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瓶大小姐牌墊腳石 08
“江詔,B市兩天有艾伯特大師的攝影展,你給我訂票。”
忘了說了,鬱翎高考的志願報的便是攝影專業。
正好前面是個紅燈,江詔停下了車,接過鬱翎的手機瞧了一眼宣傳圖,三天後開始,持續時間五天,來回兩天。
手機上的手指滑動了幾下,相似的宣傳圖映入眼簾。
“A市也有,默文的攝影展。”
鬱翎趕緊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兩個攝影展撞上了……”
說完這句後車內重新陷入安靜,江詔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敲了敲,傳出的聲音沉悶又短暫,讓人生悶,例如江詔,例如後面的司機。
本來他是不該坐在這,但他家小姐非不讓他開也不讓他坐副駕,硬是要兩個新手開著越野上路。
但司機也是在鬱家做了十幾年的人了,根本不放心兩個孩子自已開車上路,幸好還有江詔在一旁幫腔,這才能跟來。
此時聽到鬱翎的一番話,司機都對江詔生出一些同情,這倆孩子真的是要訂婚了嗎?
怎麼沒人當回事啊!
等回到鬱家時,江詔都以為鬱翎不會再提攝影展的事了,結果還真讓鬱翎還真提出一個好-辦-法。
“我去B市,你去A市,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好辦法?”
明亮的燈光照亮了空間,卻帶不來暖意,同樣也消融不了少年眼中隱藏的火氣。
此時的鬱翎正躺在沙發上,餘嬸給她紅腫的雙眼敷了塊溼帕子,所以也看不到江詔此時的表情。
鬱·江詔情緒感應儀·翎暫時下線。
“對啊。你到時候帶個好點的裝備,給我錄相。我還要艾伯特大師的簽名。”
“那訂婚典禮剩下的事情你自已做完?”
躺在沙發上的人沉默了一下,鄭重地點了點頭:“嗯!”
拿了塊新帕子打算給鬱翎換一下的餘嬸正巧聽到這句“嗯”,手上的帕子都差點沒掉嘍。
再看向一旁單人沙發上坐著的江詔,臉色有些青,餘嬸越發確定自已昨天看到的是錯覺,江少爺和她家小姐就是一對冤家。
“餘嬸,晚上我想吃菠蘿咕嚕肉。”
餘嬸一口答應,立刻回到廚房去做飯。
客廳裡忽然安靜了下來,鬱翎也沒等到江詔的回覆,連呼吸聲都消失了,剛想拿下眼上的帕子,就感到旁邊站了個人。
“那這些事情都交給你了。”
一個筆記本被塞到鬱翎手中,有些厚,這麼多事情啊……
鬱翎有點想打退堂鼓,但想到今天早上專家剛教給她的一招:關心對方生活中的細節,從點滴入手,做些小事,讓對方對你產生依賴,是下一步開始的基礎。
江詔注視著少女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就知道這人想打退堂鼓了,心中越發煩悶,但也附身去拿鬱翎手中的筆記本。
“好!江詔,你訂票了沒,還有我的簽名一定要拿回來。”
鬱翎握緊了手中的筆記本,大頭都有酒店,她應該只需要處理細節吧。
這樣應該也算對方生活中的細節吧,比專家說的那些什麼吃飯穿衣少多了。之前玉珍教她的辦法都是從什麼日常入手,累死了。
江詔看著在那大放狂言的鬱翎,心口像是堵了團棉花,氣都不知道往哪裡發。
“行。到時候我要專心拍照,減少聯絡。”
“嗯嗯。我的相機給你用,一定要拍完整些。還有……江詔,你是不是又走了,我還沒說完呢!”
等到鬱父鬱母回來,餘嬸已經做好了晚飯,餐桌上往日坐在一塊的兩人對面而坐,怒視對方。
鬱母看到這副場景時是有些驚訝的,小翎居然真的把小詔惹惱了!她也不瞎,能看出來自家閨女之前的挑釁在小詔眼中就跟兒戲一樣,連反擊都勝之不武的那種。
“鬱叔,沈姨,你們回來了。”
“對,回來了。”鬱母洗了手走過來:“你們今天去看場地怎麼樣啊?還滿不滿意。”
說到這鬱翎可有話說了,先跟父母吐槽了一遍今天差點被垃圾毀了心情,又說到後面典禮的方方面面都被她親自挑剔了一個遍,完全沒給江詔說話的機會。
“媽媽,到那天我的手捧花要用藍色繡球。”
鬱母點頭應下,她自已就是開花店的,做這些再熟悉不過了。
話說完了,晚飯也接近尾聲。
江詔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對面要求被滿足後笑得燦爛的少女放下了炸彈:“鬱叔,沈姨,過兩天我去B市,訂婚典禮的細節就交給鬱翎了。”
“啊!”
“什麼!”
鬱翎吃下最後一塊菠蘿咕嚕肉,迎著父母懷疑驚訝的目光點了點頭:“嗯,我來辦,肯定沒問題的。”
晚飯後鬱父把江詔帶去了書房,鬱母則是跟賴在沙發上吃水果的女兒談心。
“小翎,你之前的話是認真的嗎?”
鬱翎在果盤中挑揀出一顆圓潤飽滿的車厘子遞給鬱母:“嗯。媽媽,我的訂婚典禮我肯定會辦好的。”
“什麼你的,是你和小詔的。”鬱母吃下了那顆車厘子,指正女兒話語中的漏洞。
鬱翎叉起一塊哈密瓜吃著,嘀咕了一句:“就是我的啊。要是江詔不在,我也要訂婚啊……”
“咳咳…咳。”
鬱母聽到這話差點沒嗆著,直接敲了下女兒的腦袋:“說什麼胡話呢。要不是小詔,我才不放心把你交出去呢。”
“噢~”
訂婚了又不是不能解除,結婚了還能離婚呢。
要是等她招數都用完了,結果還讓她不滿意,她就踹了江詔,嗯,就這樣。
鬱母看著自顧自高興的鬱翎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們太寵小翎了,才讓她現在還跟個孩子似的,全憑喜歡好惡做事,雖然小翎的品性尚好,但有時候何嘗不是對別人的殘忍。
小詔只把小翎當妹妹就好,她女兒的性子啊。
鬱母自已雖然嫁給了喜歡的人,但不會認為自已的女兒也能找到互相喜歡的人度過餘生。
感情這種事,能摻雜的東西太多了。
鬱翎吃完手中的哈密瓜後放下了叉子:“媽媽,我先上樓了,明天還我還要做典禮的事。”
“哎,好。”
還是給調個助理給小翎吧。
小詔做事是有自已的章法,所以不熟悉的助理反而是累贅;但小翎這孩子根本沒章法啊。
惆悵的鬱母剛拿起果盤中的一顆車厘子就笑了。
沒章法是沒章法的,但還是她的小棉襖。
鬱母最喜歡吃車厘子,而果盤中的車厘子鬱翎一個都沒動。
咚咚咚。
“誰啊?”
“我,江詔。”
鬱翎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進來吧。”
一進入房間江詔就感受到房間裡的溫度要比外面低。
裹著衣服吹冷風,什麼習慣。
視線不受阻礙的鬱翎對江詔的情緒再敏銳不過:“不準碰我空調,你有事說事。”
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