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線索
白家酒樓用的木料應該很不錯,大火到白天依然還在熊熊燃燒。
陳劊早上推著獨輪車還特意去看了一眼,主要是樑柱等大木頭比較耐燒,明火倒是已經不怎麼大了,可熱浪不停的朝四周擴散,站在院牆外面依然能感覺到熱量。
也好在白家酒樓佔地頗大,而且還有個院子,所以大火併沒有波及到別處去。
“聽說這是人為的故意縱火!”
陳劊回頭看去,隨即微微躬身行禮,“世純少爺!”
卞世純笑了笑,繼續說道:“當時起火是在外牆,有很濃烈的白酒味道,護院發現起火後,本想去取井水救火,結果水井邊發生了爆炸,兩個護院一死一傷。
聽見護院的呼喊,酒樓裡面的人往外奔逃,結果又發生了爆炸,造成三人死亡,傷者達十二人之多,其中十人乃夜宿酒樓的賓客。
之後水龍局的人前來救火,院門口又接連發生了兩次爆炸,造成水龍局多人傷亡,從而耽誤了最佳救火時機,白家酒樓的大火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世純少爺這麼快就瞭解了詳情?”陳劊驚訝的問道。
卞世純笑了笑,解釋道:“各家在衙門裡都有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我不但知道這是人為縱火。
看著一臉嚮往表情的陳劊,卞世純不由得笑了笑,心裡卻依舊懷疑這事情是陳劊做的。
白家近期也並沒有得罪什麼人,按理說不應該發生這種事情才對,畢竟這座酒樓對白家來說非常重要,燒了這座酒樓簡直就是等於和白家結成了不死不休的大仇。
江津縣是個老城,十大家族已經盤踞江津縣幾百年,這個縣城一直都很穩定。
還知道縱火者是從下水道潛入的裡面,而且根據出口位置的印記判斷,縱火者要麼是一個侏儒,要麼就是一個孩子,這個訊息可是隻有我卞家的人知道哦!”
唉,可憐我卞家又為此事背了鍋,昨晚白家就一口咬定這把火是我卞家派人放的,雖然拿不出證據,卻緊咬著不放。”
那怕是十大家族的其他人也不會這麼做,畢竟家族爭鬥從來不會爭一時的得失,魚死網破是誰也承擔不起的。
卞世純說完表情怪異的對陳劊笑了笑,接著說道:“昨晚人多事雜,許多印記都已經被破壞了,所以衙門一時半會兒的也不知道該從何查起。
卞世純頓了一下,接著笑道:“白家可是開出了五百兩銀子的懸賞哦,只要能提供確切的線索,就能領到足額的賞銀,就算只是提供懷疑物件,如果追查屬實,也能領到百兩銀子。”
陳劊搖了搖頭,接著感嘆道:“可惜了,這麼好的一棟房子,要是住在裡面該多舒服啊!”
“我住在城西吶,深更半夜的聽見爆炸聲爬起來,才得知這邊走水了,那能知道是誰放的火啊!”
“可我們沒有做啊,小陳劊,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看著唉聲嘆氣的卞世純,陳劊不由得笑了笑,說道:“白家是知道抓重點的,畢竟這酒樓價值不菲,也只有抓著你們這些大族不放,才有可能找回損失了。”
破壞總比建設容易,世家大族的爭鬥往往都只會爭取利益,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自然不會幹。
不然今天我燒你一座酒樓,明日你燒我一排店鋪,大後天他又燒你一個莊園的,只能讓大家都遭受損失,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別縣世家大族只怕就要對江津縣動手了。
既然不是江津縣本土的人做的,那就是外來人動的手了。
可是這時代的流動人口本身也不多,那怕是江津縣這種沿江的港口縣城,還有紅糖、白酒等產業,其實也沒多少外來人口。
而且外來人口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呢?
畢竟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做事總是需要有目的。
收到家裡安排在衙門中的人回報的線索後,卞世純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陳劊,畢竟身材印記吻合,而且陳劊還對白文成出手了。
最重要的是卞世純派人調查過陳劊,小乞丐,過年前後出現在城中,隨後被劉二收為了子弟。
可是從上一次卞世純和陳劊的談話來看,陳劊身上的氣質完全就不像個普通的小乞丐,甚至都不像個普通人。
兩人談話更像是平等交流,可卞世純是大族子弟,還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普通人見了他只會唯唯諾諾。
本來卞世純還不是那麼確定,現在陳貴推著獨輪車出現在現場,卞世純對自己的猜測就更有把握了。
畢竟一個人做了一件事情之後,在可以保證安全的情況下,總會想要去看看情況怎麼樣了,造成了什麼後果。
就像一個人寫了一副字,畫了一幅畫,之後總會欣賞一下的。
這件事情卞世純並不想追究什麼,也不是要戳穿陳劊,而是對昨晚那爆炸的東西感興趣。
能隱藏到不被人輕易發現,還能造成那麼大破壞力的炸藥,那就有點稀罕了。
這時代雖然有槍炮,可威力並不是很大,或者是想要造成那麼大的破壞力,那需要的量得很大。
昨晚那幾聲爆炸造成的破壞力很大,可根據衙門的人回報,炸藥罐的體積卻並不大,根據陶片的數量來計算,只不過是一斤裝的鹽罐而已。
那麼大點的罐子,那怕裝滿炸藥,也不應該有那麼大的威力。
也就是說陳劊手上掌握著一種威力巨大的炸藥配方。
這才是卞世純感興趣的東西。
卞世純正要繼續試探,陳劊卻先一步問道:“世純少爺和白文成的事情解決了嗎?”
“沒有啊,家祖親自出面也沒有談攏!”卞世純哀嘆了一聲,“對方這次看來是真的想要弄掉我的學籍了!”
“各執一詞,說明就沒有切實的證據,這樣你都能被開除學籍?”陳劊不由得有點懷疑卞家的實力了。
卞世純苦笑了一下,說道:“平時自然是不會,可最近與白家有關係的一個大人物在重慶府,之後會路過江津回成都,這個人,一般人得罪不起他!”
(本章完)