父親,我沒事,母親那邊可能會著急,我們是否可以前往用膳了?”

顧侯爺聽說妻子等,也想趕緊去“奎兒,家裡妹妹來了,那就讓丫鬟去喚來一起用膳。”

趙奎心如刀割,哪裡還吃得下飯:“不敢讓師父掛心,我與小妹剛見面,有很多話要說,就不去膳廳裡吃了。”

顧侯爺點頭不再強求,被顧嬌嬌拉著走開了。他們一邊走一邊聊天。

“爹!慧心姐姐來了,她看著最愛吃的八寶鴨早就流口水了,我們如果再不去,她可能會生氣,等一下回陳府去告爹一狀。”

顧侯爺笑了起來:“哈哈哈,那個貪吃的傢伙,都是你的外祖家慣出來的,可真是越大越沒規矩。”

顧嬌嬌苦笑著,她面對顧家當前的情況,竟不知道什麼是“規矩”了。

只希望表姐不會聽到,因為一個沒有“規矩”的人評頭論足有“規矩”的人,實在是最可笑的事情。

顧嬌嬌看著顧承德,覺得原主長得不像父親,更多偏向母親的樣子。

顧侯爺樣貌是她認為的那種,比較典型的北方人特徵,濃眉大眼高鼻樑,體型魁梧,雖是剛笑過,也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壓迫。

“爹不必再憂心,想來趙大哥也是知道厲害的人,這些年我們顧家也待他不薄,那女子美麗動人,女兒病氣纏身,她自然是比女兒好萬倍,他們青梅竹馬,他定然是心悅她的,才子佳人才是良緣。”

顧侯爺聽閨女這樣說心裡不滿:“鄉間小娃子能有多好,我顧家大小姐即便身體弱,那也是萬里挑一,以後不許這樣說自已。

顧侯爺愛憐的摸下女兒頭頂:“你可是是爹孃手中寶,當年為了讓你入靈域養身體,可是下了血本。”

“要知道本來四境各自不通往來,只有大修為的人透過某種考驗才能前往。

那時趕巧靈域裡有一種力量枯竭,玄通道長才出境尋覓破解之法。

巧之又巧的是老夫去圍剿敵軍,發現一物從天而降,立即派人尋找,原來是塊石頭,顏色紫紫的怪好看,就是沒發現什麼用處,一直閒置在家。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道長看中,一心想買走,爹爹也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看他鶴髮童顏,定是高人,便讓他收你做徒弟,石頭就當禮物送他了,後來才知道要是沒有那個石頭,靈域怕是早被邪惡力量蕩平。”

顧嬌嬌想笑,看來她爹是被人騙了,那麼重要的東西,別說一個徒弟,就是十個徒弟怕也是能收。

顧夫人看著二人走來,到門口迎著,她嬌嗔道:“怎得才來,飯菜都熱一遍了。”

顧侯爺爽朗一笑:“哈哈哈!和孩子們聊了聊,大家都餓了,快吃吧!”

陳慧心:“慧兒見過姑父!”

顧承德坐下後說:“慧兒不必多禮,大家快吃飯吧。”

這頓飯吃得也不安生,筷子還沒動幾下,門外有小廝稟報:“侯爺,王府的人一路上敲鑼打鼓送聘禮來了。”

顧侯爺當場扔了手裡筷子,氣呼呼說:“聖旨都還沒捂熱呢,聘禮就準備好了?他孃的趕鴨子上架,不知道得還以為王爺急著生孩子呢。”惹得幾個孩子偷笑起來。

顧侯爺心裡氣歸氣,最後也還是帶家人出去接應,一行人各懷心思出去。

看到紅綢包裹的匣子,大大小小擺放整齊,堆了滿滿一院子。單是這些雕刻精美的匣子,就不像是一天兩天就能採辦起來的,更何況裡面的東西。

媒婆笑的見牙不見眼,“恭喜侯爺!賀喜侯爺!”

一旁管家打扮模樣的人上前,行禮問安,遞上一本厚厚的冊子。

顧侯爺大致看看,也被寧王爺出手闊綽程度驚著了,搞不懂這回寧王唱得是哪一齣。

他偷偷問自已閨女:“嬌兒,你老實說是不是早就認識寧王了?”

顧嬌嬌也是懵圈,搖頭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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