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朧不清的意識海,我感覺自已像個找不到方向的小船,在迷糊之中搖搖晃晃的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朦朧之中,我好像看見了一頭璀璨的金髮、一抹天真燦爛的笑顏、一張未成熟的娃娃臉、一個身上滿是水彩的人、一件……十分溫暖的黑色斗篷。

“唔……”我下意識呢喃了聲,隨即這一切都緩緩離我的腦海遠去,下一刻我聽見耳邊刺耳而尖銳的聲響,好像是煞車的聲音,過後又悉悉簌簌的傳來了一些聲響,在眼前一片昏白的狀況下,我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疑惑的打量著四周。

這裡……又是哪?

我剛剛又睡著了?

現在是發生什麼事了?

時間又是幾點?

這裡看起來……像是地鐵似的?

然後我身上……好像披著的是小杰的外衫?

暖暖的、有點熟悉,但不是一樣的味道……不管怎樣,這讓人莫名的覺得安心。

但老實說,我有點餓了,腦袋還是在昏沉沉的狀態,明顯就是能量不足。

“你醒了啊?”揹著我的小杰停下了和奇犽的對話,微微轉過頭看向我,“怎麼樣?腦袋很疼嗎?記憶呢?有沒有恢復一點?”

我還沒回話,奇犽倒是先翻了他一個白眼,“記憶哪是那麼容易回來的,難免要受點驚嚇或是刺激才可能。”

“啊,說得也是。”小杰傻呼呼的笑了起來,稍微託了託我的身子好穩住我別跌下去之後,才繼續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稱呼你才好呢?有沒有一點關於名字的記憶?”

名字? 對耶,我也總該有個名字,會是什麼呢……

我蹙起眉頭,努力的回憶腦海中所有關於名字的印象,卻好像一點進展也沒有。

“喵。”此時頭頂的白色小貓叫了一聲,我微微抬起頭想去看它,倒是忘了它在我頭頂我根本看不見這事,“白犽?”

白犽,這個名字,在它一叫出聲頓時浮現在我的腦海,不過……

“白犽? 是你的名字嗎?和奇犽好像。”小杰眨了眨眼,傻呼呼的說著,不意外迎來奇犽的一記眼刀子,好像在駁斥小杰把他和我相比擬是件很侮辱的事。

……臭小子你什麼意思啊你。

“不,不是。”我搖了搖頭,一手抱著小杰,一手把嬌小的白貓抱了下來,“是它的名字。”

嗯,沒錯,我想起了貓咪的名字,然後繼續忘記我的名字,我超級優秀的有沒有。

“……嗯,和奇犽很像。”小杰說完這一句,不意外的接受到了奇犽的一陣胖揍。

在這之前我早已默默的從小杰的背上爬了下來,拉好身上穿著的衣物,抱著小白貓默默的坐在一旁的地上,看著他們打鬥。

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那兩個在地鐵上打鬥的臭小子是誰,我完全、不認識,對,就是這樣,我只要默默的待在車廂角落當個小透明就好了。

這一系列動作下來,我脖子上的鈴鐺不受控的便鈴鈴鈴的作響,我皺著眉有些不滿的扯動著它,卻發現想拉下來並不容易。

……算了,就戴著吧,說不定還能讓我的家人找到我也不一定,就像、嗯,小動物那樣。

“啊,有了!”小杰突然從和奇犽的打鬥中停下了,一邊維持奇妙的姿勢,一邊抬起頭看向我,“叫鈴鈴,怎麼樣?”

“啊?”我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抱著懷中的貓兒,表情和它一樣無辜。

“在你想起你的名字之前,暫時叫你鈴鈴怎麼樣?”他笑眯眯的說著,在被奇犽鬆手放開、一聲慘叫之後,一邊揉著自已的脖子,一邊說道:“不然在幫你找尋親人、記憶的這段期間,一直沒給你個稱呼不太好吧?”

我聽著他的解釋,微微歪了歪頭,隨後指著自已脖子上的鈴鐺,順便晃了晃它讓它發出聲響,“因為這個?”

“嗯!”小杰用力的點了點頭,“怎麼樣?不錯吧?”

就因為鈴鐺鈴鈴作響所以就叫鈴鈴嗎?

小杰你的腦袋也真是夠簡單的了,我是不是該慶幸我身上綁著的是鈴鐺不是蝴蝶結、啾啾那種東西?

……不然叫啾啾也真夠難聽的了。

“……隨便你吧。”我很是無奈的看著他一臉興奮等著邀功的表情,不過嘴角倒是掛上了淡淡的笑容。

別人都說,給人名字就是給予一種祝福。鈴鈴……這是小杰給我的,祝福?

“話說回來,這停駛不知道要停多久。”在我思索的期間,小杰同樣無奈的看著電車上的跑馬燈通知,又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也沒有訊號,不知道車子什麼時候出發。”

“沒辦法了。”奇犽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手掌上不存在的灰塵,“只好跑過去了。”

“嗯。”小杰點了點頭,隨即跑到我的面前蹲下身來,“鈴鈴,上來吧,我揹你。”

“……麻煩你了。”雖然我覺得一直讓小杰揹著不是很好,但現在好像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慢悠悠又小心翼翼的趴在他的身上。

不過小杰倒是很利落就把我背了起來,還惹來了一陣鈴鐺作響的聲音,還有我的一聲驚呼。

“還好嗎?”他一邊揹著我一邊小跑步著,微微回過頭看了我一眼。

“啊嗯……沒事……”我自顧自的嘀咕了聲,一手拉攏了身上的外套,一手抱緊了小杰免得摔下去。

這種莫名的安全感……好熟悉……真好。

等跑到了某站月臺,小杰和奇犽就這樣翻身跳了上去——對,即使揹著一個小豬如我的存在還是非常的輕鬆。

出了地鐵站,小杰將我放了下來之後,和奇犽兩人便到一旁打電話了。

我一開始是坐在地鐵站出口階梯的位置,但感覺人來人往的好像不太方便,便抓著樓梯的扶手嘗試站了起來,腳步一邊發著顫,一邊緩緩走到小杰他們旁邊,最後還是撐不住血糖過低的暈眩感,倒坐在路邊。

我未免,也太廢柴了吧? ? ?

居然連一點點路都走不好,不對,是連站都站不穩,這應該真的是因為我血糖過低,而不是什麼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吧? ? ?

……雖然我現在大概風一吹就倒沒錯。

我坐在離兩人很近的地方,所以隱隱約約能聽到一點他們的通話內容。他們好像在和一個什麼酷拉皮卡的人通電話,想要一起對付旅團……叭啦叭啦這類的東西。

話說小杰他們還沒和我說清楚呢,旅團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們為什麼要說旅團抓走了我和他們這類的話?

旅團不是旅行團嗎?

為什麼說得好像恐怖分子似的?

不懂,真的不懂。

不過就算不懂,我的腦袋好像對旅團這個名詞有一絲絲的印象,甚至感覺……頗重要的?

“啊,是螞蟻。”我蹲在路邊任由思緒飄遠,不過不意外的是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眼前的東西給吸引了。

看著一長串排列好好的前進著的螞蟻,我好奇的眨巴著雙眼,因為無聊,也只好觀察它們打發時間了。

我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它們,就這樣看著,看著、看著……腦袋不由得放空,思緒越來越遠,手指順應著大腦的本能伸了出去,對著那整齊隊伍的其中一隻、其中一個小生命,毫不留情的碾壓下去。

對它們這小小的生命而言,我是個異族、一個巨人,一個隨時可以剝奪它們性命的存在,一個僅僅只靠一指之力就能殺害它們的怪物。

螞蟻形成的一串隊伍毫無疑問的亂了套,我不知道它們是否是因為能夠感受到死亡的恐懼而不知如何應對,還是因為單純的失去了前方的氣味迷失了方向,我只知道,這樣的殺戮……異常的快樂呢。

我一邊自顧自的一指一次碾壓那些不堪一擊的生命,一邊在心裡頭哼起了小曲。

我無法分辨我此時此刻、這個當下的情緒是什麼的,我只知道這樣殘殺的舉動我並不討厭,反而有點……喜歡?

潛意識的會一直去收割這些小生命。

即使心裡頭隱隱約約有個聲音想反駁什麼,但無法否認的事實便是,我喜歡這樣,我喜歡這樣、有著壓倒性的力量,毫不客氣的把比自已還要弱小的生命殺害。

我喜歡,當個強者的感覺。

“鈴鈴。”

一聲呼喚,頓時讓我回了神,我愣愣的看著面前凌亂的螞蟻們,和一地不知道已經多少的螞蟻屍體,瞳孔不禁一縮,神情又有些恍惚了。

我剛剛……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鈴鈴,該走囉。”小杰又喊了聲,正想上前檢視,我卻已經自顧自的抓著一旁的欄杆,努力站了起來。

“你不用勉強的……”小杰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幫忙扶著我的身子,隨後背朝向我蹲了下來,“上來吧,我揹你。”

“嘿嘿,沒事,我可以的。”我傻呼呼的笑了起來,不過還是沒有拒絕的趴在他的背上,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

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的不想讓小杰知道,不想讓他知道我是這樣的人,這樣一個血腥、殘忍、無情的人,所以我選擇隱瞞、隱藏,當作剛剛的事沒有存在過一般。

但只有我,和一直看著我的白犽知道,剛剛的事……是確實存在過的,我確實是個熱衷於殺戮的人。

我,是個很可怕的人。

但我不想讓小杰他們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感覺,一種直覺在告訴我,別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的這些舉動,我的潛意識是這樣子的。

為什麼呢?

因為,我想守住,守住這難能可貴的情誼。

小杰的單純和熱情……我想守住它,不想讓這麼黑暗的東西碰觸到那樣的潔白。

或許吧,我下意識的這樣想著,我才會那麼緊張的起身,不想讓小杰看到那畫面。

腦袋……好暈……

一次有太多的念頭、想法浮現在腦海了,未必有所矛盾,但一個個闡述著事實及現實的聲音充斥在我的大腦,讓我無法真正的思考,剛剛那所有的想法,也變成稍縱即逝的剎那花火了。

“小杰……”我喃喃的道了聲,將腦袋埋進他的後頸輕蹭著。

“嗯?”他的聲音悶悶的回應,和奇犽的步伐依舊沒有慢下,朝著目的地前進。

“我的頭……暈暈的……我再睡一下下……”

是的,一下下就好,再讓我睡一下,把腦袋中的聲音排除、讓腦袋安靜下來。

“嗯,睡吧,說不定能想起些什麼呢。”小杰這樣說著,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我也可以想象得到,他笑眯眯的說著這番話。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也帶上了一抹笑,靠在他的身上,頭頂頂著一如既往安安分分的白犽,緩緩又闔上了雙眼。

入睡前,我還有些迷濛的想著:小杰他……是天使吧?為什麼能有這麼溫暖的人……至少是在我身體記憶的感受中,從未感受到的安全與溫暖……

不對,真的從沒感受過嗎?

……我不確定,畢竟,我是個失憶的人,除了身體的本能,什麼都不太記得。

但真的是這樣嗎?

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是意外還是……我刻意為之的呢?

不清楚,我總覺得我的大腦比什麼都複雜、矛盾,我還是用睡眠,把這些無關緊要的想法拋開吧。

唉?這些真的,無關緊要嗎……?

————

另一方面,庫洛洛竊取了妮翁的能力後,便在大樓內一邊剷除被十老頭顧來的殺手,一邊召集旅團的眾人。

在視野遼闊的落地窗前,隨著窗戶緩緩的下降,微冷的空氣朝著庫洛洛襲來,空間中的室內魚頓時消失,而那個一直死不了的殺手也真正的氣絕了。

在那可以瞭望整個城市的地方,庫洛洛緩緩舉起了手,在空氣中指揮著,指揮這場獻給窩金的鎮魂曲。

空氣中不存在有任何音樂,唯獨各個通往大樓的要道傳來的爆炸聲、殺戮聲不絕於耳——這,便是獻給窩金,最最華麗的鎮魂曲。

“團長傳來訊息了,要我們在那裡集

合。”飛坦說著,一手幹掉手邊的敵人,指向不遠處高聳的建築物,另一手則握著手機,目光正看著那螢幕。

“其實不用說,我們也正在前往了。”芬克斯扭斷了最後一人的頸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緩緩上前。

“難得的是,團長這次對我們的行動加了條件。”飛坦說著,把手機收進了口袋,雙手放在口袋中,緩緩往大樓的方向前進。

“條件? 什麼條件?”芬克斯不解的問著。

飛坦僅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看向面前又一波的追兵,開口道:“華麗的幹一場。”

黑社會調動的兩千人馬根本擋不住旅團的前進,十老頭顧來的殺手也一個個被庫洛洛解決掉。

對庫洛洛來說有點麻煩的大概還是揍敵客家兩個實力堅強的老傢伙吧。

不過好在因為認識伊爾謎,提前委託他去解決十老頭,雙方才沒有陷入兩敗俱傷的局面,還算是安然結束了。

“怎麼? 不殺了我嗎?這可是個好機會哦。”雖然沒有被奇犽的爸爸殺掉,但庫洛洛還是不怕死的問著兩個正要離開的揍敵客家人。

“僱傭我們的人是十老頭,既然僱傭我們的人已經死了,委託也算是作廢了。”傑諾一邊整理身上的塵土,慢悠悠的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幾人又說了幾句,庫洛洛才在兩人離開後疲憊的躺了下去,“啊,雖然活著,但有夠累的。”

如果伊爾謎的動作再慢一點,又或是那兩位老人家再認真點,說不定他的命也不保了吧。

“團長。”

庫洛洛就這樣休息到芬克斯等人找來,任由他們攙扶自已起身。

“看狀況也真是慘烈。”芬克斯看著現場的碎石,不禁咂了咂舌,“該說不愧是揍敵客家的嗎?”

“總之,團長沒事就好了,拍賣會也如期進行了,是時候執行計劃了。”俠客笑眯眯的說著,這便轉頭看向已經起了身的庫洛洛。

“嗯,一切照計劃進行。”庫洛洛起身之後,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緩緩將額上的布條摘下,“庫嗶,沒問題吧?”

“當然,除了有生命的東西都能複製

的。”庫嗶這般說著,那雙手已經躍躍欲試了。

“好,那就行動吧。”庫洛洛這般說著,繼續吩咐道:“對了,別襲擊那女孩的救護車。”

反倒他要的也已經得到了,不論是情報還是那女孩的能力,也都偷來了,所以也沒必要多傷害那個女孩了。

“知道了。”俠客應聲之後,幾人便按著計劃潛入了拍賣會。

拍賣會才正開始,精彩的,也才剛要上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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