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線索
“啊？”沈一念醞釀的感情被他堵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這叫什麼事？直接叫人家分手？
“可是我很喜歡他。”沈一念語氣極認真，隨後又支支吾吾道，“雖然……我還沒跟他在一起吧……”
“沒在一起？”齊盛像是抓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眼睛微不可見的閃爍了下。
沈一念點點頭，“額…是還沒在一起，不過應該快了……吧。”
又繼續說道：“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沒什麼仕途。我怕爹不喜歡他，還沒敢跟家裡人說呢……”
低下頭半晌，忽的抬頭望向齊盛，眼睛裡的細碎忽隱忽現，“我今天來紅湘樓的事，麻煩盛小將軍不要與外人訴說，你也知道這地方，傳出去恐對女子的名節不好，更何況要是家裡父親和大哥知道我是為了心上人而來，怕是更為生氣……”
她的睫毛細長而悠揚，一眨一眨間的微微輕顫，像是三月裡的嫩柳，帶著春日和煦的風，漾在齊盛的心上。
他忽然發覺，原來她的眼睛很美。以前她從未認真留意過其他女子的眼睛，自然不會知曉女子的雙眸原來跟男子的相比，更潤澤動人，秋水含情。
默然片刻，齊盛才從沈一念帶著懇請的眼神裡回過神來。
“你這麼喜歡你的心上人，可他卻來這種地方。”齊盛徐徐說道，“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某人的感受。”某人這兩個字加重了咬音，直視著沈一念。
“我…我……”沈一念一時語塞，這人成心找茬，但是謊話已經編到這裡了，不能半途而廢，“我已經說過了，我們兩人還未真正在一起，他有自已的私人自由，也不用什麼事都跟我說……”
“哦。”齊盛轉身找了個能坐的地方，翹起一條腿，悠悠說道，“不過，如果那人有意與你，就算兩人未在一起，也不可能完全不在乎另一人的感受。
更何況是來這種風月場所。”
沈一念低垂著臉，這人是真較真兒，較真的還是別人的感情。
見她不說話，齊盛像是更得意，“沈小姐，該不會……你是單相思？”
沈一念這才重新抬起頭來，“單相思？”頓了頓，猶豫著點了點頭，“咳咳，算…算是吧。”說完不再看齊盛，你喜歡腦補就好。
正在此時，陸訊走了過來。
看了一眼齊盛旁邊的沈一念，兩人好像認識。
沈一念立刻低下頭，深深埋進脖子裡。這墨色衣服的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那類，最好少接觸微妙。
“盛小將軍，這位是？”陳訊看向壓著頭的沈一念問道。
“是我一朋友，碰巧遇到，閒談幾句。”齊盛並沒有揭穿沈一念的身份，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
沈一念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悄悄離開了，她沒必要再待在這裡，先把沈一淑找到再說。
“怎麼樣，沒抓到人？”齊盛看著陳訊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光彩，而是緊皺著眉頭。
陳訊點了點頭，“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跟蹤到一個線頭，幾次在這紅湘樓進出，原本想放長線釣大魚，不打草驚蛇。
但那人警惕性極高，好似發覺了情況不對，現在人就在這裡，偏偏還找不到。”
這次公主被襲事件，聖上震怒，直接命令刑部，大理寺等一同把逆黨緝拿歸案。
這件事不是公主被襲這麼簡單，身為皇室，居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如此囂張行事。
這已經是在挑戰皇上的威嚴，挑戰整個北臨的威嚴。
根據得到的訊息，部分逆謀分子已經進了京城。
這些人行蹤難定，這讓他們的人想要抓住極其不易，每天無間隙輪班摸查，才窺見了他們的尾巴，經常出入紅湘樓。
本想順藤摸瓜，可現在他們被對方察覺，無奈之下，他們只好斷了念想即刻抓捕這小魚小蝦。
“盛小將軍，依你之見，這些人明明都逃了，為何還會入京城？到底還有何目的？”陳訊現在頭很大，抓不住對方任何一人，他該如何向上面交代。
更重要的是，自已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丟了小命。
盛小將軍是直接與對方有過正面衝突的人，更是保護了公主，現在也願意協助他們緝拿犯人歸案。
或許他的意見會給自已一點頭緒。
“他們襲擊公主的任務失敗，朝廷也已經在大規模抓捕他們，按理說他們不應該還往京城鑽。”齊盛撫摸著自已的下巴思索著，“不知是賊心不死，還妄想再來一次？”說完搖了搖頭，還是覺得這猜測站不住腳，那些人選在城外動手，不就是因為方便得手，而想在京城動手的話，無異於難如登天，更何況是在這種大肆抓捕他們的情況下。
“不管怎樣，他們既然敢來京城，就說明京城一定有什麼值得他們停留的東西。或許……背後的主謀也在京城也說不定？”
“你們跟蹤的那人，常來這裡，他都做些什麼？”齊盛問道。
陳訊搖搖頭，“都是些正常的吃吃喝喝，暫沒有發現異常。也不知道這小子如何向其他人傳遞訊息這類行為。”說到這裡，他的語氣變得冷冽起來，“但我肯定，他一定做了我們不知道的事。”
“何以見得？你不是說還沒有發現異常？怎麼又肯定做了其他事？”齊盛不解問道。
“之前我們察覺了對方在城西有一窩點，還未及時得到驗證，同一時間發現了這小子，於是分頭跟蹤和調查。”陳訊說道，“這小子來了紅湘樓，離開後，沒多久，城西那邊被懷疑是窩點的地方，人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憤怒與不甘顯露而見，“等到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人去樓空。”
“第二次等到那小子再來這裡時，又是什麼異常動作都沒幹，但等到他離開的之後，我們的人發現城東一老宅子的人一晚上憑空消失，又是人去樓空。”
本想用這小子做線索，順河摸出更大的魚。沒想到對方的接頭方式極為隱秘，甚至都不知道人家到底如何傳遞的訊息，跟誰傳遞的訊息，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搜查出來。
齊盛單手托住自已的下巴，細細聽著陳訊剛剛說的話。
另一邊搜查的人員似乎發現了什麼情況。
“人在這裡！”
頓時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這一聲喊叫拉了過去，紛紛朝著聲音的源頭快奔而去。包括齊盛和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