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測測看......”段旭已經從一開始的雲淡風輕變為了一隻驚弓之鳥，“我不知道五種代表什麼，九階是所有索生者畢生所追求的領域，如果你真能接納五組基因鏈，那麼你以後絕對會被當成領袖培養，是整個人類對抗輻化物最尖銳的利刃！”
“這管是‘懸壺’......”
五分鐘，不過彈指一揮間。
段旭震驚地跌坐在椅子上，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口中喃喃：“五組......五組！你知道嗎，你追平了索生殿截止目前的歷史，是整個人類有記載以來的第九位種子！”
“前八個都是誰？”蘇一哲其實想說九測前五中的機率同樣也是一百二十六分之一，但看段旭這副樣子暫時聽不進去。
“第七任亞洲索生殿總殿殿主，第九任歐洲索生殿總殿殿主，剩下的六位目前還有一定爭議。”段旭捂著胸口，身子忽然有一瞬間的顫抖，倒吸一口涼氣“不對，不對！你還有四組沒測！”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蘇一哲心念一動，腦中如赤蛇劃破漆黑的雨夜：“後面四組測試我也能透過？”
段旭猛然打了個寒顫，聽到這話，他忽然被拉回現實，渾身冰冷。
從機率來看，蘇一哲說的話是事實的可能性確實不低，五組會被當成領袖培養，但是六組呢？
七組呢？八組呢？
段旭想都不敢去想。
要是蘇一哲是全容體，那麼等待他的將不會是光明的未來，而是第一時間被抓去總殿切片研究，這已經不是天賦問題了，關乎到了整個索生者群體的命運，容不得半點馬虎。
“開始吧。”段旭極力平息下自已激盪的心情，幽幽開口道。
然而，接下來的十分鐘內，他見到了這輩子以來最炸裂的場面。
秋荼，成功！
風鶴，成功！
露飲，成功！
“最後一組了......”段旭木然地轉過頭，像是著魔了似的，精神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卿雲......”
而就在段旭推射測試液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啊啊啊啊啊！”
蘇一哲忽然臉色通紅，一頭摔倒在地上，兩隻手抱著膝蓋滿地打滾，豆大的汗珠從額間冒出，脖頸上青筋暴起。
段旭有些詫異，在接連三組的成功後，蘇一哲已經來到了八組的數量，不他原本以為蘇一哲會連帶著最後的‘卿雲’一路幹穿所有基因鏈，沒想到居然倒在了最後一步上。
段旭已經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能確定這就是最正常的排異反應。
“八組。”他喃喃自語，“為什麼我會如此期待他能達到九組？難不成，難不成成神真的只是傳說，凡人之軀到底是無法做到麼......”
大半天過後，蘇一哲才從排異中緩過神來，他低頭看著自已地上的嘔吐物，虛弱道：“這個、不良反應這麼大的......yue.....麼。”
“這件事，不要告訴你我之外的第三人！”段旭出神了一會兒，立馬板臉，嚴肅道，“這關乎你的人身安全，現在，聽好了，你一共透過了四組測試，而不是八組，八階種子特質的身份令牌我一會兒會拿給你，千萬不要和暴任何人暴露這件事！”
蘇一哲鄭重點頭。
雖然沒有透過九組測試，但八組的成績依舊讓他本人也感到無比震撼，恍惚間，他忽然想到海底的那隻巨獸，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慢慢成型。
“你是不是想問關於那群遠古生物的事情？”段旭看出他所想，再結合蘇一哲之前的描述和經歷，“這期間，我去總殿的檔案裡查一下你描述的那個生物，或許你真的撞大運了，遇到了我們完全未知的深海王者。”
“之後的行程怎麼安排，還需要我繼續服役嗎？”蘇一哲收回思緒，現在胡想也沒有任何根據，還不如關注點更偏向實際的問題。
“我們已經查明瞭。”段旭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拆遷區收留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
“然後在她身上進行人體實驗。”蘇一哲搶先一步說完，翻了個白眼：“是是是，法院那邊已經宣判過一次了，關就關，讓陳鬼別來刁難我就行，她那種性格我應付不來。”
“不，調查專員的報告裡稱，你給她提供衣食住宿，並且照料她的生活起居，還陪她玩耍。”段旭剛好手機裡存著這份資料，拿出來點開文件：“這就是你所謂的人體實驗？”
手機上，蘇一哲個人部落格最近一版的開題上，一串標題尤為引人注目：
“六歲至十二歲兒童對於獎勵選擇偏好的階段性調查。”
“你看得懂？”
“廢話！”
“為了區分孩子在不同年齡段對不同獎勵反應的激烈程度，現進行單一實驗觀測。”段旭照著實驗原文念道：“設定五組內容，分別就食物獎勵，金錢獎勵，玩具獎勵，外出獎勵以及陪伴獎勵進行觀測，對樣本進行資料記錄？”
“這是虐待？”段旭第一次看到這份交上來的調查時懷疑過自已眼花了：“給她買蛋糕，發紅包，送小玩具，讓她混進幼兒園去春遊，還有陪她過家家？”
“她是個啞女。”蘇一哲無奈道：“第二次春遊的時候，她被幼兒園裡的孩子弄哭了，老師電話聯絡到了我。
“我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安慰，安慰到一半，旁邊路過了兩個巡邏的警察，他們看孩子一個勁地哭，以為我是人口販子，強行要求我出示身份證件。”
“結果你也知道的，我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明我和這孩子有關的證件，當天中午就被特警爆了家。”
蘇一哲像是被迎頭打了個悶棍，委屈道。
段旭努力抑制住想笑的內心，牽動嘴角，“嗯”了一聲。
那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蘇一哲這個運氣是段旭有史以來見過最差的了，先是莫名其妙被警察逮捕，再被抓到黑石礁十八監獄挨陳鬼的叼，還沒安穩上兩天，又稀裡糊塗被自已拉去當了敢死隊。
一時間，段旭看向蘇一哲的眼神都帶著些憐憫。
“你被無罪釋放了。”段旭攤手，臉上帶著抹輕鬆的笑意：“但這趟烏龍過後，你也很難回到在實驗室的那段平靜日子了，原因你很清楚。”
“嗯，所以我才問問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安排。”蘇一哲沒想到自已當初說破嘴都沒有解釋清楚的誤會，今天就這麼解開了。
但他不用想也知道，更操蛋的事情，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