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來到醫生的辦公桌前。他媽媽看到醫生,沒有問醫生老頭的病情怎麼樣?有沒有兇險?也不關心後續的治療。

而是問:“醫生,是不是打完針以後,我們就可以走了?我可不願意在醫院裡住。

醫院裡晚上那麼亂糟糟的,我睡不好覺會很難受。其實我覺得根本就不用來醫院,吃個退燒藥就行。

錢多燒的,非得來醫院扔錢。也不知道自已的錢是不是大風颳來的。”

醫生看了他媽媽一眼,沒有跟他媽媽說話。繼續跟我詢問發病前後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他媽媽仍然不死心,又問了醫生一遍。是不是打完針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那個醫生是個30歲左右的年輕人。是火氣還比較大的年紀。

聽到他媽媽一直在問,生氣了。

“我看到只有你們娘倆送來的病人。家裡再也沒有男爺們了吧?本來病人年齡就大了,不抗造。

都燒到41度了,你還在這裡鬧著回去。你如果不想給他治,想讓他死的話,直接別送來多好。

就算是打完針,體溫降下來了,你們弄回去,半夜再發燒了怎麼辦?你們再來嗎?還是看著病人等死。

病房裡亂糟糟,怎麼了?哪家病人的家屬不是這麼過來的?睡不好覺就睡不好覺,一天兩天不睡覺,死不了人。

我幹了十幾年醫生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不想著怎麼救人,只想著拖後腿。”

他媽媽被醫生懟了一頓不敢再說話。又回到床頭去杵在那裡當木頭去了。不過,嘴巴也沒有閒著,嘀嘀咕咕的嘟囔著。

雖然我聽不到她說的啥,猜也能猜的到,肯定是嫌棄老頭死的不利索。又得麻煩她老人家陪著他在醫院裡受罪。

我跟醫生討論完病情以後,醫生說:“病人這個情況,你們得給他辦住院。這樣直接回去肯定是不行。”

我說:“需要住院,咱就住。麻煩你幫忙辦上住院吧。”

醫生拿起電話給住院部打了個電話。

撂下電話跟我說:“住院部那邊還沒有床位呢,病人現在這個情況,你們今天晚上可以在急診待著。明天病情穩定下來,就不能長時間在這邊佔著床位了。”

我說:“你稍等會,我去打個電話。”

走出急診室,給個朋友打了個電話。他幫忙給協調了一下,得三天後才有床位。

我朋友說:“你把電話給主治大夫,我跟他說一下,讓他幫忙在急診室騰個床位,你們先住下。”

我拿著電話重新回了急診室,把電話給了主治大夫。他們通完話以後,主治大夫給我們協調了一個三樓的急診床位。

急診室的護工幫我們把他爸爸送到三樓的急診床上。護士站的護士緊跟著過來了解病情。

安頓下,他們天已經大黑了。當天需要的藥基本上都藥房拿出來了。只還有一味藥,需要去藥房拿。

我把取藥的單子遞給他媽媽。

我說:“就只有這一個藥了,你下去拿上來吧。天這麼晚了,孩子得鬧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媽媽把身子一扭,說:“我不去拿,我找不到頭在哪裡拿?說不用來,不用來嘛,吃個退燒藥就行了,非得來。”

病房裡還住著其他的病人。所有人都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她也不自覺。

沒有辦法,我直接去了護士站。跟護士站的護士長說明了情況。護士長是個中年女人,也是個善良且好說話的人。

我說:“我一會兒去把藥拿上來,晚上我不在這裡。我家裡還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實在沒法在這裡陪著。

我們家老太太和別的老太太不太一樣。如果晚上我們家老頭有任何的不適,需要搶救的話。你們一定要全力搶救,不要聽老太太的。

你們如果怕擔責任的話,你們現在開啟手機錄音,我再重複說一遍。出了任何的問題,我來負擔。

明天估計我老公就會回來了。到時候有任何問題都聽我老公的就行了。”

我用護士長的手機又重新錄了一遍我的承諾。護士長把我手裡的藥單也接了過去,安排一個小護士去拿了。

護士長說:“趕緊回家吧,這麼晚了孩子小,估計得鬧了。你放心好了,有你錄的承諾,我們知道怎麼辦?緊急情況下,我們會全力搶救的,不會受到你們家老太太的影響。”

好在那一夜平安的度過了,沒有用得著搶救。他爸爸的體溫在第二天早上也慢慢降下來了。上午我老公也到了醫院。

在急診室住了三天,又在普通病房住了六天。在醫院住了九天才出院,回了家總共花了一萬多塊錢。

回到家以後,他媽媽就各種看著我不順眼,越來越鬧騰。足足半個多月,一句話也不跟我說。

而且每天從早到晚的罵人,以前只是從早到晚讓自已的老頭趕緊去死。

從老頭被救回來,以後又多了內容。

“我要回家,我再也不住在這裡了。成天看著那張熊臉,我覺都睡不著,我心口疼。

回家多好,自由自在的。我在家裡喝涼水也比在這裡吃山珍海味強。

一家老少都指望我伺候著,還沒有一個知情的,個個看著我不順眼。我在這裡幹什麼呀?我哪有回家裡舒服?我誰的臉色也不看。”

他媽媽到我家住了一年出頭,我已經被她練得完全可以做到左耳聽,右耳冒了。我就是一個不搭理她。

過段時間實在太忙,沒有時間把他們送走。過了一段時間,他媽媽可能感覺我不搭理她,也沒啥意思。

又變了花樣,給她孃家的親戚打電話招呼,她孃家的親戚來我家。他媽媽在我跟前打電話的時候,我直接說:

“你不用招呼他們來了,這麼遠這麼遠的。你不是要回去嗎?過一段時間,我倒出空了就送你回去。等你回去了,你們再聚吧。”

我說了那話以後,他媽媽開始慢慢消停下來。直到暑假,才終於挪出時間來把他們送了回去。

回到村子時,遇到每個村裡人他媽媽都會跟人家說:“一年多沒回來了,回家來看看,過個暑假就還回城裡去。”

我老公不會拆他媽媽的臺。我也不吱聲,安靜的看著他媽媽表演。

接回去了,是不可能接回去了。而且永遠都不可能再跟他一個屋簷下生活。

那一年正好是閏月年,我們那邊有個風俗,家裡有病人的家庭會在閏月年做壽衣求壽。保佑病人藥到病除,長命百歲。

我取了5000塊錢,準備給他媽媽,讓他媽媽買些布料,給她自已和老頭做點壽衣。反正他媽媽家裡閒著又不種地,又不幹活的也沒事。

就因為我這個提議又惹得他媽媽鬧了一場。做壽衣他媽媽是很同意的,老頭活不活無所謂,但是他媽媽是很想多活兩年的。

但是他媽媽不想自已做,嫌麻煩又嫌累,她想找人加工,找人加工需要花6到800塊錢。

我的意思呢,就是他媽媽買點布,自已慢慢做,他媽媽針線手藝非常好。比人家加工出來的,要好上很多。

自已做省不省錢是小事,最主要的是人只有有事情可做的時候,情緒才會很穩定。越是閒著什麼都不做,情緒越容易暴躁起伏大。

他媽媽就覺得我是故意難為她。逼著她幹活,就看不得她清閒一會。她照顧老頭已經辛苦的不行。

願意自已做就不願意算了,愛咋咋地吧,反正又不是給我做的。

過了5000塊錢,我就再也不想給她了。只給了他媽媽2000,由著他媽媽想怎麼做怎麼做吧。

我給他媽媽拿錢時,她家附近的一個鄰居正好在她家裡玩。把鄰居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今年閏月,我也想著給自已做點壽衣。二月的時候衣,我跟我家兒媳婦這麼一說,我家兒媳婦,接著從口袋裡掏了100塊錢給我,我就是高興的不要不要的。

我家兩個閨女又一人給了我一百,三百塊錢我自已做就足夠了。

侄媳婦一把就給了你2000,就算用最好的布料也用不了1000塊錢。

這樣的兒媳婦,天下少找,至少咱們村裡我是沒有看見過,沒有聽見過。”

他媽媽得意洋洋的說:“這還不是兒女應該孝順的。我沒有錢,他們不出誰出?我又不像你,還能出去套個袋子,乾點活掙點錢,我可幹不了。”

我也只是笑笑。他媽媽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也不反駁。既然他們已經如願回了家,不用在看我那張熊臉,他們就好好在家裡享福吧。

我呢,以後非不得已,我也不打算經常回去了。也免得的他媽媽看了我那張熊臉做噩夢。

我們的老家住了兩三天,安頓他們老兩口便回了市裡。

他媽媽在老家舒舒服服,滋滋潤潤的,過了個暑假。壽衣也做好了,當然是讓別人加工的。

反正錢我已經給到位了,她怎麼操作怎麼用,我覺與我毫不相干,我也不會在意。橫豎以後能少打交道就少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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