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車，又借出去了！
“老公，明天太冷了，早上你送孩子吧。”
“我車子借給高運龍開到連雲港工地了，還沒開回來，明天你打車送孩子吧”
看著手機微信裡張繼軍的回覆。周曉茹不高興的抿了抿嘴，這是第幾次了？自從進入冬天，早上天氣冷，她和張繼軍商量著早上開車送孩子，張繼軍怎麼說的？
上上次他說借給祥子開回老家了；
上次又說和鄭磊換車了，鄭磊出差，用電車省油錢：
一次又一次，周曉茹氣不過嘟囔，買個電車代步，誰不是為了省油錢？偶爾一次也就算了，這三天兩頭的哪個好人家媳婦沒有意見？
周曉茹抱怨過，張繼軍都是陪著笑哄周曉茹，媳婦，等他回來，我第一時間給換回來！後來呢？嗯，確實換回來了，但是這才幾天？又借出去了！
這是打算把車賣給人家了嗎？開到連雲港工地，幾個大老爺們開那麼多天，車就算還回來，還不知道有多少煙味呢。周曉茹皺了皺眉頭，賭氣般的收了轉賬，氣呼呼的關掉了手機螢幕。
晚上，周曉茹想和張繼軍談一談，她哄睡了女兒，坐在客廳，時鐘慢慢的跑到十一點，門口的電梯總算有動靜了，張繼軍回來了。
周曉茹在張繼軍開門的瞬間，聞到他一身酒味，“你又喝酒了？”
張繼軍走到飲水機跟前接水：“你鼻子越來越靈了，你怎麼還沒睡？閨女呢？”
“你看看幾點了？孩子不要睡覺嗎？”
“我去看看女兒”張繼軍一邊說一邊往屋裡走，霏霏已經睡熟了，張繼軍親親閨女的小臉，給她掖了掖被子，關上門。
見他出了臥室，周曉茹小聲嘟囔：“來我們聊聊。”她拍了拍身邊的沙發：“你怎麼又把車子借出去了，這幾天零下十度了，女兒學校那麼遠，你不怕自已的孩子凍個好歹出來？你這車子買給別人用的？”
張繼軍心知禮虧，陪著笑坐下解釋：“媳婦，體諒一下，我後期工程還需要高運龍幫忙，人家第一次開口借，我總不好拒絕吧。”
周曉茹看見她那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別開了，乾脆把車放租車公司吧，好歹還有點收入。”
“別生氣別生氣，體諒我一下吧，我明天去辦公室把老頭的車開回來，明天下午我接霏霏。”
張繼軍說著，從口袋裡拿出羊肉串捲餅：“今天和朋友吃的燒烤，知道你喜歡吃給你帶的，別生氣了，我去洗漱。”
周曉茹看了一眼，沒接：“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天天早出晚歸，誰也不知道你忙的什麼，孩子不管不問，忙的那麼厲害，還欠著一屁股貸款，你讓我給你借的平安貸款馬上又該還了。”
“知道了，到日子了把錢轉給你。”
看著張繼軍敷衍的樣子，周曉茹更生氣了 ：“工程款還沒到嗎？上次你讓我貸30萬週轉的時候說的是半個月就能還，結果半個月了，你跟我說錢沒回，分期還，這都幾個月了，還沒到賬嗎？”
見周曉茹不依不饒的翻起舊帳來了，張繼軍也不高興了：“我天天早出晚歸為了誰，在外面陪酒裝孫子，不就為了多賺兩個錢，你以為我喜歡在外面吹冷風？大冬天的我不想早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嗎？”
周曉茹火了：“你辛苦，我知道，我辛苦你看見了嗎？你說資金週轉不過來，我找我弟我媽也都在儘量幫你湊錢支援你，這麼久你說過還沒有？工程款下來了趕緊把外債平了！”
張繼軍逃跑似的起身上廁所，關上洗手間的門：“我知道了，錢一到賬我就還，放心吧。”
周曉茹沒有繼續追問，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默默的掉眼淚，放心？怎麼能放心？
太累了，日子過得太累了，疫情三年，張繼軍的工地壓了一大批錢，要債要不到，每月的人情往來，生活開銷，孩子的興趣班，一分沒少花。
每個月的支出都不少。每次周曉茹想和張繼軍商量一下錢的問題，孩子學習的問題，他要麼不耐煩應付兩句，要麼就是像今天這樣，逃避，談話永遠沒有個結果。
周曉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聽著廁所裡傳來的嘩嘩的水聲，周曉茹起身回屋了。
第二天周曉茹到底沒有打車，一來打車不方便；
二來在新冠疫情放開的關鍵時期，手機裡各個群每天準時播報各個單位的感染情況，又感染多少人，停課多少人，請假多少人，各個醫院擠爆的影片，周曉茹不敢冒險。
依著現在這個勢頭，感染是早晚的事兒，群體免疫嗎，不過為了孩子的健康著想，還是儘量能不感染就不感染，即使最後要群體免疫，也儘量推遲孩子的感染時間。
所以周曉茹覺得所有公共交通暫時都別坐了吧，安全第一，周曉茹給女兒圍上最厚的圍巾，下樓推電動車了，天冷，路上有冰凍，得早點出門慢慢騎。
送完女兒，周曉茹回到家裡，已經八點多了，孩子的學校遠，來回得一個小時，張繼軍此時已經不在家裡了，摸了摸還有微微暖意的被窩，周曉茹認命般的換下床單被罩，準備給家裡大掃除。
十二月份，離過年也就一個多月，家裡該徹底大掃除了，張繼軍天天忙的不著家，這個家裡裡外外就周曉茹一個人操持著。得早點幹吶，周曉茹想著，不然到過年可能幹不完了。
家裡暫時啥也沒準備呢，一點要過年的氛圍都沒有，得早些準備一些春聯什麼的了，周曉茹這麼想著，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一會淘寶上看看有沒有好看的聖誕禮物，過年之前還有兩個大節日，聖誕，女兒的生日，要準備兩份禮物，翻看淘寶也是個大工程，周曉茹手下的動作更麻利了。
“噔噔噔”
微信突然響了，周曉茹放下剛換下的枕套，拿起手機，是張繼軍發來的：媳婦，我下午要出差一趟，去南京審計要錢，下午接不了霏霏了，你一會早點出門吧，別晚了接孩子。
周曉茹氣的把手機扔到一邊：“每次承諾都不能兌現，既然這樣幹嘛給承諾，工作上的事情能不能有點規劃，全都是臨時去這裡那裡，別要這個家了，趕緊走吧，愛往哪飛往哪飛！”
發洩完，周曉茹還是拿起了手機，回了一句“知道了。”
下午的校門口，擠的水洩不通，天氣冷了，家長大部分選擇開車接送孩子，學校門口的馬路兩邊停著的都是私家車。
和所有接孩子的家長一樣，周曉茹盯著一隊隊從學校裡出來的孩子們，生怕錯過了女兒，這時女兒的同班家長說了一句，咱班孩子出來了，周曉茹趕緊探頭朝校門口張望，果然看見了站在班級隊伍中間的霏霏。
她朝女兒招招手，霏霏一眼就看見了周曉茹，走到周曉茹身邊，都還沒有站定：“我爸呢？”霏霏嘴巴撅老高“為什麼不是我爸來接我，不是說好了他來接我嗎？”
周曉茹接過霏霏的書包，放到車籃子裡，一邊給女兒圍圍巾一邊說“爸爸出差忙了，得賺錢給我們花呀，不然你那麼多興趣班，哪裡有錢上呢？乖，爸爸兩天就回來了。”
霏霏依然不高興：“我想和他去飯店吃飯，我都好久沒和他出去吃過飯了。”
“好好好，晚上你給爸爸打電話說好不好？等他回來就讓他帶我們家的寶貝去吃日料，好了，快上車吧，擋風被拉好，別受涼了”周曉茹一邊說著一邊麻利的坐上電動車，孩子也總算被她哄好了“那好吧，回去我就給爸爸發訊息！”
晚上吃完了兩個人的晚餐，周曉茹拿起《青少年心理學》，坐在桌邊陪女兒寫作業。
“媽媽，這題你幫我看看我做的對不對。”
周曉茹接過霏霏手裡的本子，是奧數，拿過來研究了一會兒，“我們問問爸爸吧，媽媽也不會。”
“那好，那我給爸爸發訊息。”
周曉茹拍了題目的照片發給張繼軍：這種奧數題有竅門嗎？我不會做
張繼軍：？？？你給我說這是五年級孩子的題目？這都用到高中的解題技巧了。
周曉茹：這一定是能夠用五年級的解題方法解出來的題目，你看你會不會。
張繼軍：等等我研究一下。
五分鐘後……
張繼軍：答案是24，過程我寫在紙上，拍給你
。
“寶寶，爸爸發答案過來了，你看看你能看明白嗎？”
“我看看，我要和爸爸說話！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想和你去金鷹吃日料。”
張繼軍：爸爸過兩天就回來了，你乖乖的，等爸爸回來了有時間帶你去。
“好的爸爸”霏霏笑眯眯的放下手機，看著周曉茹“我爸說回來就帶我去吃，嘿嘿嘿。”
看著女兒的傻樣子，周曉茹覺得好笑“好的，小饞貓快去把作業寫完吧，不早了，弄完我們早點睡覺，熬夜睡的太晚會變小傻瓜得。”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