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下午早早放學,由於許久沒喝奶茶,他們去了趟蜜雪冰城,炫完才回的家。

路上又去食雜鋪拿了多多買菜的燒烤料。

因為在雲岫家吃飯,常常自已下廚,爸媽給明順的錢剩下了不少,所以有閒錢買些沒營養但能收穫快樂的垃圾食品。

但因久未歸家,所以拿完快遞沒有去拜訪老李頭,只託了雲岫把東西拿回去。

“爸媽,我回來了。”

“還知道回來呢。”他爸沒好氣開口。

“最近學校作業多,一星期只放一天假,就懶得回。下學期估計就只放一個下午,更少回了。”

“我還沒問你呢,市質檢考得怎麼樣?”他媽也丟擲問題。

“年段,一百多。”

“又退回之前那樣啦,我就知道……哎,你倒是爭氣些啊!”

嗡嗡地,有些耳鳴。他就站在門口,面色通紅。

他想著,我不只是這樣,我還可以更爛。

“明順!許明順!”他爸的嘶吼把他拉回來,“我說呢,就你這狀態,連我的話都聽走神了,還聽課呢,讀什麼書?”他爸慣會大聲吼人,明順這麼多年來雖然習慣了,但每次被他吼心裡還是會有些害怕。

晚上,他躺在床上實在是睡不著覺,開啟手機相簿看看下午在蜜雪偷拍雲岫的側臉還有他們的合照,心情突然沒那麼糟糕了。

阿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不會想到他呢?會不會想他的時候,心情也好些呢?

黑暗裡亮起的手機螢幕光成了罪證。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照片,他爸突然奪門而出,又指著他一通罵。

“我剛去打聽了,人家琳琳考了年段前十,你之前還好意思跟我說要全科及格,你在驕傲些什麼?就知道對這個手機看,你怎麼不去死?”

琳琳是明順的侄女,雖然差了一輩,但是他們是同一屆,而且琳琳還比他大一歲。

但現在明順迷惑的是:什麼時候?什麼保證?什麼驕傲?

他什麼時候,說自已能全科及格。

許光軍怕不是喝酒喝迷糊了。

“我錯了,我馬上睡。”

他爸還站在門口,喋喋不休,又指著他罵了好久,“砰”地一聲,門被關上。

他有些耳鳴,腦子裡只有留在雲岫那裡不敢帶回家的藥。

想了一夜想不明白他什麼時候做了保證,什麼時候流露出驕傲。

他總是自卑的,他有什麼理由驕傲。

是啊,他這樣的人,被人說起想起時估計狼藉一片吧,雲岫那麼優秀的人,來這裡第一次考試就是年段第五,收到那麼多情書,他怎麼有可能,會喜歡我這種人。

許明順自認為骯髒的心思在夜裡像是加了酒麴,瘋狂發酵,東拉西扯,最終煙消雲散。

又是渾渾噩噩的一天,到了傍晚,書琴或許是覺得兒子回家太過頹坨了,說他兒時的玩伴回老家,讓明順去找他。

總算有件好事兒了,他乘興而去,失落而歸。

有夠尷尬的,幼時的玩伴已經不記得他了。也怪不得人家,畢竟他九歲就走了,隔了這些年,忘了也很正常。

“算了算了,吧嗒著一張臉,去雲岫家吧,懶得管你了,晚上愛回來不回來。”

得了母親的許可,他慢慢走到村口,雲岫已經擺好了燒烤架,只是還不會生火,臉被燻得黝黑。

他看到雲岫心裡酸酸的,但那狼狽模樣卻讓他把眼淚成功憋了回去。

整開心的事兒呢,沒骨氣的東西,不許哭。

“老李頭,雲岫,我來啦!”

他揚起笑,用著最輕快明朗的姿態向他們跑去。

“來咯!你看看這臭小子,連生個火都不得勁兒哈哈哈。”

生火雲岫獲得老李頭嘲笑若干。

“老李頭插串兒呢。我來吧,生火我在行!”

不一會兒火勢熊熊,雲岫覺得物理題比生火簡單多了。

“你,哎,我笨手笨腳的。”

忽得餘光瞥見明順左手腕處,又添了道新痕。他臉色轉陰,去幫姥爺插串兒。

白菜韭菜茄子牛肉粒以及各色速凍品,烤得噼裡啪啦,又涮上特製醬料,別提有多誘人。

但云岫卻陰著臉好久,明順以為他因為生火自尊心受挫,也沒說什麼,只好一串一串地給他烤。

約摸十點,老李頭要撤退了,“不行了,年紀大了熬不住,你們小年輕自已玩吧。”

眼見老李頭進了裡屋,明順拉著黑臉的某人貓著身子跑到廚房裡去,從櫥櫃後面搬出來很大一罈酒,舀了兩杯,又偷偷回到院子。

李晴阿姨因做美甲蹦迪錯過自已的女兒紅。

“這是老李頭的女兒紅。他說,人生在世,不過身側有一知已相伴,再配兩杯濁酒。今晚的月亮很圓,我們對著他做個約定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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