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他媽媽催生二胎

正好那段時間單獨二胎政策，傳的沸沸揚揚，但沒有紅標頭檔案下達。

他媽媽又開始叨叨我們要二胎。他媽媽對我說。

“你們趁著年輕，趕緊要個二胎。一個孩子以後太辛苦了。你看，你爸爸生病以後，我兒子全程跟在醫院。

但凡有個兄弟姐妹，也可以替換一下，回家休息兩天。”

我認為這些話是好話，但是當時的情況並不是很合適。

我們的養殖剛剛起步，他爸爸生病正在恢復期，各方面條件都不是很合適。

我說：“要二胎肯定是要的，不為別的就為大寶一天到晚盼著有個弟弟做伴也得要。

不過最近這一段時間事情太多。也沒什麼錢，條件不好，晚個一兩年再要吧，不著急。”

“怎麼就不著急了？你的年齡也一年大過一年了。趁著我還年輕，你趕緊生了二胎，我也可以幫你們看著點。”他媽媽說。

這句話就讓我很無語了。

“我閨女小時候你幫我看了？”我問。

“那時候沒幫你看，不是還得幹活嗎？我忙才沒幫忙看的。”她媽媽。

“我現在要了二胎，你真的能幫我看嗎？再說了最近花這麼多錢，沒錢怎麼養孩子呀？”我又問。

“有錢有有錢的養法，沒錢有沒錢的養法。我們小時候窮的飯都吃不飽，我們不是也長大了？

我兒子小時候，我們家條件也不好。打小他都是穿他表哥的衣服，雖然是舊衣服，但是他表哥是城裡的，都很洋氣的。

我兒子小的時候可聽話了。一直到上完初中除了學費都沒怎麼花錢。直到他出去上學才不聽話了，要錢多了。”

他媽媽頗為自豪的說。

我又一次被他媽媽的言論震驚到了。我問。

“你的意思是沒有錢，孩子吃不飽也能養大？你們那個時候沒有錢，孩子可以不上學。現在的孩子能不上學嗎？孩子上學不要錢嗎？

不管男孩女孩長大了，結婚不要錢的嗎？現在的孩子能跟你們那時候的孩子比嗎？”

他媽媽理直氣壯的說。“怎麼就不能比了？現在上學，初中畢業之前又花不了多少錢？

以後需要花錢的時候，有就給他，沒有的話孩子大了也會自已想辦法。

村南頭，你那個大爺家。你不是也聽說了，他家三個孩子。你大娘死的時候，三個孩子最大的才上初中。

你大娘死了，以後你大爺又不管。三個孩子從初中就開始自已幹活掙錢養活自已。

每到放假，人家孩子都在家裡玩，他家的三個就出去掙錢交學費和吃飯。

你看他姐弟三個，現在過的多好。都念了大學，現在也都很能掙錢。

你大爺什麼都沒有管，現在也托兒女的福了。聽說三個孩子經常給你大爺錢花。

你和我兒子結婚不也沒花錢。說不定到時候，你兒子也能碰到個眼瞎的呢。”

我只能呵呵了。

我說：“原來我是個眼瞎的。你說的很對，我確實眼瞎。

原來也是你們家族遺傳呀，不過我大爺一輩子沒幹過人事，依然享兒女的福。你羨慕也沒用，你未必有那個命。

你兒子可以是有人生沒人養，只能靠自力更生。

我的孩子卻不行。我既然打算生下他們，我就會為他們負責。

再說了，如果我連我自已的孩子都不負責，都不疼，不愛。你對我既無生養之恩，也沒有幫扶之義。在我這裡算什麼？

沒事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對我既無生養之恩，也無幫扶之義，沒對我花錢，也沒幫對我出力。

以後我就算是給你一點，那也是修的我的福緣，你我無恩無欠不給你也應當應份。

你兒子孝順不孝順你？我絕對不會過問你，絕對不會阻攔這個你放心好了。他怎麼對你們都是出自他的本心？與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沒想到事情總是那麼巧合，過兩個多月後，我被確診懷孕。我覺得既然來了，便是緣分，那就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

一查出懷孕，就跟他媽媽報了喜。媽媽很是高興。說終於可以生個孫子給我女兒做伴了。

三個月後，等胎坐穩了。

我說他媽媽：“你去買兩三隻雞養著吧，到時候坐月子的時候吃。

就買兩三隻就行，不用買太多，我山上還養著那麼多夠吃了。你買個兩三隻應應景就行。”

為什麼要讓她媽媽買雞養著，給我坐月子吃呢？那是因為我們當地有這樣的風俗。兒媳婦坐月子，婆婆需要準備坐月子的雞。

然而我催了幾次，他媽媽也沒有買。後來我給他媽媽拿了200塊錢，他去買了兩隻花了幾十塊錢，剩下的又成了他媽媽的跑腿費了。

二胎，我的孕期反應很嚴重，三個多月以後開始孕反，全身乏力也吃不下東西去。整天昏昏沉沉的，只能躺在床上。

好在這個時間，正好我老公也放暑假在家。家裡的事情我就很少管，多是我老公在做。

九月份我老公開始工作的時候。我的孕反已經輕了很多，生活自理和照顧女兒沒問題。

但是肚子也很大了。需要力氣的活，我也不能再做。比如一天兩次打掃豬圈；給自由採食器加飼料這兩項我是直接不能做。

再說前兩年，身體虧空的很厲害。整個孕期都處在貧血狀態，需要一直養著。

跟他媽媽商量，讓他媽媽幫忙，照顧豬圈一段時間。只要一天兩次打掃一下豬圈。一天一次給自由採食器加滿料就行。其他輕鬆點的瑣碎活，還是我來幹。

他媽媽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幫忙，非得讓我把所有的豬全部賣掉。

她不願意幹這種活，又髒又臭的。哭著說一輩子都沒幹過這種髒活。年紀這麼大了，卻被逼著幹。

還說什麼時候賺錢都可以，等孩子生下來以後讓我爸爸再給我些豬養就是了。到時候我開口，我爸爸媽媽又怎麼可能不給我？

我說：“不願意幹就不幹，那我回頭就處理了。不過以後你別再跟你兒子要錢了，也別跟我要錢。

你們老兩口的藥，有錢就吃，沒錢就停了吧？我把所有的豬都處理掉，以後也就掙不來錢了。

你兒子的工資得養老婆孩子，老婆孩子都養不活的話，也就沒有必要留著老婆孩子了。

還有之前住院時，你孃家親戚借給你們的錢，你們記得自已還一下，以後我們就不管了。

以後咱們各自安好，誰也別拖累誰，誰也不用幫誰。就這樣吧，我現在就回家找人去處理了。”

隔天我老公跟我說，他媽媽說了，等他去上班，就來幫我幹活讓我放心，他跟他媽媽商量好了，他媽媽幹週一到週五，週六周天他自已幹。

我只是點頭答應，表示自已知道了，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

我懷孕七個多月以後，身體狀態越來越不好，肚子越來越大，又加上貧血。送孩子去上學步行十幾分鐘的距離，我需要休息1次才能走到學校。

回程走的更慢，每次送孩子花費的時間比較長。他媽媽就問我怎麼送個孩子，那麼麻煩。

我說：“沒辦法，走不快，一走快了就肚子疼。”

他媽媽說：“沒問問醫生怎麼回事？”

我說：“我給醫生打電話了，醫生說讓我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不做檢查也不敢確定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他媽媽說：“那就趕緊去看看，老是拖著孩子出了問題，後悔都來不及。”

我半開玩笑的說：“我也很想去醫院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很擔心時間長了不好。

但是家裡一分錢都沒有，你家裡有嗎？”

等我說完，結果他媽媽轉身去幹活了，假裝沒聽到。而且在以後的日子裡，再也沒有聊過這個話題。

說實話，他媽媽那樣的反應，還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我一直覺得很多婆婆都會對兒媳婦有排斥心理，但是疼孫子孫女的心是不做假的。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一邊努力的催生，又一邊冷漠對待的。我覺得這完全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心理。

我家到學校的中間有家鄰居。每次我送孩子上學回來的時候，多數會在他家門口坐一會休息。

有一次聊到我貧血的事，就說到了他媽媽辦的這件事。

我鄰居什麼也沒說，轉身進屋裡，一會兒出來手裡拿著一小打錢塞給我。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我鄰居說：“你家裡沒錢，你一天從這裡走好幾趟，你就不會說一聲。

這樣一直等著，出了問題可咋辦？這是1000你先拿著用，回頭不夠你再跟我說，我再去銀行給你提。”

當時我的心情很複雜，我不知道該感慨鄰居的善良，還是該感慨他媽媽的冷漠。

我把錢又還給了鄰居。

“我哪裡至於連做個檢查的錢都沒有了？我手裡已經預留了生孩子的費用。

正好他媽媽問起，我不過是順嘴跟他媽媽開了個玩笑。哪裡會想到是這麼個結果？所以人性不可試探，一試探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