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道路被飛揚的塵土籠罩,其間,一位體態豐腴的青年身披錦繡華服,正倉皇失措地疾馳。華服上織繡的紋樣繁複細膩,每一步躍動都搖曳生姿,閃爍著奢侈的光輝,只是此刻已被慌亂的步伐攪得略顯雜亂。

他喘息急促,雙頰因高度緊張與全力奔跑而染上了羞赧的紅暈,汗水如斷線的珍珠,密佈於額頭之上。令人意外的是,他那看似笨拙的身軀在逃離中竟展現出異樣的敏捷,腳下的步伐輕盈而靈活。

緊隨其後的,是一群執著的追逐者,他們的呼喊與腳步聲交織成一首緊迫的追獵之歌,緊緊跟隨其後。青年不時回首,眸中閃爍的是難以掩飾的驚懼與無助,他拼盡全力意圖逃脫這無形的枷鎖,卻彷彿被看不見的絲線牽引,始終無法徹底掙脫這份糾纏不清的追捕。

青年邊奔跑邊奮力向背後的追者喊道:“不過是些身外之物,明日親至寒舍,自當有人奉上,何須如此勞師動眾,苦苦相逼呢?”言語間,透露出無奈與疲憊,試圖以理性和許諾換取片刻的安寧。

追逐者中的一個,似也被這場疲於奔命的遊戲弄得上氣不接下氣,喘息間帶著幾分無奈回應道:“段公子,實非我等願意如此。往您府上討債多次,皆空手而歸。若非你家中管事言及我們再來就拆了醉鄉樓。我們不敢再去,這無端致我‘醉鄉樓’損失慘重,我們又怎會行此下策?還望公子體諒我們的難處,莫再讓我們為難了。”言辭中,滿是對現狀的唏噓與對和解的渴望。

青年攤手笑道:“如此好辦,不如容我明日自家中籌措所需銀兩,再度前來相贈。區區此數,於寒舍實為微不足道。更何況,即便硬將我捉拿歸去,囊中羞澀亦是無濟於事,終歸得家父出手解圍。”

追者幾人面面相覷,權衡之下也別無良策,只好無奈應允:“既然如此,段公子,明日切莫食言,我等可全指望你了,如若不然我們也脫不了一頓毒打。”

青年瀟灑地揮了揮手,笑意盈盈地道:“諸位請回,且放寬心,明日之約,我定不失信。”

青年腳步略顯疲憊,彷彿剛剛經歷過的一番疾跑現在才緩過來一樣,隨後四處看了看,來到吾忘跟慕依依的桌前就坐了下來。

他轉過身,對著茶館裡的小二朗聲呼喚,添上一壺熱騰騰的茶水。隨後,目光溫柔地落在吾忘與慕依依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歉意的笑,輕聲道:

“真是失禮了,店內座無虛席,我一路小跑至此,已是氣喘吁吁。不知可否借二位的雅座稍作歇息?”

吾忘聞言,輕輕擺手,眸中含著理解和寬容:

“無妨,你請便。”

就在吾忘欲牽起慕依依的手,準備悄然離去之際,那青年眼疾手快,輕輕握住吾忘的手腕,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責與玩笑道:

“哎呀,莫非是我唐突了二位的雅興?若是如此,我這就告辭。”

說著,青年作勢欲起,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狡黠,似乎在等待一個挽留的眼神。

“我們確實初來乍到,京城的夜色雖美,卻也容易讓人迷失方向。”吾忘坦然相告,眉宇間閃過一絲猶豫,“不過,你看起來並不像個心懷叵測之輩。”

見青年爽朗地拍掌,一臉熱忱地提出引領,吾忘心中的戒備稍減,便又安然落座,心中暗自思量:或許,這位不速之客能成為我們在京城的第一個嚮導也未可知。

段逸塵眼見二人接受了他的存在,便笑眯眯地自我介紹:“我乃是段逸塵,敢問兄臺尊姓大名,又是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吾忘本意不願多言,但在段逸塵過分的熱情面前,終是難以推辭,略顯無奈地回應:“在下吾忘,這是我義妹慕依依。”

“哦?義妹,非同姓卻情同手足,真是一段佳話。”段逸塵故作驚訝,玩笑間卻讓慕依依的臉頰染上了緋紅,她連忙垂首,避開了眾人的目光。

吾忘不禁扶額,對段逸塵這番輕佻的話語感到無可奈何:“朋友,你這好奇心未免太過旺盛,有些話還是少說為妙。”

段逸塵察覺到吾忘神色微慍,意識到自已的玩笑開得有些過火,連忙收住了話頭,換上一副正經模樣,示意自已適可而止。

吾忘觀察段逸塵衣飾講究,氣度不凡,料定其出身必非凡俗,便不再計較先前的輕浮言語,轉而問道:“段兄衣飾華貴,顯然家境殷實,怎會被一群人氣勢洶洶追趕至此?其中必有緣由吧。”

段逸塵苦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答道:“此事曲折複雜,非三言兩語所能盡述。若有機會,吾兄可隨我親自前往那神秘之地一看,自會知曉其中奧秘。”

吾忘的好奇心被激起,追問下去:“那地方,可是尋常人難以踏足之處?是否需得萬貫家財方能入門?”

段逸塵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慕依依,彷彿在衡量什麼,而後才緩緩說道:“今日時機不佳,不宜詳談。但我保證,改日定當邀你同往,讓你開開眼界。我們說定了。”語畢,他顯得有些期待,彷彿計劃著一場別開生面的展示。

段逸塵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喜,隨即爽朗笑道:“原來吾兄與令妹也是為了議院學院的選拔而來,真是緣分不淺!我段逸塵同樣心繫於此,咱們可謂志同道合。”

慕依依的聲音響起,柔和中帶著幾分堅定:“既然如此,希望我們都能在選拔中有所成就。京城之大,能在此相遇並共同目標,確是難得。”

吾忘心中暗自揣測,議院選拔雖非嚴格以家世背景為重,但品性考核亦不可小覷,此人行事風格迥異,背後是否隱藏不為人知的秘密?

段逸塵似是捕捉到了吾忘心中的疑問,連忙澄清:“哎,吾兄心中所疑,是否為我能否參與議院選拔之事?”

吾忘一時語塞,被點破心思讓他有些不自在。

段逸塵見狀,繼續寬慰道:“選拔之上,我的品德與修為自有一番證明,無需外界多言。議院公正嚴明,怎會有暗箱操作?各國宗門精英匯聚,豈容私弊?”

吾忘細細思量,確有道理,便不再深究。抬眼望天,夜已漸深,他站起身,拉起慕依依,向段逸塵拱手告別:“段兄,今日相談甚歡,但時不我待,我等需歸。改日再敘。”

段逸塵連連點頭,熱忱邀請:“好說,日後有事,仙寶閣尋我便是。你我一見如故,他日必領你見世面。”

吾忘與慕依依轉身離去,留下段逸塵獨自站在原地,望著兩人背影,心中莫名泛起一絲異樣:“這人,似乎揹負頗多。”

正當段逸塵沉浸在思緒之中,忽而驚覺:“哎呀,這人怎地如此健忘,茶錢還沒給!”他懊惱地拍了拍腦袋,喊聲在空曠的小巷中迴響。

歸途中,慕依依輕聲對吾忘議論起來:“段逸塵此人頗為有趣,觀其舉止,倒不似奸邪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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