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陸廷安的馬車翻倒在地,他果然遇到刺殺。

陸廷安身中一箭,面目猙獰,咬緊牙關,奮力將深深插入身體的箭拔出。緊接著,他將一個刺客狠狠地踢翻在地面,奪過刀與眾人廝殺起來。城門守衛統領一眼認出是首輔陸大人的馬車,立刻率領護衛出宮營救,齊源也趕了過來。

很快刺客盡數被擒。

陸廷安步履匆匆,進宮面聖。

許久,沈晚寧趕到,跑的腿都要斷了。

宮門依然像往常一樣寂靜。

地上有大片大片的血漬。

有幾個宮女拎著水桶,一遍遍洗刷著。

沈晚寧頓時腦子轟的一聲,癱坐在地上。“是誰的血?”

“是,是,首輔大人的,剛剛他在宮門口遇刺,中了一箭。”

被廢的太女——沈晚寧,誰不認識。即使被廢,那刻在宮人骨子裡的恐懼,讓宮女們立刻緊張起來。

中了一箭,流了這麼多血,定是傷到了要害。沈晚寧想象著利箭穿過陸廷安心臟的畫面,心痛不能自已。

“陸大人傷勢如何?”

“奴婢們不知。”

沈晚寧站起身來,定了定神,挺直了脊柱,向著宮門走去,步步生風。

有守衛攔住了沈晚寧。

沈晚寧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抽出守衛的佩刀,抵在人家脖子上氣勢洶洶,大喊一聲,“開門。”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祖宗唉,快把刀放下,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就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啊。”

一個戴著高帽子的太監從身後而來,黑髮中夾雜著縷縷白絲,上了年紀。

他身後一隊護衛押著一人,嘴裡塞著白布。

沈晚寧腦子飛速運轉。這太監叫她祖宗,

定是原主的好忠僕。

“祖宗唉,還當自已是太女呢?如今這宮裡的主人早已經換了。”老太監邊說邊抹眼淚。

“我要去找陸廷安,他死了沒有。”沈晚寧萬分緊張。

“首輔大人哪那麼容易死,好著呢。”老太監將守衛的佩刀插回去,瞪著兩個守衛嚴肅地說道,“不許將此事告訴別人。”

“是,高公公。”守衛恭敬退後。

“走吧,祖宗,老奴領你進去。讓老奴再伺候你一回。”說著高公公將沈晚寧的手臂搭在他手上,領著她進宮門。

沈晚寧很不習慣,反而挽著高公公的胳膊,攙扶著他,“高公公,還是這樣比較好。”

高公公頓時淚如雨下,“祖宗唉,長大了,你這是受了多少罪啊。”

高公公說著啊啊哭了起來。

沈晚寧安慰,“公公,晚寧長大懂事是好事,總不能一直那樣渾下去。”

“對,對,是好事,是好事。那你剛剛還硬闖宮門,那是要滅九族的。就那麼在意首輔大人。”

“我是,我是急著去聽聽他有什麼臨終遺言。公公不知道,陸廷安可有錢了,我要問問他都把銀子藏哪裡了。”

“祖宗啊,你什麼時候變成財迷了。”

“您別一口一個祖宗叫我了。您叫我寧兒吧。”

“嗯,嗯,我的好寧兒。寧兒,你小時候可喜歡和我在這兒捉迷藏了。”高公公指著一處殿宇說道。

沈晚寧,鼻子一陣酸楚,紅了眼眶。穿越之後,總是單槍匹馬,如今可算遇到個親人了。她突然很想爺爺。那個頭髮發白的老頭肯定也很想她。還有爸媽,江淮南。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沈晚寧由高公公帶領著來到內殿。

“皇上,老奴在宮門口碰見姑娘,姑娘擔心陸大人的傷勢,不肯離開,老奴便擅自做主,將她給帶過來了。請皇上責罰。”高公公請罪。

“無妨,這本來也是寧兒的家。寧兒,想家嗎?你要是願意,搬進宮來住。”

皇上大度皆因沈晚寧是女兒身, 掀不起大浪。

沈晚寧一個頭重重磕下去,“謝皇上隆恩,晚寧不想束縛宮中,情願做一隻自由自在的鳥兒。”

敗者為寇,沈晚寧磕頭便給足了皇上安全感,表明自已手無縛雞之力,並無威脅。

皇上道,“看來寧兒你與廷安相處的很好嘛。”

“陸大人性情寡淡,晚寧勉強能與陸大人相處。”

說這話時,陸廷安處理好了箭傷,被太醫攙扶著走了出來。

眼神黯淡,臉上慘白,看不出表情。

“太醫,陸愛卿傷勢如何?”

“射偏了一寸,幸好沒傷及心肺。”

沈晚寧心中一動,隱隱作痛。

皇上道“去把季禮押上來對質。”

是高公公剛才押回來的那個人。剛拿掉嘴裡的白布,季大人就開始喊冤。

“皇上,臣冤枉啊。”

皇上道,“季禮,你好大膽子,竟敢在宮門外刺殺首輔。”

“皇上,給臣一百個膽子臣也不敢啊。這是栽贓是誣陷。”

皇上道,“在刺客身上搜出了你府上的令牌,而且他們都把你招了,人證物證俱在。”

“皇上,臣冤枉啊,臣冤枉啊。”季大人哭的驚天動地,“定是有人設局害我啊,皇上明查啊。就算臣要殺陸大人,臣肯定在陸大人回京途中就動手。不可能在宮外動手,這麼愚蠢啊。”

這時候隨陸廷安一起北上的其他三位大臣也到了。其中一位是當初主張殺沈晚寧的戶部侍郎柴優。

柴優道“皇上,臣等回京途中確實遇到了好幾次襲擊,幸虧首輔大人早有防備,不然臣等早已慘遭毒手。”

皇上道 “季禮,是不是你屢次沒有得手,所以狗急跳牆,在宮門外安排刺殺。”

季禮道,“臣為什麼要殺陸大人吶。”

“那貪汙官員的名單早已報回來了,有好幾個都是你的人。你敢說你沒有牽扯其中?”

陸廷安道,“皇上,臣昨日從北邊回來稟奏貪汙災糧一案,等皇上的時候喝了一杯茶水,哪曾想那水中竟然下了催情藥物,不知是誰用這種卑鄙手段,想要害臣。”

龍顏大怒,“竟有此事?搞陰謀算計,連朕的後宮也算計上了,連朕的臉面也算計上了。廷安,你可認得那宮女嗎?”

“臣,過目不忘,自然認得。”

“好,叫所有宮女在殿外排列,讓廷安一一辨認。”

三千佳麗啊,齊齊整整站好。

陸廷安從她們面前匆匆走過,走到中間一排,停下。那宮女嚇的立刻跪地求饒。“大人,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季大人慌了神,他讓小宮女下藥不假,可根本就不是這位,而且已經讓人連夜處理了,這是赤裸裸的冤枉啊。

高公公尖著嗓門道“說,是誰指示你給陸大人下藥的?”

那奴婢看一眼季大人,直接招了,“是季大人。”

“你撒謊,我根本就沒見過你。”

那宮女從腰間摸出一塊玉牌,果然也是季府親信獨有的。

“你偷的,一定是你偷的,你信口雌黃,我根本沒見過你。”

那宮女掉著眼淚,“季大人,奴婢的身子都給你了,你說過事成之後,娶我為妾,以此玉為證,怎麼大難臨頭就說不認識奴婢。”

“好你個季禮,早聽聞你到處風流,想不到朕的後宮你也敢動?”

“不是她啊,臣不認識她啊。”

柴優道“季大人既然口口聲聲說自已冤枉,那就請入都察院好好查一查吧。”

“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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