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鬧彆扭
“阿姨，我們的訴求就是，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由醫生來定奪我們需要賠多少錢。”
警察平息了混亂後，溫皓苒喘著氣出聲。
“你們給錢我自已會去檢查。”阿姨傲慢地撅著臉。
“老太婆，你當你這副身子多金貴呢？我們連碰沒碰到都沒確定，你就嚷嚷要十萬，你怎麼不去搶？”謝淑婷牙尖嘴利地反叱。
“淑婷，別這樣說。”溫皓苒趕緊勸阻她，避免事態再次惡化。
今天在辦公室的時候，突然接到表妹謝淑婷來電。小姑娘哭著說，她們闖禍了。
溫皓苒火急火燎請假趕到警局，便看到兩撥僵持不下的隊伍。
很快便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謝淑婷和兩個室友租了輛電車到市中心玩，開車的是謝淑婷。回去的路上，路過一片菜市場，路窄、人多、又攤鋪林立，謝淑婷開得也很小心。但緊接著，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個老人，提著個菜籃，躺在了她們車前。
老人張口閉口喊疼，可把幾個小姑娘嚇壞了，趕緊說把人送醫院去檢查。老人卻僵持著不去，牢牢鎖在地面，開口就是要賠十萬塊。
幾個還在依靠家裡養活的大學生，哪裡弄得來這麼多錢，也很快明白自已是遇到碰瓷的了，立刻報了警。
畢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謝淑婷也慌張恐懼，還是找來了溫皓苒求助。
巧的是，那個菜市場附近沒有攝像頭，所以謝淑婷她們一時間百口莫辯。老人更加得寸進尺地以此要挾。
“老人，這些事呢，也是屢見不鮮了，你們這行也已經是人神共憤了，別再給社會刻板化對你們老人群體的印象了。你就爽快點，答應幾個小姑娘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有沒有受傷。萬一還檢查出身體內部還有些什麼大毛病，還能早發現早治療。”聽了一晚上的爭執，警察也已經勞累，只好再做做大娘的思想工作。
可聽到這樣的話，大娘臉色驟變，語氣激動起來，“你才有毛病，我身體好得很，就是被她們撞了一下我腿才會疼的。”
“行行行，您身體康健。那我們就帶著您去醫院查查腿，聽聽醫生怎麼說，配合治療，再還您一副更健康的身體，好不好?”
“十萬塊錢，不多不少，給了錢我會去檢查。”
溫皓苒無奈了，這比處理班裡那群小毛孩的問題還要棘手。
經歷過這件事，她再也不對學生亂髮火了，學生你還能跟他講道理，還有可塑性。
溫皓苒一咬牙，“行，十萬塊。”
她站起身，拿起手機，往警察的位置走。
“誒誒，是給我。”阿姨著急忙慌說。
“我把這筆錢給警察看著，他們替我作證，你跟我們去醫院檢查，要是檢查結果證明：你的腿是因磕碰造成的疼痛，這十萬塊立馬給你拿走，要是不夠治療費我繼續補。”溫皓苒語氣篤定有力地說。
大娘摸了摸腿，說，“你們既然都有十萬塊，為什麼要跟我鬧這麼久，把錢給我不就沒事了嗎？”
一行人：“……”
溫皓苒氣笑了，“大娘，我們要的是一個理。”
“理就是我受傷了，現在腿疼，走不動了。”
“阿姨，您……”
“錢我給你。”
霸道冷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止住了這邊的爭吵。
男人披著陣涼風進來，穿著件藍色襯衫，領口微敞，袖口半卷，步調穩重地踱步而來。
“十萬塊，對吧。”顧銘掏出手機，直接走向老人。
“顧銘，你別添亂。”溫皓苒跑過來制止他，卻被反手鉗制住。
大娘眼冒金光地望著面前這個穿著昂貴的大款，笑得燦爛，“對對，就十萬。”
“好了。”顧銘爽快把錢轉給對方。
拿到錢，老人興奮又急衝衝地離開了。
一場訛人鬧劇就這樣平息。
卻沒有令人愉快和振奮的結局。
看著大娘得意遠去的背影，溫皓苒氣憤地一把坐到椅子上。
“行了，你們幾個過來籤個字就可以回去了。”
警察招呼三個學生過去簽些材料，又同情地安慰幾句，“你們運氣確實背，遇到這樣的老人，有理也說不清。”
“大幾了？”警察又問。
“大四。”三個女生異口同聲說。
“你們也算是見識到人心險惡了，以後出社會多長點心眼。”警察這樣對她們說。
三個女生點點頭。
“呦，顧總，幸會幸會。”局長從外邊進來，見到顧銘，立刻笑著上前招待。
“莫局，好久不見。”顧銘聽到呼喚，轉身，從兜裡抽出手，上前紳士地回握。
“這是什麼事情勞煩您過來一趟?”
“一些小事，已經處理了。”顧銘乾淨簡潔地回應。
“誒，說這話，”莫局拍著顧銘的肩膀，“都需要您親自過來了，還是小事。”
“家裡的小孩闖了點禍。”
“這些是……”
“我愛人。”顧銘轉身一一介紹。
莫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溫皓苒賭氣地彆著臉，沒回應這邊的談話。
顧銘臉色也有些僵，手懸在半空幾秒，旋即又指向另外一邊，“表妹。”
謝淑婷含羞一笑，又得意地挑眉。
“同學。”
兩個女生靦腆地點點頭。
“這是都處理乾淨了?”莫局看向那兩個警員問。
警員怯懦地說，“處理完了。”
“顧總，那去我辦公室喝杯茶?”莫局發出邀請。
“可以。”顧銘微微頷首以應。
他走過溫皓苒身邊，幽邃的眼地一掃那張沉默賭氣的臉，沉聲說，“等我一下。”
幾撥嚴肅攝人的勢力離開，三個女生才敢鬆弛下來。
“淑婷，那是你表姐夫?”室友甲靠在耳邊輕聲問。
“嗯。”謝淑婷驕傲地抬頭，臉上掛笑，鏗鏘有力地承認。
“太帥了吧……”室友乙剛想發出些驚歎，突想到這裡還有溫皓苒，又將豔羨崇拜之情吞入腹中。
“我們走。”溫皓苒一聲令下，從位置上起身，拎起包，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姐夫還在裡面……”警察局外，謝淑婷為難地說。
“別管他。”溫皓苒從包裡找出鑰匙開車門。
莫局送顧銘出來，兩個人還站在門口處寒暄幾句才作別。
溫皓苒拉開駕駛座的門，和門口昂首站立的顧銘四目相對。
溫皓苒瞪著那挺拔的身影，又一次命令，“上車。”隨即，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
三個女生緊靠在一起坐在後排。
顧銘走出來，白色的賓士直接啟動，在自已眼前揚長而去，只剩下孤單一人留在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