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似乎不太認同克萊門汀的寬慰,但他並沒有反駁,只點頭聽了,又盡職盡責的介紹了一些與夜叉一族相關的事宜。

來自過去的怨憎、未能實現的大願、失敗者的嗟嘆。

而夜叉一族擅長戰鬥,常常以戰將之姿奔赴戰場,與這些事物對抗。

以魈為代表的夜叉因為恩情接下了守護璃月的苦役,數年如一日地依照“契約”,與這些秩序之外的執念與憎恨戰鬥。他們雖有大神通大威德,但也因為這樣的使命為自身業障所困,間有大恐懼大痛苦之劫難。

克萊門汀認真聽過,下意識地感嘆了一句:

“真是沉重的使命。”

魈微微皺眉,語氣略帶堅定地說:

“不必費心,我不需要多餘的安慰。契約如此,縱使罪業在身,也誓要掃清一切災厄,這便是一族的使命。”

克萊門汀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在沉默中走完接下來的路。

倒是神子悄悄拽了下她衣袖,似乎想問什麼。克萊門汀低下頭來,略微俯身,表示她在聽,神子卻變成了小狐狸一下子躥到了她肩膀上。

“你太高啦,真是的,剛剛那樣說話不方便,還是這樣比較好。”

克萊門汀摸了兩下狐狸頭,給小狐狸順了順毛。

“不要著急嘛,神子以後也會長成大人的。”

神子不滿地嘟囔道:

“你每次都這樣糊弄我。啊,不對,差點被你帶偏,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只是覺得,他剛剛說的那些使命啊什麼的,好像和你之前做的事情沒什麼差別?”

克萊門汀偏頭看了神子一眼,回想了一下。

“是這樣嗎?那或許是天底下的打工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宿命吧。再說,我會的可比這個多多了,差別還是挺大的。”

神子略微跺了下腳。

“你不準打岔!你明明應該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你不許說話了,我是想問這個對你有沒有什麼影響,萬一你也遇到這種問題,那話怎麼說的來著,早發現早治療。”

克萊門汀調侃道:

“啊,又說不許我說話,又要問我問題,這我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眼見著粉毛狐狸要炸毛成一個粉色球體,克萊門汀只好放棄剛剛升起的一點點壞心思。

“好了好了,我們好好說話,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但是小孩子就別操這麼多心嘛。這些對我沒什麼影響,放心好了。你要想接著問為什麼,那大概是因為,我更厲害一點?”

“而且我有淨化的力量嘛,這些東西的沒有辦法汙染我,所以我不會遇到這種麻煩。從這點來說,我可能比他們更幸運一點?所以這樣特別的力量正好選擇了我,然後改變了我的命運。”

神子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克萊門汀的話,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好吧,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你也要小心哦,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定要告訴我。”

克萊門汀覺得她是小孩心性,要是自已都解決不了,那神子一個小狐狸也做不了什麼。但為了不傷孩子心,她還是笑著答應了下來。

神子沒感覺到被敷衍,也很開心地繼續問道:

“你的命運?你這兩天怎麼總講這個啊。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什麼都要掌握在自已手裡,覺得沒有任何東西能安排你的型別。原來你是相信命中註定的嗎?”

克萊門汀評價了一句:

“你這個描述聽起來我像個掌控欲很強的中二少年。往前推幾百幾千年說不定是這樣吧,可我已經過了這個年紀了。命中註定這種事是不是真的……我說不清,還是別問我了。如果一定要說信還是不信,那我只能說,我相信命中註定的一見鍾情?”

神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鑽進了克萊門汀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下。

“感覺你有心事,算了,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我不問了。”

神子打了個滾。

“不要什麼話題都說到感情上嘛,就算你想真殿下了所以比我還急著回家,也沒必要天天掛在嘴上吧。”

克萊門汀面無表情道:

“我沒急。”

神子翻了個身,並不理會她了。

走在前面的沉默的魈突然開口。

“二位,我們到了。啊,對了,應該先歡迎你們來做客才是,這樣才顯得有禮貌,我忘記了。”

看著有點手忙腳亂的魈,克萊門汀正在思考這個時候該說點什麼,就看到眼前又出現了幾個醒目的東道主。

為首者身形高大魁梧,有四隻粗壯有力的手臂,正是她先前所遇的那個四臂夜叉——浮舍。而在其身後,則緊跟著數名形態各異、氣勢非凡的夜叉。

為首的浮舍和魈交流過後,上前和克萊門汀這個意料之外的來客寒暄了兩句。之前在荻花洲相遇的時候,他還以為克萊門汀是個普通人,沒想到猜測的和現實差距有點大,讓他有點汗顏。

克萊門汀面上不顯,心下吐槽道:

“要真是普通人,那我們大概沒有見面的機會,我一定一早就扭頭開跑然後被那套從天而降的槍法插在地上。啊,不對,普通人應該是不太敢像我這樣在荒野亂走的。”

在浮舍和魈的介紹下,克萊門汀也認識了跟隨浮舍一同前來的其他三位夜叉。他們五個合稱為仙眾夜叉,克萊門汀猜測就是夜叉這個族群裡面最厲害的那幾個。

這些夜叉們不僅外貌獨特,掌控的元素力量也各自不同,各自的特性也很鮮明。

屬性是水的夜叉名為伐難,和名字差別很大,她看起來是很安靜溫柔的型別,甚至讓克萊門汀覺得和夜叉降妖除魔的屬性不太相襯,看來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與之相對的火夜叉應達就顯然是個熱情樂天的角色,讓她有點想起在稻妻的朋友千代。最後剩下的一位看著比較持重的夜叉是巖屬性的彌怒,只看感覺來說,克萊門汀覺得他有點像摩拉克斯青春版,不知道有沒有本人在刻意的向那個方向模仿的原因在。

果然,璃月只有各種各樣的帝君廚啊。

新見到的這幾位夜叉好像更加深了克萊門汀的這種刻板印象。

魈顯然是嘴上不說但辦事很靠譜的那種人,之前他和克萊門汀匆匆討論過的事情已經被他盡數告知了其餘幾位夜叉,這邊已經是萬事俱備,克萊門汀就是那個欠缺的東風,馬上就能開始一點嘗試。

克萊門汀猶豫了一下,決定先預警一下。

“我還是得先告訴你們,我的淨化算是物理驅魔,可能跟你們想象的區別挺大,你們要不要先做一下心理準備?”

浮舍不甚在意地回答:

“這個放心就是,金鵬已經提前告知於我們,所以今天來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的是我們幾個實力更強的。別有什麼顧慮,動手就是了。”

克萊門汀依言點頭道:

“好,那我可要動手了。”

見五位夜叉紛紛點頭,克萊門汀也開始了動作。

今天的金流似乎比平時要更加積極,克萊門汀還沒怎麼催動就活躍地上躥下跳起來。金色的光芒在空曠的場地中湧現,引來幾道好奇的目光。橫亙於空中的雷環再度亮起,這次把在場眾人都囊括在內。在這個範圍裡,雷元素的濃度被不斷提高,好讓金流能有更多發揮的空間。

而後,金光乍現,電流四射。這些金色的流光似乎有些自主行動的能力,撲向周圍的幾位夜叉,卻繞過了場中的小狐狸。

神子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些是怎麼繞過我們去找人的啊,你控制住了它們?”

克萊門汀簡略的回答:

“不是,現在是自動索敵模式。金流的使命是淨化,它會自已去尋找汙穢的,平時我很少把他們這樣放出來就是了。現在這些力量瞄準的是他們身上的那個業障,一會你就能看到了。”

神子確實看到了金色的雷霆,也看到了毫無防備就倒在地上的幾名夜叉。

克萊門汀面上保持沉默,心裡卻有些慌張了。

“完蛋,早知道剛剛應該再多問一句的,懷疑成真了啊。這下一口氣放倒五個夜叉,要是摩拉克斯看見還以為我要鬥兩主觀禍敗呢,我還怎麼解釋得清楚。”

一念及此,克萊門汀趕緊上前檢視夜叉們的情況,好在是發現他們並無大礙。

她鬆了口氣說道:

“淨化是真淨化了,就是業障太深所以能量輸出的有點猛,和那些業障對沖了一下才產生這樣的過激反應,讓他們躺下了。幸好,差點要以為是努力的太過分,電擊療法電死人了呢。”

嘴上這樣說,但她其實並不擔心後一種情況發生,她對自已還是有點基本認識的。

“這是……什麼情況?”

一道遲疑的聲音響起,克萊門汀扭頭看去,原來正是摩拉克斯。他似乎是匆匆而來有什麼事情要交待,顯得有些風塵僕僕。

克萊門汀有些不知道這話怎麼接。她總不能說:不好意思,我把你手下的仙眾夜叉都放倒了,你來的實在不巧,這活只能你自已去幹了。

好在摩拉克斯是個靠譜的魔神,武力值很強的同時也具備很有水平的理解力。看了一圈現場形式,不用克萊門汀多說什麼他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是業障的事。還未定下正式的契約就勞動閣下幾次出手,倒顯得我有違契約的精神了,抱歉。”

克萊門汀自然說沒關係,兩人一起觀察幾位夜叉的情況。

正如克萊門汀所料,幾位夜叉都算得上實力超群。雖然過程中出了點小差錯,但受到的這些不可避免的損傷對他們來說遠不如業障本身的問題大,很快就能恢復過來。一番感受後,幾人都覺得自已身上業障的困擾減輕了很多,不由得大喜過望。

他們雖然沒有預料到這一套物理驅魔攻擊力也是在很強,但也沒想到這股力量對上業障真的效果拔群,給了他們比想象中要多得多的幫助。

幾人自然紛紛道謝,被克萊門汀攔住。

“算了,不用謝來謝去了,我也沒想到這一下會打暈人,怪不好意思的。你們身上的那個業障的影響比我想象的還要深,所以才會出這樣的岔子。我只能幫忙緩解,清楚的是汙染到你們的那一部分。如果真的要避免這種情況再發生,還是遠離汙染源更可靠一些。”

摩拉克斯到來之後,幾位夜叉就不怎麼說話了,表現出一副都聽帝君安排的樣子。克萊門汀見狀,乾脆也跳過中間的交流過程,直接對摩拉克斯說:

“總之,效果就是這樣了。之前應該說過的,已有的汙染我能淨化,但沒辦法阻擋這個東西不再出現。如果其他條件不變,那就是汙染的進度條被清空之後重新累計而已。長此以往,一樣的問題還會捲土重來。我沒法直接斬草除根,只能售後服務。如果你有意願的話,我們還可以商量一份長期合作的契約,由你決定。”

摩拉克斯點頭道:

“能緩和一二業障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怎麼能責怪閣下,想來此事不易,閣下已然費心良多。前番與外敵作戰,閣下也出力不少,還未能報答,現在又欠下了新的情分,實在是令我汗顏。我確實欲與閣下訂立新的契約,但實在無法判斷我該付出什麼樣的報酬,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這下輪到克萊門汀為難了,她也不知道該要什麼。按照奇貨可居的原則,她應該挺值錢的才對,把這份價值轉嫁給稻妻,她又不太拿得準稻妻需要什麼樣的利益才合適。早知道應該多聽聽那個該死的辰時早朝。

但事已至此,克萊門汀決定把問題拋給別人,專業的事還是得讓專業的人來做。

“那就還如之前所言,我來璃月的最初目的是解決貿易通商的事。契約中的報酬,不如也一併算在這裡吧。”

摩拉克斯權衡了一番利弊,點頭道:

“好,那就一言為定。我立刻告知七星重議此事,璃月重建不需要太久,閣下很快就能看到我們的誠意。我會在這份誠意的基礎上和閣下訂立新的契約。”

“好,理應如此,我沒什麼問題。”

摩拉克斯略微致意,留下一些讓克萊門汀在璃月大可自便之類的話,就又匆匆離去了,看起來是真的很忙。

克萊門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低頭對神子說。

“效率比我想的高啊,不知道是人的功勞還是神的功勞。或許二者都有?那我們很快就能回稻妻了。就是這下又給勘定奉行整了個大活,不知道他背後有沒有偷偷罵我。”

神子擺擺尾巴。

“他們哪裡敢,你不要總說這種奇怪的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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